见黄太医晕倒,齐丫子倒是神色紧张了起来。
赶紧俯下身把脉。
手才刚搭上脉,便舒了口气。
“无妨,吓的。”
建章兴奋得眼里直冒光。
这么好玩的人!
她可不能放他走,怎么着都要留下他。
天隆嘴角的笑瞬间隐没。
这个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就想始乱终弃吗?
不行,今日必然要同她讨个说法。
太皇太后也笑了起来。
“你师兄当真与你不同。他胆小,你胆大。来,来,来,替哀家把把脉,可有你喜欢玩的东西?”
齐丫子眸子一亮。
他就喜欢玩。
蛊虫、毒药在旁人眼里是要命的东西,在他眼里可不就是个玩具?
他赶紧上前,也不行礼,二话不说手就直接搭上了太皇太后的脉。
黄太医刚刚转醒,见他一不行礼,二不问安,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再次晕倒。
齐丫子凝神静气,整个人像是镀了层光晕,瘦小的身形顿时高大起来。
他闭着双眼,感受着手上脉搏的跳动。
渐渐地他的心神与脉搏似乎融为一体。
蓦地,他睁开双眼,眼里全是光芒。
“娘娘,能治。”
黄太医再次醒来,听到自家师弟正向着太皇太后,不要命地拍着胸脯,说一定能治好。
胸口一闷,又要晕倒。
庞文赶紧上前扶住他,可不能再晕了。
否则黄太医今后还怎么行走宫廷?
连着吓晕三次,说出去,是要被笑话的。
黄太医感激地看了眼庞文。
转头怒其不争地看着师弟。
后者一无所觉地双目放光。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蛊毒。
天隆问他,“齐丫子,这是何种蛊毒?”
齐丫子摇头,“不知!”
汝南王沉声问,“你准备怎么救治?”
齐丫子再摇头,“不知!”
太皇太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去蛊?”
这一问三不知的,还拍着胸脯说,保管治好?
这个齐丫子该不是开玩笑的吧?
果然,齐丫子老神哉哉地说,“方法很多,每一种拿来试一试,说不定哪种就管用了。”
黄太医吓得一激灵,再次软倒在地,晕了。
他的一家老小啊,都要被这个师弟害死了。
这个师弟向来不将权贵放在眼里。
可那是普通权贵吗?
那是陛下和太皇太后,跺跺脚,祈国会抖三抖的存在。
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还把师弟举荐给陛下呢?
他要同他断交,将他逐出师门。
师父临终前,将掌门一职交给了他,叮嘱他好生照料师弟。
他,有负师命啊!
69書吧
几人面面相觑。
治病还能这样?
试试?!
那太皇太后岂非成了试验品?
饶是太皇太后胆大宽容,此时也沉下了脸。
一时间,殿里的气氛有些凝固。
始作俑者浑然未觉。
天隆眼里带了些忧虑。
他让几人去偏殿稍等,打算和太皇太后商量一下。
齐丫子扶着黄太医往外走。
【这话怎么说呢?我嘴笨,蛊毒不同于一般的毒,它会游走于经络血液。只能用师门的鬼斧十三针,眼疾手快地将蛊圈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再逼出。更何况,此蛊也是我首次见到,还想逼出后多加研究。把握当然是有的,只是,贵人们似乎不信我啊!】
听到了齐丫子的心声。
待他们离开后,建章起身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
脸上写满了真诚。
“娘娘,您信建章吗?”
太皇太后凝视着她,慎重地点头。
“那好,请娘娘给齐丫子一个机会,让他为您解蛊。”
此话一出,天隆的眉头紧紧皱起。
建章平日里好玩,他能接受。
可如今面对是太皇太后的命,她岂能当作儿戏?
汝南王突然开口,“姑祖母,我相信阿姐,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汝南王的眼里满是诚恳的坚定。
见到如此自信的两个晚辈,太皇太后突然想通了。
自已都活到这把年岁了。
冰冷入骨的后宫生活,都熬过这么多年,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呢?
试试,就试试吧。
万一成了,那就再陪着他们多活几年。
若不成,她也活够了。
当即点头,同意让齐丫子诊治。
面对汝南王的力挺,天隆沉默了。
是啊,他的小姑娘虽然顽皮,可大事却从不含糊。
他怎么能不信她呢?
更何况,黄太医说他的师弟是顶尖高手。
他为人素来端方,不会夸大其辞。
若是连齐丫子也治不好,怕是无人能医治。
除非找到下蛊之人。
可对方既然下了毒手,又怎么可能施救?
于是,他也同意了。
既然做下决定,天隆又召来黄太医师兄弟。
正式延请齐丫子为太皇太后诊治。
黄太医一颗心反而提到了嗓子眼。
他表面平静,内心急成一团乱麻。
他现在万分后悔,自已当初的决定。
若是时光能倒流,他绝不会推荐师弟,把自已架在火上烤。
商定了一切,天隆他们离开了康宁宫。
汝南王本想去上璋宫,同建章说说话。
见建章悄悄打了个哈欠,料想她今日也累了。
阿姐既然来了祈国,那就来日方长。
他与天隆、建章道别,便出宫去了。
建章本想叫住他,可她当真累了。
想了想,还是缩回了伸出的手。
天隆眸子微缩。
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她,急步回了上璋宫。
建章突然受惊,“啊”的叫出声。
待回过神来,已然被天隆抱着向前走去。
她红着脸挣扎。
可越是挣扎,天隆箍得越紧。
紧得她呼吸都困难。
索性放弃挣扎,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天隆失笑。
他的小姑娘,就是这么可爱!
一跨入上璋宫。
天隆便吩咐摆膳。
建章的眸子瞬间亮起。
天隆抱着她入了内殿。
却不曾将她放下。
建章戳戳他胸膛。
暗示他可以将她放下了。
天隆邪气一笑,自顾自往贵妃榻上一坐,将人放在膝头,就是不放手。
建章坐在天隆的腿上,脸涨得通红。
这,太羞人了!
她手足无措,睁着湿湿漉漉的杏眼,求饶式地看着天隆。
天隆的胸膛震动起来,发出闷闷的笑声。
顽皮的小姑娘,坏事做尽的小姑娘,竟然也会尴尬?
建章嘟着嘴,别过脸去。
暗暗咬了咬舌,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
平日里她只要一露出求饶的神色,这根大木头立刻心软。
今日怎么不管用了?
天隆捏住建章的下颌,温柔地用力,将她的脸扳回,正对着自已。
他凝眉贪婪地打量着她。
黑沉沉的眼里,似有惊涛骇浪由远而近,要将人吞没其中。
建章微微颤抖着。
她害怕了,天隆的眼神太过霸道,就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她的呼吸慌乱起来,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随时会淹没在风暴里。
正当她不知所措间时,天隆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起了话。
声音充满磁性,呼出的热气,萦绕在她耳边,痒得她一激灵,紧绷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娘子,为夫穷得只剩裤衩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软软地窝在天隆怀里的建章,闻言身子再次紧绷。
磁性般魔力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
酥麻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
“娘子,为夫就是吃软饭的,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建章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地问。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不抛弃你,就可以开后宫?”
话音刚落,她便后悔至极。
因为原本隐隐约约的风暴,此刻已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天隆狠狠地瞪着她,眼里是升腾的怒火。
啪得一声,一巴掌扇在她的PI股上。
咬牙切齿道,“你还要开后宫?霍霍我还不够?嗯?!”
接着又是啪啪啪三掌。
痛得建章眼泪哗哗地流。
嘴里一个劲讨饶。
“唔唔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夫君,请高抬贵手。”
建章哭得好不伤心。
一声“夫君”瞬间浇灭了天隆所有的怒气。
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成串的泪珠。
软了声音说道。
“建章,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只要你乖乖做我的妻,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建章抽泣地说,“可,可,你不是说自已是吃软饭的吗?你还能给我什么呢?”
天隆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无踪。
真想堵住那张红艳艳的小嘴。
紧接着,便低下头去,疯狂地吞噬了她所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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