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曳动树叶的窸窣声,摇晃着从林间传来,清透又带点凉意的松针香被裹挟着从湖面掠过,融入干净滚烫的气息里,搅乱成一团。
他单手搭在车顶上,另只手松松揽在她后腰,微微俯下身,唇瓣贴着纠缠住她的,颇有些漫不经心地挡在她身前。
言若稍稍后仰着坐在那,左脚跟难耐地碰了下车窗,发出轻微地响动。
另只脚下借不到力,落不到实处的不安感让她手上更紧地搂住他后颈,小腿欲勾不勾地半环在他腰间。
陆京聿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落在她后腰的手松开,在她腰侧蹭了下,言若毫无防备,身子一软,就要往下跌,下意识地用腿环住他腰。
又在下一刻,被他固住按进怀里,她意识昏沉间,隐约听到声轻笑。她尚来不及分辩,又重新被裹入炽热的欲念。
漫天红霞在眼中湿漉漉地晃变了形,不知名的鸟儿从远方飞过,留下一片模糊的虚影。
那件风衣早在来时就去了,只留件宽松的针织内搭,很方便他作乱。
言若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滚烫的温度钻进,她背脊顷刻绷住,又被他轻轻抚过,往上停留在那层薄薄的衣料边缘。
他指尖拨了下,言若颤了颤,忍不住咬了他一口:“还在外面……”
陆京聿在她唇角浅啄,哑声含糊着:“不在这。”
言若指尖攀着他往他怀里靠,想躲开背后似有若无地扫弄,听着他话音刚放下点心。
灼热的气息缓缓绕到她耳垂,他低着声:“去车里。”
“……”言若顿住,耳廓连着脖颈一瞬间漫上潮红,陆京聿眼尾低着哑笑,唇贴过去向下吻至颈侧,吮出抹红痕:“行吗?”
“……”
有些沉的喘息扑洒在她颈窝,言若被他撩得心尖直颤,潋滟的双眸慢慢眨了下。
沁凉的风从天边卷来,红云被拨开,她听见自已轻声问,“有、有人怎么办?”
陆京聿停下,后撤着掀开眼皮瞧她,羞答答地看天,一眼没往他这瞅。
他弯了下唇,凑近了,吻着她唇角咬了下,声音带着哑意:“不会有人过来。”
“真的?”言若轻轻摩挲他后颈,呼吸乱着和他的交缠。
陆京聿低低嗯了声,手从她衣摆里抽出,落在她腰侧轻抚,在她耳旁低语着,又问,行吗?
言若搂紧他,揪了下他的短发,软着语调:“不行。”
话音未完全落下,就听陆京聿很轻地笑了下,她被横抱着从车上下来,副驾驶的门打开,言若把脸埋在他颈窝,颤了下。
她就知道这人每次的“行吗?”都是骗她的。
……
言若趴在他身上,侧脸贴在他肩上,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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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来时太阳挂在树梢,红霞满天,落日正好,这会儿夜色弥漫开,星幕铺着闪烁。
陆京聿手揽在她腰上,仰躺在座椅里,眼尾敛着抱了她一会儿。
他指尖轻轻擦过她汗湿的额角,似乎是被吵到,言若无意识蹭了蹭他,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陆京聿在她背上抚了抚,眼里带上点笑,原本只是想闹她,没想到她会同意,又害羞又大胆,还会惯着他。
不打算把她叫醒,陆京聿动作放轻地抱着她坐起,将她放在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给她披上风衣。
从另一侧上了驾驶位,调开空调,用比来时慢得多的速度回了家。
—
言若醒来时正躺在被窝里,意识从睡梦中抽离的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感受,床上很宽敞很舒适。
暖橘色的灯光在室内柔和地晕开。
室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言若在被子里试探地想翻一圈,刚侧过身又顿住,她的腰前所未有的难受。
真是疯了。
言若把脸藏在枕头里,画面挥之不去,身上应该被擦拭过,清清爽爽的,没有不适感,睡衣也被换上。
居然睡得这么熟,完全没印象。
趴了一会儿,言若坐起来,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先看到了一张便利贴。
似乎是怕她注意不到,很显眼地在手机旁边留了个字条,他有事去一趟公司。
点开手机看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多。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
言若从床上下来,套上拖鞋,打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暗着,只有从落地窗外洒落的清冷月光。
往楼下看了眼,陆京聿不在家,言若就没下楼,返回卧室,顺手点亮大灯,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听筒内响起“嘟”的提示音,隔了几秒,是一道机械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言若眉头蹙了蹙,又打了一遍,仍然无法接通。
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微信,置顶没有新消息,她点开语音通话,微信提示音在安静的室内传开,言若有些焦躁,不自觉在床边踱步。
语音通话自动断开,莫名地,言若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调开通讯录,正要给沈逍打去电话。
屏幕上方跳出条实时新闻:【晚十点,科学路和银杏路交叉口发生一起重大车祸……】
言若脑子里嗡地一下,指尖快过头脑先一步点开那条新闻,没看到详细情况。
她大脑此刻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人已经三步化作两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小花听到动静赶过来,言若顾不得它,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
心跳声震得脑袋一阵阵发疼,言若站在电梯里,竭力维持冷静,给沈逍拨去电话。
他接得很快,言若在他开口之前,压了压有点颤的嗓子先问:“陆京聿在公司吗?”
那边似乎是酒吧,声音嘈杂,言若靠着电梯内壁分辨他的话:“我不知道,没听说陆哥……”
叮,电梯抵达一楼。
言若踉跄了下,从里面冲出来。她混乱的大脑理出条清晰的线,拜托沈逍去问陆京聿在明启的助理。
等电话的时间,言若边沿着小区七拐八拐的路往出口跑,边调出软件打车。
她曾经的脚伤又一次成了拖累,出事时只能用跑的。
沈逍的电话很快打来,似乎听出她很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陆哥半小时前从公司离开……”
言若蓦地顿住,又在下一瞬更快得跑出去,喉咙里涩痒得似乎要淌出血来,跟沈逍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跑到路口坐上了正好赶来的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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