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外树影婆娑，夜风微凉，言若从身后环住他，暖融融地贴过来，他心头也被熨得滚烫。
在看台上收到她的表白时，陆京聿就隐隐有了猜测，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但没想到她全都知道。
原本没打算告诉她的暗恋，被她语声甜甜地挑明。
像浸着蜜糖，告诉他：我收到了。
陆京聿有点招架不住，低低地嗯了声。
他耳垂好像有点红，言若眼睛盯着看了看：“陆京聿。”
听他应声，言若想起先前的告白，又换了个称呼：“未来老公。”
假装今天在早恋吧。
“……”陆京聿没忍住笑了下，语气松散着，“干嘛？”
言若搂着他，亲密地贴了贴，扬着尾音轻声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好到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从前灵魂飘飘荡荡，居无定所，骤然被一个很好的他给绑住，变得踏实，变得很幸福。
被他爱着，很幸福。
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砸过来，陆京聿无声翘了翘唇，拖着点腔调啧一声：“你居然现在才知道。”
“才不是。”言若否认，继而想到什么，认真道，“我说以前就喜欢你，不是因为知道你喜欢我。”
万一这家伙胡思乱想，钻进牛角尖，又不知会在心里闷多久。
她强调，“你可不准乱想。”
凉风卷着层层叠叠的枝叶窸窣作响，藏着陆京聿乱了序的心跳。
他的小姑娘把喜欢慢慢说给他听，胸腔被撑得满满当当，哪里还分得出心思去多想。
“嗯。”
他低应，但正经不过一秒，慢条斯理地补充，“你说早就觊觎我，我记下了。”
“……”
不要脸。
额头轻轻撞了下他，言若趴在他背上，想了想，有点赞同，“没错，我早就觊觎你的脸。”
长这样，很难不喜欢。
69書吧
陆京聿挑了下眉，语带兴味：“只有脸吗？”
言若反问：“那不然呢？”
他停下步子，偏头轻碰了下她鼻尖，意味深长道：“身体不觊觎？”
这是能说的吗？
言若指尖抵着他下颌，往另一边推：“胡说八道。”
清润的月色从树叶枝头间漏进来，光影摇曳着落在两人身上。
陆京聿轻笑一声，把她放下来，背对着月光站在那，垂下眼瞧她。
言若低头理了理校服外套，又听他道。
“言若。”
陆京聿很少这么叫她，声音温柔又懒散，她心跳倏地快了一拍，言若抬头，停了一秒，他俯身亲过来。
一个很轻的吻。
他没有抱她，只是站在她面前，微微弓背，和她贴了贴唇，不含情欲，却无比珍惜。
言若仰着脸，眨了下眼睛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又昧着昏暗的夜色，她什么都看不清。但感觉得到，他很温柔，很认真。
耳边突然捕捉到钥匙串丁零当啷的动静，紧跟着刺眼的白光从远处照来，又在下一瞬被陆京聿挡住。
一道大着嗓门带着怒气的声传过来：“前面那两个！哪个班的？”
分辨出这道声音，言若反应很快，拽着陆京聿就往另一侧跑。
手电筒的光晃晃悠悠追在身后：“给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
沁着凉意的夜风迎面吹来，碎发被风撩开，陆京聿的手牢牢握着她的，言若突然觉得如果她和他早恋，也会这样。
偷偷在操场旁的树林里接吻，不小心被教导主任抓到，又在对方的怒吼中一起跑掉。
“慢点。”陆京聿悠悠闲闲地被她拉着，看向她脚腕。
好像真的好了。
“老师……”
“他没跟来。”陆京聿接过她的话音，一把捞过她，右手覆上她后背，帮着顺了顺呼吸。
“哦……”言若松松环住他，平复有些乱的喘息，她很多年没这么跑过，不太适应，“吓死我了。”
陆京聿想笑：“现在被抓，也不会去国旗下检讨，怕什么。”
“会社死。”言若搂了下他，从他怀里退出来。
两个早就毕业的学生，大晚上来学校约会，又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怎么想都很奇怪。
“我们从哪边走？”言若往回看了眼，去正门还要穿过小树林。
“翻墙。”陆京聿低懒着声，“去不去？”
墙头离小树林不远，有一块墙边被泥土和石块堆砌着垫高。
简直是逃学最佳地点。
言若在附中待了三年，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你这么熟练，没少来吧？”言若踩着石堆上了墙，陆京聿在下面护着她。
“你猜。”陆京聿慢悠悠道。
“不猜。”
墙外面是一片灯红酒绿，霓虹光影闪烁，热闹非凡。
她说话的功夫，陆京聿就跟着上来，动作娴熟又随意。
一看就没少干。
又说了几句，他从墙上下去，随后张开双臂，语调散漫：“来吧，跟你未来老公去逃课。”
路灯在不远处映照着，言若从高处看去，他眼中氲着淡淡的笑意，她也弯起眼：“那我来咯。”
说着没给他准备的时间就往下跳，被陆京聿接了个满怀。
暖黄的光线从路边朦胧地晕过来，将两人笼着。言若揽住他后颈，眉眼弯弯：“生日快乐，陆京聿。有机会再一起早恋。”
她就在他怀里，嫣然明媚，像月色和夜色间最灼人的那抹光。陆京聿近乎怔滞地看她一会儿，扣着她重新吻住。
言若揪着他耳垂，偏头躲开：“该回家啦。”
她本意只是想说很晚了，但这人没个正形，他压低音量，调子放得轻佻浪荡：“那我们回家做。”
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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