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把竹签拿给大师：“您解一下。”
大师听两人这对话，也没脾气，捋着胡子看签文：“浮云散，月当空。二位可是新婚不久？”
听起来有点门道，言若坐正了点：“怎么说？”
陆京聿：“……”小傻子。
大师老神在在地说：“原本浮云遮月，前路渺渺，眼下拨云见皎月，说明所求之事皆有所成，所求之人亦有所得。”
陆京聿眼尾敛下，目光落在言若身上，轻勾了下唇角。
言若：“……”
大师忽悠人的话术越来越高，说话比三年前文绉绉多了。
她追问，“然后呢？”
大师把竹签放回桶内：“你跟你身边这位，天长地久、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言若：“……”
好像又被骗了，但好听话谁不爱听，于是她说：“谢谢。”
言若拿出手机扫开摊点上的二维码：“多少钱？”
大师：“68。”
“……涨价了。”上次还是二十，价格飙升。
言若输入金额，被骗的代价有点高。
大师的手机很快跳出一道无机制的女声：“xxx到账六十八元。”
“涨价也是顺应潮流，”大师摸了把胡子，接着道，“再算一卦，我免费送你两张平安符。”
陆京聿闻言笑出声：“您还是找别人忽悠吧，我们穷得很，两卦吃不消。”
大师哽住，上下打量他好几眼，确定没记错人，毕竟长成这样的冤大头他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这一个。
“这怎么能叫忽悠？”大师从包里翻出张证件，“我可是正经的道士，从不骗人。”
言若好奇地看了眼他手里的道士证，头一次见。
她把手机塞进包里，正要从小马扎上起身，就听大师说。
“小姑娘，我今天送你一卦。”大师捋着山羊胡，意味深长道，“你跟三年前为你放烟花的那位有大缘。”
-
“陆京聿，你说……”言若沿着古玩街溜溜达达地走，声音里皆是疑惑，“大师说得什么意思？”
——三年前为你放烟花的人。
难道那场烟花秀不是游乐场放的，而是某个认识她的人特意做的？
大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她询问也没得到答案，简直要逼死强迫症。
陆京聿重新咬了块麦芽糖，漫不经心地猜测：“暗恋你的人偷偷放的？”
“……”
你真会猜。
言若从糖包里挑了块小的，放进嘴里，麦香味化开，“我的朋友都是在燕京上学时认识的。”
“我都没在桐安长大，哪来的暗恋者，谁会暗恋一个小孩……”
说到这里言若突然顿住，面带嫌弃，“不会是变态吧。”
陆京聿：“……”
他轻咳一声，后槽牙抵着麦芽糖磨了磨，“他就不能喜欢长大后的你？”
“是有这种可能，”言若抽出纸巾，擦干净河边的一张双人石凳，“不过概率很低。”
几年不见的暗恋者为她花那么大的手笔，放一场烟花秀，想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陆京聿不置可否，懒懒散散地坐在石凳上，从她手里接过纸巾，团成团，随手投入不远处的垃圾桶。
一群野鸭子排着队从河里游过，凫在最后的那只小黄鸭赶不上队伍，扒拉着小翅膀扑腾。
“大师说我和那个人有大缘，”言若目光追着野鸭队伍，不自觉问了句，“什么是大缘？”
“言诺诺。”
“嗯？”言若转过头，日光从斜上方洒下，她眯了下眼。
陆京聿偏头和她对上视线，不紧不慢道：“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我们结婚了，你的大缘只能是我。”
他瞳孔是干净透澈的琥珀色，凝着灿金光影看过来，言若耳根开始发烫：“哦。”
“我可没想那么多，”言若转回头，心跳砰砰，眼睛盯着静静流淌的河水，“是大师说的，他骗了我八十八块。”
不知真假的暗恋者当然没有那八十八块钱重要。
和那个人有没有大缘也不重要，他才重要。
陆京聿揉了把她的发顶，懒懒笑了声：“是你傻。”
“……你才傻。”
——
嗡嗡——
陈清玖：【你什么时候回来？】
言若趴在床上，翘着小腿发信息：【六号，明天。】
陆京聿七号才去出差，这几天正好闲着，他们去逛了逛桐安几处有名的景点，明天回燕京正好。
【那我们后天出去玩？】陈清玖本打算国庆假期和言若约饭的，但是被她老公截胡了。
陈清玖：【Vibe来了个贼拉帅的驻唱小哥，去看看。[斜眼笑][斜眼笑]】
Vibe是家清吧，和FL在同一条街，但人流没有FL杂。
陈清玖是个标准的颜控，燕大的帅哥就没有她不认识的，Vibe有新人的消息她知道也不奇怪。
是诺：【OKk。】
陈清玖：【你答应得这么快，你老公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是诺：【……】
【你老公把你拿下了吗？】陈清玖突然想起八卦这两人的感情，她主要是想问言若意识到自已的感情没有。
言若指尖悬在屏幕上，顿了下：【嗯。】她喜欢他，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陈清玖更好奇了：【你们那个了吗？】
【？】言若茫然了下，【哪个？】
她刚发完，那头唰唰唰甩了几张图过来。
言若晃着的小腿僵住，瞳孔震了震：【……】
是诺：【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风格的漫画了？】
以前没见过这么狂野的。
陈清玖：【就最近，超火的一本，尺度稍稍大了点。】
“……”
这聊天记录，截个屏发出去秒秒钟被和谐。
陈清玖接着问：【你们这样那样了吗？】
言若被口水呛到，不自在地瞟了眼卧室合上的门，老实回：【没有。】
【卧槽！】陈清玖不可置信，他俩结婚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睡过，这两人不是互相喜欢吗？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不行？！】
“……”
是诺：【不是。】
69書吧
两人点到即止，接着聊了几句别的，互相道了晚安。
言若按灭屏幕，放松着趴在床上。
陆京聿不是不行，他只是没碰她。
他们睡在一起，拥抱、接吻，他自然会有生理反应，但一直都是自已解决的。
除开接吻，陆京聿在她身上留下的最深的痕迹就是两个咬痕。
言若不知道他在顾忌什么，陆京聿应该是喜欢她的，她又不是个傻瓜，不会察觉不到他的感情。
嗡嗡——
手机屏幕随着振动声亮起。
言若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是一条微博推送。
【人生三大错觉，你中了吗？1.他\/她喜欢我。2.……】
“……”
难道真是她想错了？错觉？
心脏倏地跳空一拍，言若蹙着眉头，拒绝去想这种可能。
楼梯口传来响动。
言若下巴抵着枕头，耳朵竖起，听着那道懒散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咔哒。
房门打开。
言若没忍住，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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