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凝住。
触觉似乎变得更加敏感，唇上的温度辗转着，时轻时重地落下。
炽热又撩人。
言若攀在他肩上的指尖无知无觉碰上他脖颈，陆京聿眼皮撩开，咬住她下唇轻轻厮磨，含混出低哑的声线：“换气。”
“嗯？”言若溢出一声气息，指尖擦过他颈侧无意识地微微蜷缩。
陆京聿停顿一瞬，扣在她腰侧的手指轻勾，言若腰间一软，泄出丝轻哼，然后毫无防备地被他探入齿关，勾住舌尖吻得深入。
唇齿间的纠缠烫得言若晕乎乎的，不知吻了多久，她指尖揪住他耳垂：“陆京聿。”
被喊的人哑声低嗯，温柔地贴上她唇角，轻轻含着浅啄。
“我、我累了。”言若手指无力地搭上他后颈，接吻真的好累人。
[陆京聿，我这样好累。]
一句相似的娇声娇气的呢喃钻入陆京聿脑海，他微微后退，离开她的唇，额头抵上她颈窝，落下带着喘息的低笑。
他的声音变得很性感，蛊得她颈窝一阵阵发烫，言若指尖不自觉去摩挲他颈后棘突：“你笑什么？”
她说的话应该不好笑吧。
然后她颈侧就被烙下一个轻浅的吻，和微麻酥痒一起窜上耳根的是他低着嗓荡出的一句：“那就换个姿势。”
“……”有点耳熟。
想起来这话在哪里听过的时候，言若脸颊轰地一下红了。
他想起来了？！
原本陆京聿酒后断片倒还好，他一提起，言若莫名有种趁人不清醒，拐骗他同自已接吻的羞耻感。
“那个……”言若觉得半趴在他身上不好狡、解释，于是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往后挪了挪，又蓦地僵住。
停顿几秒，言若睫毛抖了抖没和他对视，双手慢慢收回，然后蹭得从他身上爬起来，转身就往床那边走，“我要睡觉了。”
陆京聿就见她同手同脚地走了几步，然后步伐变快，掀开被子就上了床，翻身蒙被子的动作一气呵成。
目光落在那双被踢远了的拖鞋上，他忍不住笑了声。
洗漱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言若耳畔捕捉到这声响，抓着被角的指尖越攥越紧，心跳声剧烈地在被子里震过来荡过去。
不能想更不能回想！
快住脑！
言若抱住被子滚了两圈，都怪陆京聿，他不要脸！
——
没等他从洗漱间出来，言若的意识就被困意席卷，似乎是刚睡着，她就做了个梦。
梦里是高一那年的元旦。
她按照往年的习惯，一大早去了云福寺。
云福寺建在云福山半山腰，距山脚326级台阶。
言若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着青石台阶上攒动的人影，沉默一瞬。
今天来玩的人似乎格外多。
她没多想，扶着白石扶手，一步步踏上台阶。山不高，但对她来说，负担不小。
好在坡度很缓，她半走半歇，脚腕的不适感不至于难以承受。
待言若终于抵达云福寺，目光却被挤到门外的人群震住。
听到周围的议论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一个叫沈听雀的男明星而来。
他在一部古装剧中于寺庙点荷花灯的片段一夜爆火。
于是引来眼前这么多人的模仿。
言若没多在意，她看着已经挤不进去的门，双手插进羽绒服兜里，在广场上找了个背风的石台坐着歇脚。
等拥挤的人群渐渐散开，她走进祈福殿找小和尚要祈福灯，却被告知早已售空，还剩最后两张折纸，问她要不要。
言若：“……”
她扫码付了钱。
来都来了，她努努力，应该能折出个灯型吧。
言若高估了自已，她明明全程跟着教程，但那张红色偏硬的卡纸在她手中却被叠出乱七八糟的折痕，皱巴巴又软塌塌。
她坐在寺庙内一座凉亭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从上游下来的一道小水流，上面零零散散地漂着形态不一的灯，又看了眼自已手里的废纸。
来来回回看了很多次，言若垂下头，被自已的笨手笨脚气哭，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怎么了又？”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你也考试没考好？”
言若慢半拍抬头，隔着朦胧的泪眼认出站在面前的少年，她垂下眼，泪珠从眼眶漫出：“才不是。”
边说边伸出冻得通红的指尖抹去脸上的泪。
陆京聿挡在风口，俯身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手帕，散漫着嗓音：“跟我说说呗，是不是上次月考没及格？”
“……”言若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她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没忍住又抽抽噎噎地笑出声，“你好烦啊，陆京聿。”
69書吧
乱糟糟的情绪被他彻底打散。
言若把白色的手帕折成小方块，咽了咽哭腔，“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陆京聿漫不经心地嗯一声，目光扫过她腿上放着的两张红色卡纸：“红纸给我一张。”
“嗯？”言若略过那张皱巴巴的，拿起那张完好的卡纸，仰起脸看他，“你要这个吗？”
修长的手指接过，陆京聿单膝屈起在她面前蹲下，他身上敞开的那件米白色牛角扣大衣随意地落在地上。
“想要个什么样的灯？”
声音松散带着哄人的意味。
“什么样的都行吗？”言若双手握上膝盖，不自觉倾身看向他。
她眼睛明亮，浸着略微湿润的光。
陆京聿微顿，慢吞吞道：“可能不太行。”
因为他也不会。
“那你随便折好了，”言若也不失望，“折你喜欢的。”
“……”
陆京聿抬眼瞧她，右手指节夹着卡纸松松搭在膝上，另只手从大衣兜里摸出手机：“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复习一下折纸流程。”
言若原本坐在石凳上，见他打开视频教程，不知不觉也蹲过去，羽绒服挨着他的大衣。
觉得他这样看视频不太方便，她从袖口中伸出手指：“我拿手机吧。”
“不用，”陆京聿扫一眼她发红的指尖，按灭屏幕，两根手指捏着手机边缘转了半圈收回掌心，随意道，“我会了。”
他站起身，把手机塞进兜里，随后微微弓背朝她伸出那只手，“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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