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也别出声,赶紧随我来。”那人连拉带拽地将玉笛朝着屋内最深处拖去。
而门外的世界,正是一片混乱。那些日本特务听到枪声都是异常紧张,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弄明白为何出现枪声,所以他们都跑到了事发地。
69書吧
可是当他们到达时,才知道,原来是那位士兵的长官同医院负责人开了口角,愤怒之下拔枪恫吓医者。
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待到松本的特务们明白时,一切早就为时已晚。
玉笛被带到乡下的山野里,这里蓝天晴日,野花遍地。她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感觉自已已然新生。这是劫难后的新生,这注定将是崭新生活的开始。
玉笛站在山野里,望着从远处奔跑而来的郑箫,深切的思念都凝结成痴痴凝睇的目光,她目不转睛地,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人笑着冲自已奔来,那每一步,都带着深厚的爱恋与刻骨的想念,汇聚在一处,变成了温柔痴恋的目光,和坚定有力的步伐。
郑箫望着山野之中,穿着素色病服,却依旧光鲜美丽的玉笛,觉得她,好似这穹宇上最璀璨,最耀眼的星星,让人不能移目。
他们分别许久,在这分别的日子里,他们都经历了痛苦的磨难,他险些被暗枪要了性命,而她却清白与名誉全毁。这算是上苍对他们爱情的考验吧。可是,他们却成功地经受住了考验,迎来今日,这崭新的一页。
从来都要相信,雨后会有彩虹,就算再最艰难的关头,也不能放弃希望。
郑箫终于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她的面前,好似隔了万年一般,痴痴地饱含热泪地凝视着她。而玉笛也一样,那周围盛开的山桃花都都争先摇动着自已绰约的身姿,它们根本不知,带着花香而来的男子,是玉笛要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玉笛。”郑箫痴恋着,呢喃着。
玉笛泪花闪烁,眸光悠长,她张口低声唤道:“真的是你吗?郑箫。”
“是我,当然是我。我说过,我要对你的余生负责的。”郑箫一行泪水染湿衣襟,他含笑幸福地说道。
“你还记得。”玉笛也笑着流出晶莹的泪光,眸光温热,若一池春水般。
“当然,就算海枯石烂,我也不会忘记。”郑箫说。
玉笛感动涕零,郑箫却倾身朝前,一把将她流泪满面的粉颊捧住,紧紧地吻上了那张思念已久的娇唇。
这一刻,惟愿天荒地老。
充满血腥与杀气的画室里,松本癫狂地将鲜血染就的玉笛画像撕的满地碎片。那些残破的画像上,玉笛的笑容依旧如此阳光,只是现在松本看来,那画像里的人的笑容,充满了嘲讽。
松本自恃聪明,却也被如此算计和愚弄。他被这样的行为彻底激怒,除了杀戮,他想不到更好报复的法子。
于是,日本特务们便开始疯狂地在京西城里挑起各种事端,只要民众有一点反抗情绪,日本特务就会将他们秘密杀害,然后再倒打一耙,向国军控诉民众排日辱日,违背大东亚共荣。这几天,京西城里人人自危,民众都是胆战心惊。
“先生,有线索了。”松本的近侍推门而入,用日语说道。
松本眸色血红,就好似要吞噬人一般,他狂躁地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病患一样,让人不禁为之惊怕。那侍从屏住呼吸,沉声说道:“已经拷问过医院主要负责人了。他们说,是小姐是被人通过密道带走的。”
“密道?”松本用日文惊道。
“是的,先生。”那侍从又继续用日语回答说:“这个密道是为了禁药准备的通道。这家医院幕后老板是德国人。德国人在中国秘密生产的药品,都通过这条密道被运送到出去,在通过货轮送到德国去。”
松本慢慢冷静下来,坐在画架前,慢慢说:“原来如此,继续。”
“嗨!”那侍从点头继续说道:“知道这条密道的人只有全医院只有三位,一位是院长,一位是副院长,还有一位是看守仓库的刘伯。他们三个人,各司其职。院长负责与幕后老板联络,确定生产的药品,副院长要对一些稀缺药品进行试验,而看守仓库的刘伯,则拿着启开密道的钥匙。前一天晚上,刘伯与吴春宁医生喝了酒,并且喝醉了。”
提到吴春宁,松本立马站了起来,他目光阴寒,几步跨到侍从身前,盯着他的眸子大声回问:“吴春宁。”
“嗨!是吴春宁。这个人嫌疑最大。他本是副院长独生子的同窗好友,在他的独生子去世后,吴春宁代为尽孝。他十分得那副院长的信任,最近两年,被副院长邀请,到威斯西医院进行过药品实验研究。这一次,他再次来到医院,名义上是进修,其实也是帮着研究一种药品。”
“吴春宁,吴春宁。”松本重复着这个名字,眸光里面已经有了腾腾的杀气。
“他现在去哪了?‘松本问
“已经离开威斯西医院了,这两天,我去了他所在的医院,他也没有上班,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我说,他的嫌疑最大。”侍从接着说。
松本在地上来回走动着,一双血红的眼眸犀利地扫过地上撕碎的玉笛画像。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吴春宁会前来给玉笛诊治,原来一切阴谋,早就开始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松本恨意满腹,一脚踩在了玉笛画像上。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办到?在外面闹事的国军,和他是一伙儿的?”他又问道。
“那些国军,是独立团七营三连的士兵。吴春宁如果和他们有牵连,那应该也是因为郑箫。我们国军里的内应说,独立团的蒋峰和郑箫私交甚好。而吴春宁,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背景。”
“该死的郑箫,当初就该杀了他。你们这群笨蛋。”松本狂怒,冲过来,就给了侍从一个巴掌。
“嗨!”侍从因为挨打,站地更加笔直。
“难道,通过密道救人,就只有吴春宁一人?如果我们追起来,他该怎么应付,他一定还有其他的同伙,不知是在外面闹事的国军。”松本又接着分析起来。
侍从道:“是谁我们没有查到,因为那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枪声吸引了。不过,我们查过,那个副院长的已故的儿子死于五卅运动。这个吴春宁,不会也是革命党吧?”
侍从的话让松本浑身一个激灵,本来愤怒仇恨的他,突然就开怀大笑起来:“好,很好,如果他真的是,那么,郑箫也就是。他若真是国军里面的奸细,那么不用我们收拾他,南京政府也不会容下他的。哈哈哈。”
“接下来该怎么办?先生。”侍从颔首问
“想尽所有法子,赶紧给我抓住吴春宁,我要活的。”松本癫狂大笑之后,眸光更加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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