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总算盼来了。
一大早,陈婶就张罗着给玉笛穿戴,因为农家条件艰苦,所以,陈婶勉强给玉笛置办了一身大红的棉布嫁衣,还有一块红盖头。而以蒋峦为首的几位革命同志也一早来到这里,为他们的婚礼准备着。
郑箫坐在这屋里,向蒋峦介绍着身边的蒋峰:“这位就是独立团团长蒋峰。”
蒋峦友好而热情地伸出手说:“你好,蒋团长,早就仰慕您的威名,今日一见,如果英武非凡。”
“真的吗?”蒋峰摸了摸自已的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实话,蒋峰常年待在军中,鲜少与女子有来往,更别提来自女子的赞扬了。而如今,这个面容姣好,而且自信干练的女子夸赞自已,他还十足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不好意思中夹杂着,确是无比的甜蜜。
蒋峰对这个女子,居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今天是双喜临门的日子,一来,我们的郑箫同志和姚玉笛历经磨难,终于修成正果,二来,我们地下党人又多了一位成员,所以,我们要鼓掌庆贺。”蒋峦微笑着说道,然后鼓起掌来。
接着,其他几位革命同志也都跟着鼓起掌来,大家都异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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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团长,要加入我们地下党,首先要经得起考验才行,比如郑箫同志,他之前经受了贺庆天和松本谢和的暗害,还接受了解救被捕学生的任务,这些都使他已经具备了一个地下党人应有的精神。而你,首先没有被敌人迫害的经历,这样又可能会造成你革命意志不坚决,其次,你也没有完成过我们交给你的任务,所以,你还要经过考察时间。”蒋峦说。
蒋峰嘻嘻笑着:“还要考察啊?我和郑箫可是过命的兄弟,还有,我和你都姓蒋,名字还都有山,我这辈子注定和你们一样。”
“这可不行,你见到的几位同志,都是我们京西城里的地下党委。我若不是看着你和郑箫关系过硬,连他们你都见不到。我可事先声明,我们中的任何一位同志,在遭遇敌人折磨与拷问时都绝对不能背叛同志,如果经不住折磨出卖了我们的同志,那么,我手里的刀子,将会是送他上西天的利刃。”蒋峦收敛笑容,无比认真严肃,甚至有些狠硬地从腰间掏出匕首,啪地一声撂在了桌上。
这样的铁血女子,目光里充满了坚决和凌厉,倒是让蒋峰暗自抽了口气。他那样莽撞生硬的人,却不得已在她的面前低头讪笑:“怎么会?郑箫发现我,肯定是认为我靠的住,而且事实上,我特别仇视贺庆天和那些日本人,你不知道,如果不是郑箫救我,我已经被贺庆天诬蔑成你们,交给日本人。所以,被敌人迫害的基础,我是有的。”
“是吗?”蒋峦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转到郑箫身上。
“是的,蒋书记,待会儿向您汇报。”郑箫说。
这时,陈婶推开门,满脸喜气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新娘子打扮好了,赶紧开始吧。”
“哦,郑箫要娶媳妇喽!”蒋峰高兴地跳了起来。
初夏和煦的风轻柔地吹拂着窗外的树叶,,树叶泛着悦耳的沙沙声,花盆里面栽种的月季花也飘出了股股清香,被风卷着,吹进了屋子里,整个屋子,都是月季的香气。
这个简陋的屋子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正堂的破旧几案上,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陈婶喜滋滋地坐在凳子上,而玉笛和郑箫则手牵红花站在堂下,蒋峰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他们二人朝着屋外朗朗乾坤用力鞠躬,感谢上天给了他们重新在一起的机会。
“二拜高堂。”
他们转回身子,朝着陈婶恭敬鞠躬,感谢这位大婶在危难时期收留他们夫妻二人。
“夫妻对拜。”
他们互相朝着对方深深鞠躬,感谢他们对对方始终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礼成,早生贵子。”蒋峰最后说。
然后,对着众人,郑箫用手轻轻挑起玉笛头上的红盖头,在众人的祝福声中,郑箫轻轻拥住玉笛,给予了她最甜蜜的一吻。
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玉笛感到自已热泪盈眶,她期盼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了她和郑箫的婚礼,从此,她的幸福人生便从此起航,而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也注定要随着这场婚礼,在玉笛的心里化为乌有。
“玉笛,我会爱你一辈子,一辈子,只爱你一人。”郑箫在她的耳边许下了今生的承诺。
晌午,这些革命同志在陈婶家里吃了一顿喜宴,说是喜宴,却依旧很简单,但是这简单的喜宴,却让蒋峰觉得快乐极了,之前,自已总是缺不了宴请,可是那些大鱼大肉,和香槟美酒,远没有今天的粗茶淡饭,因为,这一桌的人,都是诚挚和善良的,跟他们在一起,你不必在乎什么话外之音,话里有话,这样淳朴与简单,让蒋峰觉得,自已好似重生了一般。
夜晚,月季花香依旧浓郁,而玉笛的西屋内,却也是情暖室温。烛光下,郑箫打量着玉笛如玉的面庞,心跳直觉快了又快。
而玉笛,虽然早经人事,却在今晚,宛如处子一般,格外地紧张。
“你准备好了吗?”郑箫在她的耳边呼出炙热的气息。
玉笛望着郑箫那一点即燃的眸子,紧张地垂下头去,从喉咙里硬挤出了一个嗯字。
郑箫听到她的回答,更加激动,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慢慢地,他将手伸到了她的衣襟上,一面深呼吸,一面慢慢地给她宽衣解带。
而玉笛,脸烧地通红一片,等到郑箫将她拥入怀中时,只是一味地躲藏着……
窗外,月光若纱朦胧,月季花香在暗夜中更加浓郁。
“他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蒋峰站在东屋,望着灭了烛光的西屋感慨着。而站在他身边的蒋峦,虽然一直抱着祝福他们的态度,可是当那盏烛光熄灭的时候,还是不由无比难过,留下了从来不肯展示给人的眼泪。
“你怎么了?”蒋峰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惊慌道。
而蒋峦,却难过脆弱地朝蒋峰身边靠来,在蒋峰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将自已送进了他的怀里。美人入怀,馨香袭人,蒋峰一刻彻底被蛊惑。他连拒绝的动作和神色都没有,就那样呆呆地任由蒋峦抱着,很久,蒋峦才说:“在别人眼里,我总是一副无坚不摧的形象,其实,我不过也是一个女人,也渴望有一个可靠的肩膀。”
而她渴望的那个男人的肩膀,此刻正被另外一个女人倚着,蒋峦伤心,却不能表现,她只能笑着祝福,而将自已最脆弱的一面,展露给一个初识的人。
而蒋峰却以为,蒋峦居然也如自已喜欢她一样喜欢自已,这样的一厢情愿,却被这样的一个拥抱,变成了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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