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进入了初夏。
玉笛自从被地下党人救后,就一直隐居在了乡下。而这段日子,郑箫似乎一直很忙,自已与他见面的机会也寥寥可数。不过,当放下那朝朝暮暮的痴念,当心里将那份深爱铭记,玉笛觉得,就算是与郑箫此生都不再相见,回味着曾经的美好,她都可以就此度过余生。
现在的玉笛,早已不再是娇俏小姐的装扮,甚至连说话都要充满娇柔美好的味道。自从那场劫难之后,玉笛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更加坚强,又顾全大局的性子。现在的她,不再期望别人来挽救自已的命运,而是想着,能为别人做些什么,或者,帮助别人来摆脱困境。而在乡下的这段岁月,她不仅学会了烧火做饭,还总是同陈婶去后山采药,纳鞋底。用自已的绵薄之力,帮助地下党人抗击日寇。
此刻,玉笛穿着农家朴素的布衣,包着头巾坐在炕上,对着窗子,玉笛拿出藏在怀里的那颗子弹,细细地摩挲着。
每当她思念郑箫时,她都会拿出那颗子弹,放在手里,像抚摸郑箫的面庞一样,仔细地抚摸着。
“呦,郑参谋来了。“陈婶打开门,将郑箫让了进来,然后,警惕地望了望外面,又将门紧紧合住。
郑箫说:“最近忙得很,玉笛怎么样了?“
“好的很,她现在,变得高兴多了,不似刚来时,总是苦着一张脸。“陈婶说。
“那好,我进去看看。“郑箫说。
郑箫满怀激动地向着西屋走去。这个西屋地方狭小,门口摆着一锅灶台,外屋放着一些杂乱的农耕用具,里屋就是一张小炕,炕上放着一排褪色的木箱子,所有的被褥都被放在木箱子上面,木箱子里面隔着玉笛的换洗衣物。当郑箫走进这间狭小却不失温暖的小屋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玉笛。“他看着盘腿坐在炕上的玉笛,低声呼唤着。
玉笛抬起眼,眸光里全是意外和激动:“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看你的机会太少。”郑箫两步迈到炕边,坐在了炕沿上,他凝视着身着破旧布衣的玉笛,虽然,那衣衫上打满了补丁,可是玉笛却依旧光鲜美丽。她动人的面容上红霞轻扫,一副蛾眉微微蹙起,含泪的星眸若星辰璀璨,那张娇美的柔唇让人不自觉想要亲近。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着玉笛光滑的玉颜。玉笛凝噎着,慢慢地靠近他,直到和他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你还好吧?玉笛。伤都好了吧?心情也好了吧?”郑箫不安地询问着。
玉笛一面流泪,一面说:“都好了,伤好了,心情也好了。都好了。”
“那真好。”郑箫也鼻子泛酸,不由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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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哭了很久,郑箫才抹干泪水,无声笑起:“玉笛,我汇报过了,他们同意我们结婚的事情了。我和蒋书记商量了一下,咱们结婚的日子,就定在下周二吧,那天正好是蒋峰的见面会,咱们双喜同庆,你说好不好?”
玉笛挣脱郑箫怀抱,眸光里充满不忍和悲伤道:“你胡说什么?像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你应该和蒋峦那样进步的人结合才对。”
“你怎么配不上我?”郑箫握紧她的肩膀说。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残花败柳,虽然,我认识你时,就已经是贺庆天的情人,但是最起码,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怀过孩子,而且也只有过贺庆天一个男人。可是如今,我被松本糟蹋了,还流过产,我已经是人尽可夫了,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颜面嫁给你。”玉笛嘶声说道。
“玉笛,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以为你想开了。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注定要被时代的车轮碾压,比如吴医生,他献出了自已宝贵的生命,而他的妻子,受尽欺凌却终免不了一死。这是这个时代的不幸,而这种不幸都会浸染到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我们都是被迫无奈的,可是,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更不能以此自暴自弃。玉笛,对于你的过往,我心疼而自责,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嫌弃过你。在我的心里,无论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纯洁美好的。答应我好吗?嫁给我。”郑箫说出了这让人无比动容的话语。
玉笛愣在原地,原本她以为,像现在的自已,只有祝福郑箫的份儿了,而这段日子,她也看的出来,蒋峦十分欣赏郑箫,像蒋峦这样思想进步,又能力非凡的女子,才是配的上郑箫的。玉笛向着成全他们的,可是郑箫却坐在自已身边,捧着自已的脸,充满期待地等待着自已答应他的求婚。
这是自已始料未及的,在意外中,带着感动和惶恐。玉笛不知该不该接受,只是和郑箫深情对望着。
“答应我。”郑箫低声祈求道。
“郑箫,我害怕。”玉笛呢喃着。
“害怕什么?”
“害怕,这是一场梦,等梦醒来,才发现都是假的。”
“是真的,相信我,相信我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稳妥没有伤害的明天。”
郑箫说完,就深情地将玉笛吻住,当那熟悉的吻袭来时,玉笛才明白,这不是一场梦,真是现实,而她的幸福生活,从今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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