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阳,望着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日军驻地,看着那随处可见的迎风飘扬的太阳旗。还有那林立于街头巷尾的日式店铺,玉笛才明白,什么叫做沦陷。
她的眼眶不由湿润,她似乎看到了未来的京西城,这一刻,她才对蒋峦口中的抗日图存,有着切肤深刻的体会。
“怎么了?不高兴了?是不是觉得这里太繁华了?”松本对她如实说道。
玉笛转过脸,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说:“没有,这里是挺繁华的。”
“那是自然,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导下,当然会十分繁华。”松本充满了亢奋说。
玉笛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松本的身边,手不自觉放在肚子上,时间过的真快,她腹中的孩子都已经四个月了。很快,只要她再耐心忍耐一段日子,她的孩子便平安降生了。
松本带着玉笛来到了关东军师团部,找田中大佐共商侵华大计。
午后,玉笛醒来,那日式的房间外发出靡靡之音。玉笛拉开门,看见房间外面跪着两名身着和服的日本女子,她们搔首弄姿地正在弹唱。
玉笛感到沉闷压抑,有种难以压制的仇恨在心中积攒。这些侵略者,来到中国的土地,华夏文明变成这副鬼样子。玉笛站起身,望着阴霾中被笼罩的沈阳城,觉得自已好似真的快窒息了。
松本和田中大佐密谋了整整一日,晚上,才回到临时的寓所里,这寓所是师团部内部专门招待高级官员的会所,所以,里面除了装饰奢华的榻榻米房间,还有许多那样搔首弄姿的艺妓。
松本喝的有些过了,脸色绯红,步履凌乱。他一步三晃地朝着房间走来。推开门,只见玉笛背对着他,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松本已经喝醉,用让玉笛听不懂的日语喊着。
69書吧
玉笛别过眸来,眸色里充满了厌恶。
松本看明白她眸中的含义,虽然,在她想要留下孩子后,刻意学的乖顺,可是那乖顺,绝对不是发自真心的,因为,她经常用这样厌恶,冷漠,亦或仇视的眸光打量自已。
松本歇斯底里地怒吼了一声,朝着玉笛扑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玉笛浑身酸疼,连起床的气力都没有。她看着自已身上一片片相连的淤青,心里的那股仇恨满地快要压不住了。她极力说服自已,忍耐,忍耐,可是面对松本变态的欺凌,还有这亡国的悲痛,玉笛那股随时要冲上云霄的仇恨,已经马上遏制不住了。
她挣扎着起身,感叹好在孩子已经坐稳了胎,否则,就按昨晚松本的折腾,她的孩子定会保不住。她裹着被子坐起来,却发现衣服都被松本撕烂了。而不远处的柜子上,放着一叠崭新的衣衫。
玉笛将衣服拿过来,展开,才猛然发现,这些衣服都是和服,全部都是和服。
玉笛的脑海里闪过昨天下午见到的那两名艺妓,搔首弄姿的样子,让人干呕。这个可恶的松本,分明是存心为难她。
她才不要穿着亡国奴的衣服,不要。
她一怒之下,用尽全力将那些衣服全部都撕烂了,然后,她捡起自已被撕烂的衣服,虽然衣不蔽体,但总好过那些让自已耻辱的和服。
晚上,松本再度回来,和昨日一样,喝的酩酊大醉。他嘻笑着,邪淫着靠近玉笛,玉笛却来回躲闪着。
这一时间,松本看到了玉笛依旧穿着的,昨夜被他撕烂的衣服,而自已给她放在柜子上的那些做工精良的和服,全部都不见了踪影。
他大怒,冷喝道:“你为何还穿着这些衣服,我送你的衣服,你为何不穿。“
“没法穿。它们都被我撕烂了。”玉笛冷冷回道。
“撕烂了?为什么?”松本一个踉跄就奔到玉笛身前,扼住她的脖子,大声吼着。
玉笛望着他眸子里的血色,突然,就大笑起来:“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我是中国人,为什么要穿和服。”
玉笛突然爆发的嘶吼吓了松本一跳,松本放开手,探寻般打量着玉笛,似乎,他从未认识她,而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很久之后,松本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你敢忤逆我。”
“我什么都可以顺从你,可是这样亡国奴的行为,我做不来。”玉笛别过眼,倔强又坚定地回答。
“好,我让你做不到,我让你穿这些破破烂烂的衣裳。”松本突然暴跳起来,伸手就要将玉笛的衣服撕烂。玉笛被他彻底激怒,那压制不住的仇恨破胸而出,玉笛和他厮打在一起,而且,从未有过的力气,让松本汗颜。
松本将玉笛按在地上,狠命地撕扯着她的衣裳,而玉笛,一面尽力保护着自已,一面寻找着可以解决他的武器。终于,玉笛眼尖的扫到不远处的几案上放着一枚精致的簪子,她想起来,那是放在和服上面的,应该是配套的头饰。而她,在把和服撕碎扔掉后,将簪子忘了,她一个用力将松本从身上推下,而自已则奔过去,将簪子握在了手里。松本刚想挣扎着起身,就见玉笛拿着簪子冲了过来,朝着自已的胸口狠狠捅了进去。
松本感到一阵剧痛,然后,他看见,温热的血从胸口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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