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带着毒药的化验成分而来,却是一筹莫展。他将结果放在郑箫的办公桌上说:“没什么发现,都是一些寻常的药物,随处可见。”
郑箫伸手拿起桌上的化验报告来,仔仔细细地研读着,试图从里面寻出破绽来,只是可惜,天不随人愿,即便这两位年轻人是那么渴望寻出真凶,可是却还是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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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化验报告,郑箫的脸色越发阴郁。他此刻索性闭起眼睛,眉头紧紧团在一处,悠长地叹息着。
“你最近情绪似乎不大好?怎么了?”蒋峰看出了端倪。
郑箫依旧闭着眼,声音嘶哑说:“没什么,查不出真凶来,司令还不知要抓多少无辜的学生。”
蒋峰听到,亦是叹息说:“都什么时候了,日本人现在两眼盯着我们京西城,现在京西城就是小日本垂涎的一块肉。这不,我听说最近日本人又无端炮轰咱们的东平县。你说司令可笑不?他居然让县长准备了很多的财物,直接送给那个藤原敬一。你知不知道,那个藤原敬一是个厉害的角色呢。”
而蒋峰的话,似乎一下子就将郑箫引入到一个比较澄清的状态来。是啊,日本人觊觎京西城,而碍于京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这里地下组织也多,也不好攻破。所以,他们是不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尽享渔翁之利?
这般想着,郑箫突然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然后目光深邃地望向蒋峰说:“法医对他们验过身没有?”
蒋峰一愣,随即说:“这个倒没有。”
“或许现在查起来是很难,但是我们可以从细节上找一找,你现在派人对这些尸尸进行仔细的验身,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线索吧。”
蒋峰起身说:“好,我这就找法医来查。”
蒋峰走后,夜色也渐渐沉了下来。郑箫脑门胀痛,他怅然望着外面暗沉沉的夜幕,心里百味杂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每个人都不能按照自已意愿而活。那些无辜的死者,本来是抱着一腔的爱国热情,却被人开了黑枪,断送性命。本来已经够可怜,却因为贺庆天的政策而弄得无人敢给收尸,可谓可怜至极。而玉笛呢?她不也一样吗?想要摆脱贺庆天的控制,却将自已弄的一身伤,就连自已的好意也要拒绝。自已真的好担心她,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
夜幕暗沉,黑夜才刚到来,窗外风声鹤唳,浓云滚滚,一场暴风雪即将到来……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一早,外面天还没亮,皑皑的雪光便从窗帘里面挤了进来。玉笛从床上坐起,一面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面在心里盘算着。
昨晚兰姐来了电话,说松本想见自已,而因为没有联系方式,已经去找过兰姐好几次了。那个松本,虽然感觉有些阴森,但是对自已也还算真心。否则也不会在提亲被拒后仍旧去找自已吧?兰姐的话没准也有道理,自已可以先依附于他,赶紧先离开贺庆天。可是自已终归还是不喜欢松本,那个松本,和贺庆天一样让人难以捉摸。她还是喜欢郑箫那样简单自然的,只是可惜,他只是同情自已。这辈子,自已不能再有任何的奢望和幻想了。眼下,她得先利用松本离开贺庆天,以后的事再说吧。
她心头尤是难过,却依旧要强装笑颜。
上午十点,玉笛和松本在京西城郊的景致园相见。今日园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阳光暖暖地落在雪上,处处都是晶莹剔透的样子。
玉笛今日穿着纯白色的狐狸皮大衣,栗色的卷发垂落在身后,飘飘洒洒。她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下落下蝶翼般的影子,一张粉红的樱桃小口,在雪的衬托下更显艳丽。
“来了。”身后是熟悉的暗哑声调。
玉笛扭过头来,附上一个温柔的微笑:“是的。”
松本看着美若仙子的玉笛,眼中温度骤然升高:“今天的姚小姐,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玉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其实,她最怕松本两眼冒火地瞧着她。因为每次松本这样看她时,她都会不由联想起贺庆天来。有时候,松本和贺庆天真的很像。
“那个,我们进亭子坐坐吧。”玉笛低着头说
松本笑笑,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他们一同走进亭子里面,然后松本将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玉笛的手里,这是一块染了特别香味的手帕,上面的香气幽幽淡淡,却恒远持久。
玉笛接过来,闻了闻那宜人的香气说:“这是什么味?好熟悉?”
“这是我特别调制的樱花香,好闻吗?”松本问。
玉笛被那香味迷的有些心思混乱,不由说:“嗯,好闻,味道清新不腻人。”
“这味道,是我的专属。”松本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玉笛觉得那味道实在宜人,又不觉拿起丝帕来多闻了几下,然后,那种恍惚感更加明显了,带着某些不理智,玉笛问:“这个香味真好,能让人忘记烦恼。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永远都没有烦恼了。”
松本原本耷拉在栏杆外的手臂,此刻正悄然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抽回来,然后在玉笛身后圈紧。和往日对于松本亲昵动作的排斥反应大不相同的是,玉笛此刻特别希望松本能紧紧抱住她,于是,她刻意地往他的怀里靠去。
“我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吗?玉笛脑子混乱到了一团。
松本拥紧她的肩头,将下巴抵在她额头前的碎发前说:“当然了。”
“可是我干爹不同意。”玉笛梦幻地呢喃着。
“不会的,只要你说你愿意嫁给我,愿意和我交往。我就有办法。”松本低笑着诱哄着。
“好,我当然愿意。”玉笛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各式各样的美好幻觉。
而松本则趁着她迷乱的时刻,慢慢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然后,对准那张诱人的樱桃红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玉笛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她和郑箫躺在牙床上,尽情恩爱着。他们巫山云雨,好不快活。而现实中,她却躺在松本的身下,被松本尽情的享弄着。玉笛肤色胜雪,身材玲珑有致,让松本很是受用。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妖精,已经彻底将松本的魂勾住了,所以,松本一面尽情在玉笛身上发泄,一面暗自发誓,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弄到手,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傍晚时分,玉笛才从沉沉的睡梦里醒了过来。陌生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已一人躺在席梦思的床上。她瞬间惊醒,意识突然恢复。刚才,她还在园子里面和松本赏雪,松本送了她一条丝帕,然后她便意识不清了。
然后……然后……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望向自已身上的衣服。还好,她依旧穿戴整齐。她这才舒了口气。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外面雪的一点光亮。她起身下床,觉得还是有些腿软。不知怎地,觉得自已很累。
她打开门,走廊里强烈的灯光眯的她睁不开眼睛。等再次适应光线时,发现松本就在走廊尽头的沙发上坐着,别有深意地打量着自已。
她被他看得发慌,强装镇定地走过去问:“我怎么睡着了?”
松本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深邃,他问她:“你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吗?”
玉笛只说:“感觉有点腰疼,腿软。还有点累。其他没什么了。”
松本这才放心地说:“那就好。我那个丝帕有安神的作用。你闻了之后就睡着了,我没有叫你。还有,刚才你答应我的事,我这就着手去办。”
“我答应你什么了?”玉笛一头雾水地问。
“你答应我嫁给我啊!我这就去想办法,让你干爹同意我们的婚事。”松本道。
玉笛听后意外极了,自已答应他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他来达到自已离开贺庆天的目的。可是他怎么会说自已愿意嫁给她呢?此刻,她想张口争辩,却深知不能开口。
此时松本道:“姚小姐,我送你的丝帕已经给你包好了,你记得不要常用,心烦的时候用一用,会有很好的安神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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