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男主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全程抱着邹公子的手臂。
眼睛警惕的望着周围,随便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一脸紧张。
我问他:“你戴了符没有?”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胸前,懊恼的说:“我,我昨天洗澡之后忘记戴了。”
邹公子拍了他一巴掌,一边把自已贴身戏服的一角翻给我们看,一边说:“难怪你被一直扯着,我当时也被扯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没事了。估计就是你没戴符,哎哟,幸好我机智。你看我不方便直接佩戴,我怕穿帮,都是缝在这里的。”
男主一脸沮丧,表示以后一定要小心,没想过真会发生事情。
后来我告诉邹公子,她是被游师直接提起来的,游师说了谁都不管,但必须管她。
把邹公子给整乐了,一个劲的说:“看吧看吧,拜得神多,自然得到神的庇佑。”
其实邹公子这话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没错,我们日常多拜神,关键时候你有难了,呼叫别人,别人才会来救你。
这一点无论用在人身上,还是用在神身上都是适用的。
因为已经出了事故,就算陈导再不愿意浪费资方的钱,他也不能枉顾主创大咖们的安全。所以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潭里那场吻戏打算后期在摄影棚里补拍。
后来私下里,邹公子让我以后还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她,因为她是惜命的,其他的事情不用我担心,她自会斡旋 ,也一定会听从我所说的话。
我们第二天便准备转战东北,这回倒是轮到我比较兴奋,因为我前后两辈子都没有去过东北,而邹公子和秦清倒是去过好几次。
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是12月份了,不同于湖南的冷,东北这边的冷是会冻死人的那种。
我们一个个穿的像狗熊一样,住宿则是在一个屯子里,我和秦清以及邹公子在一个炕上睡,当然这是邹公子自已提出的 。
我们屯子后面有一片很大的林场,屯子里的人交代我们千万不要独自去林场,那里面可不安全。
于是没拍戏的时候我们都缩在室内,不去外面晃悠。
外面白雪皑皑,屋里烧着炕,我们脱掉衣服围坐在家里吃着地锅鸡。没事的时候还烤些玉米棒子、红薯、鸡蛋,那感觉还是很好的。
邹公子在这边取景拍摄大概要一周左右,剩下的戏份都是去横店拍摄即可。
白天拍摄的时候,我和秦清最开始还跑出去围观,新鲜感一过,加上天气又太冷了,秦清根本受不了。
我们便偷懒躲在房间腻歪,对此他们也不说什么。
这边天黑得很早,我和秦清趁着他们没回来之前就洗漱了。我坐在炕上用手机看着小说,她躺着头枕在我腿上,不断的用手骚扰我。
一会儿摸摸我的脸,一会儿摸摸我的肚子,给我弄得小说都没心思看下去,捏着她的脸问她:“你干啥呢,欠收拾是不是?”
秦清微微坐起身,伸手箍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唔……
我将手机一丢,起身给她压在床上,亲吻着她的脖子和耳朵 ,秦清是非常怕痒的人,一直缩着头躲避。
我贱兮兮的说:“你再捣乱,小心我让你喜当妈,这次来我可没带小雨伞哦”
我们两个正在腻歪,“卧槽,我的鸡怎么都被咬死了”院子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惊呼声。
随后人变得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还有打砸的声音,周围闹哄哄的。
“这是你们打死的?哎哟,坏了坏了。”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女人喊道。
我和秦清也不再腻歪,而是起身穿着大衣,往外走去。
一堆人围在杂物房门口,我凑近一看,原来是我们生活制片刘哥拿着棍子,棍子下躺着一只2~3斤重的黄鼠狼,它的嘴角还挂着鲜血。
旁边站在房东,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东北女人 。
生活制片很委屈,指了指旁边被黄鼠狼咬死的10来只鸡和好几只大鹅,对房东说:“彭姐,这些鸡和鹅都是被它咬死的啊,都是我们真金白银买来的,我打死它也是它自找的。”
彭姐叉着腰一脸愤怒的说:“你个二愣子,你咋这么彪呢?是不知道这黄皮子的邪乎劲?咬死了你找我啊,你对它动什么手?”
说完拎起地上的黄鼠狼去了里屋的神龛前,点了三炷香,嘴里碎碎念着。
刘哥一脸无辜,跟组里的人吐槽:“我做错了什么?这些鸡、鹅不要钱买的吗?”
组里人安慰他,算了算了 。
我看热闹已经看完了,便拉着秦清往回走,邹公子瘫在炕上问:“刚那边怎么了?我实在太累了,没力气过去围观,直接进房躺尸呢。”
秦清把事情告诉了邹公子,邹公子爬起来说:“哎哟,我可是听说黄鼠狼不能乱打的吧?”
我表示不知道,自已从来都没来过东北,偶尔小说里看过这种说法,但也不至于个个都成精了吧?
秦清问我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我告诉秦清,东北这边有出马仙这个说法,简单来讲就是动物成精之后,缠上了人。
要人必须帮它们做事赚香火,被缠的人叫弟马,这些弟马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迫的”。
他们被这些大仙们选中后,便会折磨他们。等被折磨的差不多了,已经对大仙们服从了,便会开始打窍,方便以后好上身。
等一切都弄完之后,弟马们就要立堂口,就相当于开一个公司,给它们这些大仙安排职位。
最后就是营业接待客户,这些大仙里最著名的有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对了,还有一部分是不出马的,它们需要人世代供奉,只是会履行保障家里人安全的任务,这一类称为保家仙。
传言黄鼠狼是很小气的,所以东北人对待这种生物就显得格外的注意。
秦清又问:“那我们那边怎么没有这玩意了?”
我告诉她,传言这些东西过不了山海关,算是地域限制吧,至于到底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只是到了人家地界,注意点恭敬点总是没坏处的。
由于邹公子太累了,我们也没聊多久,都躺了下去,闭着眼睡了过去。
恍惚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隔壁有尖叫声,我被人晃醒了,一看是陈导。
邹公子和秦清揉着眼问发生了什么事?
陈导指着外面说:“小刘发疯拉,掐着同炕睡的人,三个大男人都拉不住他。”
说完陈导拉着我往刘哥住的那边跑去,我的瞌睡被寒风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可也伴随着几分起床气。
进了屋,我发现他那间房是个大通铺,睡着5个人,刘哥死死掐住旁边一个工作人员的脖子,另外三个哥们儿拉扯着刘哥。
那被掐着的工作人员,脸憋的通红,一双脚猛踹刘哥,刘哥就像没事人一样,依然翻着白眼,双手死死掐着。
我看了一眼门外,对面柱子旁边折射出一道影子,是黄鼠狼站立起来的影子,它也做出了掐脖子的姿势。
讲真,我是不太愿意参与这事的,尤其是黄鼠狼生性记仇,我怕惹得一身骚。
便只是结了降鬼扇印,对着刘哥扇去,刘哥身体一晃,摇了摇头,惊讶的说道:“卧槽,我在干嘛?”
我又瞅了一眼外面,那黄鼠狼投射出的影子已经消失了,我让他们赶紧联系了一下彭姐,估计这事还没完。
彭姐由于晚上不住在这边,是早上6点多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一上来就指着刘哥说:“是吧,是吧,我都说了,这玩意可邪乎了,这样吧,等会请屯子里看事的弟马过来给你们瞅瞅,这个钱你们自已付哦”
陈导连连点头,又对着我说:“易之这个拍摄不能中断,要不小刘你先照看着呗?等会看事的来,再交给看事的处理 。”
我一脸苦笑,我特么不想招惹这些屁事啊,但也只能点头,毕竟我还指望着他们剧组给我的实习证明盖章了。
陈导他们走后不出一个小时又再次折返回来,邹公子一看见我就把我拉到一旁说:“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
我正准备问怎么了,陈导又把我拉去说:“我们前面去拍摄,所有的机器都失灵了,摄像机打不开,就连电子打板器都失效了,所有演员的衣服全部被咬烂了。”
我摊了摊手说:“额,那不就是黄鼠狼来报复了嘛,先等看事过来咋说吧。”
大约早上十点多的时候,一个姓郭的,自称郭半仙的人走了进来,他说是彭妹子请来的。
进来之后,他又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一脸这个事很难办的样子。
陈导握着他的手说:“钱不是问题,只要处理好”
郭半仙说要回去请示一下他们家的老仙,看这事能化解吗?
陈导连连点头,让他快去快回。
秦清拉着我在一旁低语:“这郭半仙面相不靠谱吧”我问她:“咦你跟谁学的,我好像还没教你这个呀。”
秦清神秘的说:“不告诉你,自有名师。”我嘿嘿笑着问:“不就是柳大师嘛?” 她听后也不理我。
我们大概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郭半仙才回来 。
他告诉陈导,他们家老仙说了这事可不好办,需要花一番大精力,还要给刘先生渡关才行。
陈导还是那句话,钱都是小事,赶紧处理了才是最重要的。
郭半仙伸出手比了两下八,一脸难为情的说:“就八万八吧” 陈导豪爽的说:“成交”。
郭半仙说等会晚上8点开始正式处理,下午要去准备些东西。
我和秦清两个对视一眼,邹公子捕捉到我们微妙的表情,给我们使了个眼色,让我们回房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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