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假意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道:“这逃课之道,博大精深,当然,我所用最多的,不过两个个方法。”
朱厚炜脸一黑。
逃课之道,博大精深?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算了,谁叫你是我大哥,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
朱厚炜作出一脸倾听状。
朱厚炜瞥了一眼朱厚炜,神色有些不自然。
但他看到朱厚炜又是一脸期待的模样,心一横,便继续说道:“我先说第一个逃课办法。”
“我的那些先生,每日准时在文华后殿等候我。”
“那些先生讲课实在无趣,一板一眼,令人听得昏昏欲睡。”
“我呢,又不想去。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不打招呼,找个地方藏起来。”
69書吧
“等过了时间,他们自然拿我没什么办法。毕竟我是太子,他们是臣子。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给父皇上奏本,说我的一些坏话而已。”
听到朱厚照的办法,朱厚炜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就这?
朱厚照似乎看到了朱厚炜眼中的失望,心里微松了口气。
炜弟老实读书,这个方法,以后还是我继续用。
万一炜弟也用了,那到时候父皇要是知道是我说的,恐怕父皇会派人一直盯着自已,那就更加不自在了。
“至于第二个方法,我也觉得很实用。”朱厚照再次清了清嗓子,试图将朱厚炜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什么方法?”朱厚炜适时地问道。
朱厚照兴致顿时来了,直接开口道:“我让先生们将课堂上将要讲的内容写出来交给我,我自学。实际上,那些交上来的东西我连看都不看,可是我顶着自学的由头,他们也拿我没办法。毕竟,他们曾经夸赞我读书天资过人,我说是自学,如果他们信不过我,那就是欺君。”
看着朱厚照笑得灿烂的模样,朱厚炜心中有些惊讶。
果真机智啊!
不愧是大哥朱厚照!
就在这时,张皇后朝着朱厚照和朱厚炜这边走来,朱厚照和朱厚炜对视了一眼,便停止了交谈。
“照儿,炜儿,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呢?母后看你们挺开心的,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吗?”
听到张皇后的话,朱厚照看了一眼朱厚炜,示意他不要开口。
朱厚炜心领神会,默不作声。
于是,朱厚照开口道:“母后,我刚刚得知两位舅舅送给母后的花,是炜弟花了不少心思给母后准备的。炜弟不能出宫,就交由谷大用去办,没想到两位舅舅就从谷大用手中强抢了过去。谷大用都已经说是炜弟给母后准备的礼物,他们还是将谷大用揍了一顿,都打出血了,礼物也抢了过去。”
“他们还说炜弟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母后,这件事宫中都传遍了,这事,您可得为炜弟做主啊!”
张皇后听得面色一滞,目光一沉。
张皇后瞥了眼不远处正与金氏交谈甚欢的两个兄长,心里有些埋怨。
她没想到自已的两个兄长竟然如此混账,竟跟亲外甥抢东西,这件事要是传开了,那她张家还有何脸面?
想到这里,张皇后转身直视朱厚照,面露严肃:“照儿,这件事有哪些人知道?”
朱厚炜看到张皇后的神色,便猜到她心中已有维护张家之意。
事关张家名誉,想必张皇后也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朱厚炜心中有些无奈。
同时,他对于大哥朱厚照的做法却是很感动。
为了不让大哥朱厚照为难,朱厚炜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母后,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母后不必担忧,他们懂得宫中规矩,不会乱嚼舌根的。孩儿知道母后想要让那些知情的人守口如瓶,可此事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一旦将来两位舅舅要是做出其他荒谬的事情,被记入史书中,只怕外祖父所在张家的名誉......”
张皇后一向在乎张家荣誉,也一直尽其所能去维护。
当她听到自已孩子朱厚炜的话时,却是神色一愣。
对啊!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与其费尽心力的去维护张家名誉,不如从源头上杜绝掉,我大可以让爹管束好自已的两位兄长,让他们今后行为收敛些,多读些诗书。
念头忽然通达的张皇后,看着朱厚炜也是极为满意,笑道:“炜儿,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母后知道怎么做了,以后绝不会让你那两位舅舅胡来的。”
朱厚照听到这里,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补充道:“母后,我觉得父皇那边,可以通通气,让他配合一下母后,比如给那两位舅舅下个斥责的圣旨,还有训话......我想,只有我那两位舅舅感到怕了,他们才会收敛。不然,他们仗着母后撑腰,总是胡作非为,绝不会改正的。”
张皇后听得目瞪口呆。
似乎......可行。
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一一从朱厚炜、朱厚照身上扫过。
张皇后也意识到了,她的两个孩子,似乎对自已的那两位兄长都不喜欢。
这可怎么行呢?
要是将来照儿做了大明皇帝,而炜儿成了大明贤王,不拉张家一把,就我那两个兄长,这张家迟早被他给霍霍了。
不出两代,张家就会没落。
这事情,不能放任不管。
照儿讨厌我那两个兄长,我记得是因为他们曾经老是捉弄照儿来着,当时,我还以为是他们舅舅和外甥之间的友好相处。
现在回头看,似乎是自已想错了。
而炜儿之所以讨厌我那两个兄长,是因为这次他给我准备的花被两个兄长抢走了,还揍了伺候炜儿的谷大用。
张皇后轻叹了口气。
作孽啊!
自已的两个兄长,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张皇后看着朱厚照和朱厚炜,温和地笑着道:“照儿,炜儿,无论如何,我们和你的两位舅舅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不要老是记在心里。这样做是不对的......”
朱厚炜假意打了个哈欠,朱厚照则是目光看向他处。
两兄弟主打的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张皇后见此,颇为无奈。
正当她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弘治皇帝来了,没有丝毫犹豫,她转身朝着弘治皇帝走去。
至于如何改善朱厚照和朱厚炜对自已两个兄长的印象,只能缓缓图之了。
朱厚照和朱厚炜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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