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和张皇后刚进入养心殿,就有几人上前来迎。
这几人,朱厚炜认得,两个是他舅舅,另一个是他外祖母。
大的舅舅叫张鹤龄,小的舅舅叫张延龄。
张鹤龄和张延龄,看上去虽然才二十来岁,但他们的脸,已经开始有发福的迹象。
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看上去样貌和张皇后七八分相似的老妇人。
“外祖母好。”朱厚炜朝着老妇人金氏行了一礼。
“炜儿眨眼间,就长得这么俊俏了,是懂事的孩子啊!”金氏面露慈祥的笑容。
朱厚炜虽然心中对两个舅舅不满意,但囿于宫中礼数,还有张皇后和金氏在场,他心中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只能憋在心中。
“两位舅舅好。”朱厚炜面无表情,不情不愿地向张鹤龄和张延龄行了一礼。
张鹤龄和张延龄都只是轻点了下头,也没多说什么。
朱厚炜目光微眯。
居然如此托大吗?
自已虽然是外甥,但他好歹也是吴王。
论身份之尊贵,可是胜过张鹤龄的寿宁伯,还有张延龄的建昌伯。
“妹妹,多日不见,你倒是比之前更加光彩耀人了。我和延龄来宫中的路上,采了一些花,正好送给妹妹,这些花都很美,配妹妹正合适。”张鹤龄没有理会一旁的朱厚炜,目光一直放在张皇后身上。
朱厚炜听到张鹤龄的话,目中泛着冷意。
这些花,可都是我给母后准备的。
你们真他妈有脸,抢我的花,还让母后给你笑脸。
这笔账,我记下了。
朱厚炜挣脱了张皇后的手,走到养心殿一侧,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他觉得,要是再多待一会儿,他可能要破口大骂了。
谷大用一直低着头,跟在朱厚炜身后。
只是,谁也没发现,谷大用余光里闪过如刀的冷意。
“你们两个还真是蠢啊!不仅对殿下无礼,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当着殿下的面说着这些虚假的话。”
“一旦殿下将来登上那个位置,你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谷大用心里想着这些,目视地面,趋步紧跟着朱厚炜来到养心殿的一侧。
朱厚炜挑了一个椅子坐下,而谷大用垂首,立于朱厚炜身后。
朱厚炜冷眼看了张鹤龄和张延龄正在讨好张皇后的场面,心中冷笑。
随后,朱厚炜便面色平静,静静等待宫宴的开始。
没过多久。
朱厚炜看到大哥朱厚照也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刘瑾。
朱厚炜看到大哥朱厚照只是向金氏问了一句话,然后,理也没理张鹤龄和张延龄,就朝着朱厚炜这边走来。
张鹤龄和张延龄心中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朱厚照在朱厚炜右侧一个椅子坐下,刘瑾同样垂首,立于朱厚照身后。
“大哥,你怎么不去陪陪母后她们说话?”朱厚炜看向朱厚照问道。
朱厚照撇撇嘴,“别提了,除了外祖母,那两个舅舅......我才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免得晦气!”
“对了,你怎么不去陪那两个舅舅说话?”朱厚照疑惑地看向朱厚炜。
朱厚炜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一提到他们,我心里就来气。今天是母后诞辰,我为母后悉心准备了一份礼物,结果半道上被我们的两个舅舅截胡了,大用也为这事遭到了他们一顿毒打。”
“那两个舅舅根本没把大用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大用他们就不是人。要知道,大用是我的人,我都从未责罚过他,结果倒好,咱们两个舅舅将他打得吐血,还将我给母后准备的礼物抢了去。刚刚,他们跟母后说是他们自已准备的。呵呵!”
朱厚照听到朱厚炜的话,心中也感到愤怒,“炜弟,你等着,待会儿我给你出口气,看我如何教训这两个舅舅。”
朱厚炜听得心中一暖,直接摆摆手道:“大哥,不必了。有母后在,你无论做什么,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也绝不会给那两个舅舅什么惩罚的。顶多,就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朱厚照听到朱厚炜的话,直接沉默了,“炜弟说得对,按照父皇的性子,他肯定能做出这种事来。”
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充满了无奈。
“炜弟,我听说父皇封你为吴王了。”朱厚照面露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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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炜摇了摇头,“父皇自从上次遇刺那件事后,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的一些想法,我现在是根本想不明白。要知道,父皇破例封我为吴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唉......”
朱厚照神色一怔。
“炜弟,父皇封你为吴王,怎么不是好事呢?”朱厚照目露不解。
朱厚炜认真地看向朱厚照,“大哥,我们兄弟情深。作为弟弟,我是不会和你争那个位置的。但是,我们虽然不争,可那些朝中投机的人呢?还有,宫中的一些心思活泛的人。我担心,将来有一天,那些人会在背后逼着我们去争。”
朱厚照听到朱厚炜的话,目露坚定:“炜弟,我相信,绝不会有这一天的。”
朱厚炜沉默须臾,继续道:“大哥,我希望你要相信我,你一天是太子,我就不会去和你争。如果将来有人跟你进言,说我有什么对你不利的想法时,如果大哥真的相信了,大哥对我如何我都接受,只是希望大哥到时候饶了大用他们这些下人。他们是无辜的。”
朱厚照听得很生气,“炜弟,我说了,我是不会那样做的。若是谁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大哥砍了他的脑袋。”
朱厚炜:“我相信大哥......”
朱厚照神色微缓,面露微笑,“我就知道炜弟会相信大哥的。”
“可是,到时候,若是所有的人逼着大哥做选择呢?”朱厚炜面露微笑,真诚地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面色一滞,目露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呢?炜弟,你太过杞人忧天了!”
“或许吧!这事先不谈了。大哥,我听说你最近都在逃课?”朱厚炜好奇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面露窘迫,争辩道:“那是......因为那些先生讲的课,我不......喜欢。”
“确实。其实,说句心里话,大哥,我也不喜欢。大哥有什么逃课的技巧没有,万一到时候我也会用上呢?”朱厚炜深有同感地点头,并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的目光瞪得滚圆。
好你个炜弟,没想到你也有逃课的想法。
果真是我的好弟弟!
平日里,你那么乖巧懂事,大哥还以为你不会这样呢?
没想到啊,炜弟你竟是这样的人!
我们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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