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扫了一眼全场,并未露怯。
看到这么多人挤在乾清宫,朱厚炜目露担忧,心中布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个时候,人越多,就意味着事情越严重,也说明弘治皇帝的伤情很严重。
在场众人看到张皇后紧张的神色,纷纷急忙行礼,“见过皇后殿下。”
同时,众人给张皇后让出一条路。
张皇后牵着朱厚炜的手,并不理会众人,她快步走到弘治皇帝床前,看着弘治皇帝紧闭不醒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
张皇后俯身,牵着弘治皇帝的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弘治皇帝并不说话,默而不语。
至于在旁众人,并未发出声。
他们看着张皇后似乎伤心欲绝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朱厚炜在旁,上前一步,拉着张皇后的手,压低声音说道:“母后——”
沉浸在悲伤当中的张皇后,听到朱厚炜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她强打起精神,神色郁郁。
“太医诊断后,陛下伤情如何?能否痊愈?”
听到张皇后的声音,其他人纷纷看向此时头低得几乎伏在地上的太医们。
此时,这群太医们在摇摆着身体,吓的。
他们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至少不用面对这种令人压力极大的场面。
之前那个晕倒过去的太医,可真是幸运,不用面对这种。
这群太医们心中涌起一阵羡慕。
当然,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张皇后见自已的问话,在场太医们无一人回答,脸色极为难看,目光冷如寒冰。
太医们顿时如坠冰窟。
马文升自然不会放过这群没有担当的太医们,直接暴脾气上来了。
“皇后殿下,这群太医们医术平庸,一群尸位素餐之人,刚刚还说陛下生死难料,他们无法救治,只能赖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要是受个伤,太医们救不了,都这么说,那要太医还有何用?不如都推说为只能靠天庇佑。”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能体现你们这群太医的能力!”
马文升愤愤不平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的太医们纷纷抬头,看向马文升都露出杀人般的目光。
好你个马文升,我们跟你什么仇?犯得上这样把我们逼入绝境吗?
我们是有什么生死仇恨,值得您老如此照顾我们?
所有的太医们纷纷怒气上涌。
要不是顾及着皇后殿下在此,他们早就开骂了,当然,是在心里。
毕竟,马文升既是兵部尚书,又是内阁次辅,位高权重,他们也不敢得罪。
主要是他们都知道,马文升这个人有个暴脾气,而暴脾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是很恐怖的。
这些,是这些太医们心中的真实想法,绝无半点虚假之意。
张皇后一听马文升的话,心中对于这群太医的不满,顿时噌噌往上涨。
她满脸怒不可遏地斥道:“若是你们不把陛下救醒,你们就等着进入诏狱吧!”
这话一出,太医们心神一紧,纷纷背后冒冷汗,目光充满了绝望。
张皇后说的话,可比其他人说话的分量重多了。
要是陛下醒来,这张皇后吹一吹枕头之风,他们或许小命难保。
满朝文武大臣谁不知道陛下只爱张皇后一人?弘治皇帝也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第一奇男子了。
作为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结果,整个后宫就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皇后。
这种事,在五千年的历史中都是独有的一份,实在是太过于与众不同。
更关键的是,这群太医们深知,万一陛下永远也无法醒来,那么,太子理当登基为帝,但太子年纪较小,张皇后垂帘听政的可能性极大。
到时候,张皇后的权力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更能决定他们是否能进诏狱。
想到这些,太医们互相对视了眼,都知道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也别想从这事上将自已给摘除出去。
那么,留给他们的唯一生路,那就只剩下希望渺茫的生路——救治弘治皇帝。
若是能救醒弘治皇帝,他们太医的履历必将新增一笔,将来更进一步也不是是不可能。
但若是救不醒弘治皇帝,他们很大可能要赔上自已的脑袋。
所有太医们都在此时,拥有了共同的想法。
他们纷纷站起,目露决然,朝着弘治皇帝床边走去。
一个又一个地给弘治皇帝再次诊断一番,欲合众人之力,寻到一线生机。
当所有太医都诊断完后,张皇后连忙看向这群太医,焦急地问道:“情况如何?”
其中一位太医回道:“陛下伤情复杂,吾等还需商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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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目露失望。
但她除了相信这群太医,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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