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很快将凌纾早上用过的药方,还有药膳按方子,全部多做出几份来。
药膳和药方都很温和,几个御医确认无误后,先给云安和小公主服下,预防着。
甚至以防万一的,给几位娘娘,也都服药预防。
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能查出食材上,哪个食材有问题。或者经了谁的手,被下了毒。
稍微好点的消息:是云安和小公主,用了药之后情况明显好转,神志变好,对人说话有反馈,可以搭上几句话。
69書吧
御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宫门当日,也没法落锁。
云安郡主中毒,景安帝也没法跟辅国公交代。
小皇叔,作为宗人府宗人令,负责主持整个中毒事件的调查。
几人商议后,云安和小公主,留在坤宁宫东暖阁养病,待明日再查。
容妃不肯离去,也守在东侧殿。
御医和医女轮流值班陪护。
这时候景安帝有个想法:如果与太子中毒的脉向症状类似,可不可以让御医先开药,将给凌纾吃的药方,同样的药给皇太子用了试试。
但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以免弄巧成拙。
如果身子骨如云安和小公主这般,本身体质很好的,哪怕多吃了药有副作用小,吃错了身体还尚可能受得住。
但皇太子那个身子骨,稍有不慎,就拉不回来。
景安帝又想了,太子的病已经这样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干脆,冒险试试吧。
景安帝连夜开了宫门,吩咐两个给皇太子侍疾的专属御医,赶来坤宁宫侍疾。
务必找出来,凌纾的药方里,哪些药可能对皇太子解毒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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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帝人虽回了养心殿宿着,但提前吩咐御医,将云安和小公主的病情,和研究解药毒药的进展,写成条子,每个时辰从门缝里递到养心殿里。
就算没新进展,写个平安二字也可。
经过一夜,景安帝得知,云安和小公主的体质恢复了大半。
御医们准备按照凌纾的方子,稍微调整后,继续给两人服用,以观察疗效。也作为一种验证法,好将来给太子的药方做调整。
景安帝琢磨了一宿,第二日四更时,宣布罢朝一日,当晚的年关宫廷宴也取消。
各位臣工们,此时已聚在午门准备早朝,这才得知罢朝的消息。
往日,陛下要罢朝,也总是提前一日让臣工们知晓,免得白跑一趟。多年来从未有过此类情况。众臣工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连宫廷年宴也取消,并未告知何时再开年宴,也纷纷猜度起来。
凌纾夜里其实也没合眼,她一直待在薛凝身旁守着。
往日凌纾生病,一直是薛凝在旁边守护,如今,凌纾也一直守着她。
天麻麻亮,薛凝自已转醒喊饿。
凌纾喂她吃了早膳,不敢给多,就是半碗白粥。
薛凝的神志已经好了许多,问她什么都能答出来,反应还是迟钝些,但离彻底恢复到以前的聪明机灵,还有大距离。
景安帝四更天,把凌纾和谢峥召到养心殿。
谢峥也一夜没敢睡,但他没法守着凌纾一夜,只能按规矩待在宁寿宫。
睡不着,他便将前后所有事,前前后后的仔细盘算了一夜。
他甚至想着,成亲可以晚一点都行,他现在很想回西北卫所,带着兵将索绰王爷弄死了事。
或者带着自已的暗卫人手,行刺暗杀都行,尽快搞死他。
免得他再有能力暗害凌纾。
搞这么多事,谢峥憋屈的什么也做不了。
养心殿内。
景安帝赐座,三人商议起来。
谢峥道:“儿臣想了一夜。如今手头能立即接触的人,只有戚氏。
不如让凌绮柔,让纾儿,再去跟戚氏会一会,看看能否套出毒药的事。”
这一点,三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凌纾接过话头,表态:“臣和妹妹,愿意配合,与戚氏接触。”
景安帝看他俩这么说,也接着点头。
谢峥又道:“如今对我们有利的:是戚氏一直单独的关押在一处,未和别的犯人有任何接触。
她甚至不知道关押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的消息,都是错乱的,都是我们故意告诉她的。仅凭这一点,便可以诈一诈她。
父皇,儿臣以为,咱们虽不会跟索绰还有西域王庭谈条件,但跟戚氏谈条件还是可行的。
只要不影响国统国威,哪怕饶她一条命,也可考量。”
他说完,专门看着凌纾。
凌纾了然,要说到家恨,依着凌纾的立场,那是一定要戚氏死的。
但如果为了皇太子,也不是不能退让。
凌纾不是拎不清的,这可能也是景安帝单独找她来的目的,就是想看凌家人的态度。
凌纾表态:“臣也依着睿王的意见,尝试跟戚氏谈判。
至于戚氏的生死处置,仍然要秉承着全局的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臣和爹爹大哥,都是这个想法。”
景安帝垂眸思索须臾,然后道:
“前面的几次接触,凌纾你和凌二小姐都做的极好。朕放手,让你们按照自已想法去做。
尝试着为皇太子,劈开一条生路。
朕对戚氏,其实也没想着要公开处置,至少要顾着凌国公府和你的颜面。
朕至多,也会保留全尸。”
这也是凌纾一直担心的:如果凌夫人在午门公开被枭首,或凌迟或腰斩,都是要露脸露肉的,就算有休书,她也撇不开与凌国公府的关系。
面子上都要再伤一次。
凌纾连忙跪着:“臣谢谢陛下。”
景安帝示意谢峥扶她起来,又道:“只能便宜戚氏了。
要是能得到个好的交换条件,戚氏就送到大家都见不到的地方去,眼不见为净也罢。”
谢峥拱手道:“儿臣知道怎么做了。”
凌纾看着景安帝,抿唇道:
“陛下,臣等和戚氏接触的现场,您想去亲自看看吗?
上两次都没亲自去看,但我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您事后都知道了呀?”
莫不是绮柔刺伤戚氏,也被陛下知晓了,那他会怎么想绮柔?
凌纾还想撮合着,让绮柔嫁给七殿下呢。
景安帝讳莫如深,“朕就不亲自过去瞧了,免得你们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睿王他抹不平口供。
睿王对他那唯一的亲小姨子,可护的紧。”
说到这里,景安帝还瞪了一眼谢峥。
显然已知道睿王好本事:当场恐吓三位当朝的三品大员,还是三位朝廷执法衙司的一把手二把手堂官。
那可是三司会审的三位堂官。
吓得人家只能当睁眼瞎,说戚氏身上两个窟窿是自已戳的。
谢峥依旧面色如常,不动声色。显然一点没惊讶父皇已知晓,也不觉得有愧。
凌纾心里一咯噔,讪讪的朝景安帝讨好的笑笑。
景安帝眼不见为净,摆了摆手,“都下去办事罢。”
谢峥和凌纾离开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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