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纾撅着嘴巴,内心一身反骨。
可是她聪明的知道,这时候不能轻举妄动。
身边这个家伙,发起火来,很吓人。
“怎么不说话?是吓到了吧?本王这就带你回坤宁宫,咱以后不来这里了。”
谢峥仍紧紧抱着她,嫌她乌纱帽隔着他的下巴,给她摘下来,放在一边案桌上。
大掌还抚了抚她的头。
凌纾不敢吭气,怕弄不好,以后就不让她来户部了。
她的小团队刚支起来,可不能寒了这几个举子的心。
“殿下,臣已经好多了,刚开始有点害怕。”凌纾小心翼翼试探。
“哼,在藤山都不怕,这会会怕?就会骗人。”
凌纾:……
她不吭声,谢峥终于放开她。
按着她肩膀坐在椅子上,斟了盏茶递给她。
谢峥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一眨不眨看她半晌,然后道:
“上次的伤才半个多月,刚才肯定又扯痛了吧?晚上回去让医女再看看。”
“不过还好,结疤的地方没撕裂。”
谢峥抿唇,有点无可奈何:“纾儿,你一定要来户部吗?”
凌纾斟酌了一番,点头,“嗯。”
“那每日让熊光跟着你,只一点,不要出宫。”
“熊副将是殿下左膀右臂,还是不用了。
不能大材小用埋没了他。”
谢峥抿唇朝她浅笑一声,“你怎知熊光不乐意跟着你?
只要你身上带着那枚玉佩,他乐得天天跟在后面,撵都撵不走。
现在,他每日跟本王至少念叨一遍嵬玉玦。”
凌纾也被逗乐了,
“熊副将怎么这么执着?
他是怕臣把玉玦弄丢了,会误了大事吧?”
“纾儿,就让熊光跟着你。这样本王放心些。
他就是一点不好,日常话太多,啰嗦的很。
你要是烦了,喊他闭嘴就是。”
凌纾拒绝:“殿下,您去看看鹰叔伤势好了吗?能把他接进内衙就好。
臣自小到大,习惯了鹰叔在旁边。”
凌纾刚才看到熊光残忍施刑的样子,有一丢丢的嫌弃他。至少要嫌弃一个月。
谢峥思量片刻,回道:“也好。另外,于蹈会选五个金吾卫心腹,每日守在户部内衙。
也由他们五人,每日接送你来回户部和坤宁宫。”
“好,谢谢殿下的安排。”凌纾抿了口茶,也贤惠的斟一盏茶,递给谢峥。
谢峥瞄了她一眼,扫了一眼她的办公公案,眼神复杂:“刚才就是用的这个砚台?”
“是的。就是可惜了,砸坏了一个角。”
“破了正好本王帮你扔了。”说完就要伸手拿那砚台。
凌纾连忙阻止:“不用。这砚台是臣的福星,是护身符可扔不得。
刚才多亏了它。”
谢峥似笑非笑,“是老七送的吧?就这么舍不得?
本王给你的聘礼单子里,里面好东西可不少,也没见你多看一眼。”
听着谢峥酸溜溜的言语,凌纾一怔,立即知道谢峥不生气了。
她展颜笑了笑,“殿下,聘礼单子可砸不死人,但砚台可以,可以防身。”
谢峥一言难尽的看她。
凌纾继续道:“殿下,您也见过这砚台?”
“老七第一次领军大捷的战利品,当宝贝似得拿出来炫耀好几次,谁要也不给。
就这么送给你了。”谢峥语气有宠溺,也冒着酸气。
凌纾知道:谢峥其实对这个七皇弟,打小也是很爱护的,他们的感情也很亲厚。
半晌后,谢峥问道:“昨日陛下说要指婚,纾儿为何迟迟不谢恩?”
凌纾回想了一下当时,坦言:
“臣只是奇怪,陛下为何突然就同意了?”
谢峥道:“当然是因为孟水农庄的事查的差不多了。
且本王年后要去西北,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出征前大婚,让本王专心战事,心里更安定,不会总忧虑后方的事。”
“哦。”
“纾儿,你对指婚,没有不愿意吧?”
凌纾抬头,看着他的眸子,认真道:“殿下,臣没有不愿意。”
谢峥一眨不眨的看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然后他表情有些别扭,低头道:“本王有个请求,想经纾儿同意。
可也怕礼数不周,以后纾儿会怪罪下来。”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是想把大日子定的早一点。
但就是礼部可能准备不足。
礼部回复本王,说光是大婚的服制都要缝制至少三个月之久。
本王又怕委屈了你。
69書吧
西北战事随时可能有突变,本王也是想出征前,能与你成亲。
本王承诺,缺的方面婚后都会补给你。”
谢峥紧盯着凌纾那双柔白的双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通红。
凌纾想到要成亲,脸也火辣辣的烧起来。
定日子,该是双方父母长辈坐在一起商定。
他俩这准新郎和准新娘,面对面自已商议,倒是怪怪的。
谢峥看她犹豫,立即道:“纾儿当本王没说。就依着礼部定吧。”
凌纾抬头看他一眼,谢峥脸上竟然有疑似的红。
看的凌纾一怔,连忙道:“也不是不行。一切以前方战事紧要为优先。
纾儿没有委屈不委屈一说。”
谢峥那攥紧的拳头,也稍稍放松了些,
“那就这么说好了。
本王敦促礼部,于元宵节之后不久,定个吉日。
别的事,无需纾儿操心。由母后和你舅母操持就好。礼部自有应对之策。”
“嗯。”凌纾抿了口茶。
这时候门扉叩门三声响,然后堂门被推开。
贤王和康王,直接大跨步走进内堂。
先是上下看了看凌纾,确认下她受伤与否。
凌纾站起来,朝他俩拱手行礼。
谢峥也站起身,向前几步。
两王拱手一揖,“二皇兄。”
谢峥嫌弃道:“嗯,你俩来的是不是晚了点?”
康王一窘:“今日羽林卫守午门和东华门。那小吏是从东华门持腰牌进的。
皇弟刚才已经下令,所有当值的羽林卫杖责二十。
然后彻查门禁和腰牌。”
贤王接着说道:“二皇兄,皇弟在兵马司听到这边情况,查清楚了才赶来的。
那混进来的小吏,是宋提督的贴身小厮,日常会陪着他进宫。
今日那小吏凭腰牌独自进的宫。
宋提督府上已经在大理寺的清查名单里,但他府上安插的奸细还没来得及细查。
这会宋提督,也在大堂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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