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宪宗皇帝同满朝文武,亲眼看见唐三藏与孙悟空现出佛身,亲自吩咐求解,随后冉冉腾空而去,无不感到惊喜交加。皇帝开始后悔以前对佛教的误解,于是准备出榜招募能够真正求解佛法的人。
却说生有法师被打之后,正感到惊惧昏乱,忽然侍者来报说:“唐三藏已经驾云离去了。”他才回过神来,自觉无趣,只得定定神,又入朝奏道:“派人去求解佛法,自然是件善事;然而奉旨讲经,也并非邪道。我庑中的洪福寺讲坛既然已经亲承佛旨,就不敢再开讲了。但是天下以及长安城中各寺,奉旨讲经已经很久了,又正值讲经的时候,恐怕来不及停止。乞求圣上开恩,让他们遵旨讲完这一次,讲完后再行停止。这样就不至于违背圣旨了。”宪宗道:“既然来不及停止,那就让他们讲完这一次吧。”
正说着,只见各寺的讲师都纷纷入朝启奏道:“众僧正遵旨登坛讲经,忽然半空中降下一个火眼金睛、尖嘴缩腮的神圣,手持一张金字封皮,在经文上一晃道:‘奉佛旨封经。’说完就不见了。我们等再想展开经文时,那经文就像被粘成一片似的,再也揭不开,不知是何缘故?特来请旨定夺。”每个寺的讲师都是这样说。
宪宗听了满心欢喜道:“佛法如此有灵验,我怎能不信心求解呢?”于是召生有法师上殿道:“昔年太宗皇帝求经时,多亏陈玄奘佛师应诏前往西天取经。太宗感激不已,赐他为御弟。如今朕想要寻求佛法的真解,必须得亲信之人方可代行。在朕的亲信中没有人比得上法师你。如果法师你不辞辛苦代朕一行的话,朕也愿意与法师结为兄弟。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生有听了这番话后吓得满身大汗如雨下战兢兢地半晌才回答道:“臣蒙受圣恩怎敢推辞劳苦?但是臣生于长安长于长安从未曾出过长安一步外面的路径全然不识如何能够历经千山万水呢?”
宪宗笑道:“法师既然不识路那又怎能为我指迷呢?”生有答道:“人各有能有不能。臣虽然不能远赴灵山寻求真解但是如果是佛前焚香修行、祈祷保佑圣上万寿无疆的话,那么臣就不敢多让了。”
宪宗笑道:“法师若能祈祷又胜过寻求真解多了。”于是又问丹墀下的众僧道:“生有法师已经让朕失望了不知你们众僧中有没有出类拔萃、不辞辛苦以成就朕的心愿的人呢?”众僧听了就像泥塑木雕一样没有一个人敢答应。宪宗默然不悦。
生有只得又奏道:“寻求真解需要远赴灵山,臣等僧人尚且不能应诏前往,众僧又怎能承命呢?不过臣可以保举一人,他一定能够去得。”宪宗问道:“法师保举的是什么人?”生有答道:“就是前日请求正佛法,如今又奉命纠察讲经的大颠和尚。”宪宗问道:“法师如何知道他能够去得?”生有回答道:“他在表章上原本就说过,如果要讲解佛法的话,就必须寻求有智慧的人。如今让他去寻求真解的话,正好符合他的本愿。况且他是潮州僧人,既可以从潮州来到这里长安,也就可以从这里前往灵山。所以臣认为他一定能够去得。”
宪宗听奏后沉吟道:“这个僧人或者能够去得也未可知。但朕曾查考旧事,听说这里到灵山有十万八千里路程,而且一路妖魔甚多,生死相关。如果他对朕不是十分忠爱,岂肯受此跋涉之苦?就算是朕以威势强迫他去,他到了半路心生退悔,又怎么能成功呢?这大颠和尚自潮州那么远的地方而来,到此上表请正佛法,其志向可嘉。又因为法师苦请讲经,让他等候许久,最后却未降旨。昨天虽然有纠讲之命,今天又无讲可纠。皇恩一点也没有沾到他身上,如果忽然命令他历经如此艰险的旅途,恐怕不符合人情之愿。莫不如还是出榜招求吧。他如果有志,自然会慨然请行;他如果无心,强迫他又有什么好处呢?”生有不敢再言,只得率领众僧退出。
宪宗退朝后,立即命令大臣商议出榜文招求真解之人。不几天,天下各寺纷纷奏报封经之事,都说有个火眼金睛的神道降坛。宪宗闻知后更加敬信佛法,连忙催促出榜文挂在皇城之外。那榜文写得明白:为了招访高僧西游求解事,听说佛法古今常明,高僧自然也会不断涌现。昔日我太宗皇帝慈悲远取真经虽然已经流传但昨天蒙陈玄奘法师显示我佛真解尚存灵鹫山未及颁来。朕思真经必须真解方足宣扬;朕虽凉薄却不敢毁坏前功。现在发大愿访求如玄奘法师一样的高僧远上灵山祈求真解东来以完成这一盛事;倘若有志向的尊者愿意慨然前行朕定当如玄奘法师故事一般赐为御弟竭诚恭奉决不食言。此榜文元和十五年正月某日挂出。
这边张挂榜文暂且不表却说大颠自从奉了纠听讲经之旨后生有法师便邀请他同台上台。但他说:“旨意是各寺任意纠听。”因此没有定在一处上台只杂在众人中窃听。这天他正在洪福寺暗中观察生有的动静因见唐三藏和孙悟空二位佛师显灵封经要访人求解就打定主意要上疏请求出行。现在看到榜文挂出便走到榜下对守榜的太监说道:“西天求解贫僧愿奉圣命西往恳请各位公公奏闻皇上。”众太监看见后都很高兴忙拉住他问道:“老师您的大号是什么?”大颠回答道:“贫僧就是奉圣旨纠察讲经的大颠。”众太监听了后忙入宫奏知宪宗。宪宗大喜道:“果然还是这个和尚有真才实学信得过。”随即命令召他入宫。
大颠遵命趋前跪拜在金阶之上。拜毕宪宗召他进入殿上赐坐然后先开口问道:“前日法师上表请正佛法朕十分感悟即欲降旨从事不料又被左右众僧所迷惑苦请讲经。因此朕特敕法师纠察待他们有所失误然后再治他们的罪这样他们就没有话说了。现在幸亏我佛有灵感动了陈玄奘法师临坛显示亲口说出求解的因缘这才知道法师前表所表达的深明佛法之意。朕正想创立丛林供奉法师以张扬正教并且得以及时聆听微妙的佛法;不料西天求解的任务法师又慨然请行足见法师的真修与俗习外缘相去甚远啊。”
大颠和尚奏道:“佛门弟子理应奉行佛教,之前的请求纠正佛法,与如今的请求西行求法,本质上并非两件事。”宪宗道:“法师你心中只有佛,自然不怕辛劳。但万水千山,你孤身一人前往,其中难免有险阻,法师你依仗什么而无所畏惧呢?”大颠道:“佛法无边,因缘自然存在。贫僧一无所依仗,这无所依仗便是贫僧的依仗了。”宪宗连连点头,称赞道:“法师你的妙论已经超越了一切,肯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于是命人赐给大颠和尚斋饭。
69書吧
用完斋饭后,宪宗又说道:“朕在榜文中已经说明,倘若有尊贵的僧侣愿意前行,朕愿意按照当年玄奘法师的先例,赐封为御弟。如今法师你慨然愿意前往,朕应当择日在佛前与你定下盟约。”大颠奏道:“这虽然是皇上的圣恩,但天尊地卑,君臣之间的大伦常理,我这个臣僧怎能紊乱呢?如果紊乱了大伦,那就是首先犯了佛门的贪妄之戒,我又怎敢去见世尊呢?希望陛下你以道义来荣耀我,而不应当以罪过来宠爱我。”
宪宗听了之后,叹息不已,说道:“真是佛门高僧,真是佛门高僧啊!倒是朕失言了。但这让我怎么表达我的情意呢?”于是命令近臣传敕给洪福寺,让全寺的僧人迅速准备香花灯烛、幢幡宝盖,迎接颠大师回寺暂住,以便选择吉日启程。大颠忙奏道:“佛门以清净为宗旨,我这个臣僧正想用清净的旨意来正已正人。如果喧闹迎送,搬入大寺之中,那就会堕入邪魔之道,这样的话,寻求真解就没有路了。”
宪宗大悦,说道:“朕以前喜好佛法的误区,听到法师你的高论之后,已经悔悟了八九分了。但法师你既然不愿意搬到大寺中去住,那么现在你打算回到什么地方去呢?”大颠道:“我这个臣僧原来住在半偈庵。”宪宗于是问近侍道:“半偈庵在什么地方?”近侍奏道:“半偈庵是个小庵堂,位于城西的偏僻之地。”宪宗笑道:“法师你不愿住在大寺之中,而愿意住在半偈小庵里,这可以说是‘心持半偈万缘空’了啊!”于是赐给大颠法号“半偈法师”。大颠谢恩之后退出皇宫,竟然独自一人步行回到了半偈庵。
自从宪宗赐给大颠法号“半偈”之后,人们都称他为“唐半偈”。唐半偈回到庵中之后,懒云得知了这件事,接着说道:“西天求解可是个苦差事啊!大寺里的那些和尚每天都受朝廷的供养,有美衣美食可享用,怎么不叫他们去?老师你却把这个差事揽在了自已身上。”唐半偈道:“真经失去了真正的旨意,需要寻求真解来解读经文,这正是佛门的大事。我既为佛门弟子,又怎敢把这个责任推诿给他人呢?自已不努力去寻求真解又怎么行呢?”
懒云道:“我并不是叫老师你去推诿这个责任。老师你是远方人,不知道这寻求真解的厉害关系。”半偈问道:“这其中有什么厉害关系呢?”懒云回答道:“我们生长在长安城中,常听老人家说起当年玄奘法师去西天求取真经的故事。那条路有十万八千里之遥远呢!一路上有千妖百怪阻挠着前行者啊!当时玄奘法师去求取真经时亏了观世音菩萨点化他并收了三个徒弟协助他才得以成功呢!这三个徒弟都是有着降龙伏虎的神通和斩怪降妖的本领的高人啊!他们一起努力才最终到达灵山求得了真经回来呢!如今老师你一个人手无寸铁又如何去得呢?”
半偈听了之后说道:“只要心中有佛自然会有路可走。我走一步就是一步如何去不得呢?就算说到当年玄奘法师出门时他那三个徒弟又在哪里呢?如果说到千妖百怪我心中自有佛光照耀又何惧他们呢?”
懒云说:“老师说的都是些迂腐空洞的话,只怕到时候会有许多困难呢!”半偈回答道:“天下最难的事情,无非就是一死。贫僧既然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
正说着,忽然看见前两天那两个疥癞僧人又走进庵来,大叫道:“好和尚,不要害怕困难。这求解之事是天大的福缘,能带来深厚的善果,你必须要努力。就算要徒弟也不难,我包管给你找三个。”唐半偈看见他们,知道这是唐玄奘和孙悟空的化身,忙伏地拜求道:“蒙佛祖勉励,我已经决定去求解,不敢再推诿了。但我担心自已孤身一人,难以经历这万水千山,还望二位佛祖慈悲为怀,如果能赐给我一个徒弟帮扶帮扶,那就更好了。”
唐三藏道:“有有有!你起来,我有一篇咒语要传给你。这原是我佛的定心真言,你要牢记并熟读它,每天早中晚三个时辰默诵一遍,自然会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徒弟来助你上西天。”唐半偈闻言大喜过望,忙跪在唐三藏膝前接受真传。唐三藏附耳传授了真言后,又叫孙悟空将木棒交给他道:“这一条木棒也是我佛的法宝之一,现在交付给你。如果遇到邪魔外道,只需持此棒一喝,他们定会归于正道。”唐半偈再次拜谢后接过木棒,想要再问些什么时,唐三藏与孙悟空已经腾空而起说道:“只要你信心坚定努力前行就能成就我的前志;如果在危急时刻我会自来救你。”说罢二人渐渐消失在云层中不见了踪影。唐半偈伏地礼拜不已表示感谢;而懒云则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磕头道:“活菩萨啊!活菩萨!这等显灵真是让人震惊;颠老师只管放心前去吧;小僧再也不敢多嘴了。”唐半偈起身向他道谢道:“老师之前的劝阻都是出于善意;我深感不尽。”
自此之后唐半偈每天早中晚三个时辰都会将定心真言默诵十数遍;这里就不再赘述他默念真言的事情了。不知道这真言到底有何妙处;既没有见到他摇动广长之舌;也没有听到他发出仙梵之声;更没有地方去寻找圆通之耳;然而却不知不觉中一音一响已经从南瞻部洲长安城中直贯到东胜神洲花果山水帘洞孙小圣头脑中来了。正是:相关痛痒无千里之隔;缚束头颅没半丝之差;如果说人天之间多有失误之处;那么这颗心却是丝毫不差的。
却说孙小圣自从受了祖大圣的教诲后;每日只在洞中修心养性以待进求正果;因为他心无外虑所以内心十分快活自在;然而有一天清晨起来时却感到头部有些疼痛;疼痛了半晌才稍微缓解一些;到了中午时分忽然又痛起来;再次痛了半晌才渐渐平息;到了晚上时分忽然又发作起来;一连三五天都是这样反复发作;他用手去摸头顶却发现是那金箍儿束得他疼痛难忍;于是想道:“前几天祖大圣曾说这金箍儿是我的魔障所在;这几天头痛莫非就是这金箍在作祟吗?”又想道:“我戴了这么久为什么以前不痛?这几天为什么忽然痛起来了呢?”由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持续的疼痛;他只得前来请教通臂仙;通臂仙告诉他道:“我听说当初老大圣头上也有个金箍儿;那是观世音菩萨教给唐三藏用来收束老大圣的法术;只要老大圣不听从教诲;唐三藏就会念起咒语来让他头痛欲裂;如今大王你也这样头痛不已;想必是有人在念咒语吧。”
孙小圣问道:“如果真的这样,那该怎么解救呢?”通臂仙回答道:“必须找到念咒的人,求他停止念咒,这样才能解救你。”孙小圣又问:“念咒的人是谁?我该到哪里去找他?”通臂仙说:“有疼痛的地方就有来源,有来源就能找到他。”
孙小圣恍然大悟道:“有道理,有道理。”于是,清晨快到疼痛发作的时候,他独自坐着,一心紧盯着金箍儿,果然发现有些奇异。不多时,他的额头开始痛起来,渐渐痛到两边。他心想:“疼痛从头顶开始,念咒的人一定在南方。”
然而,他又疑惑头痛是否一定从头顶开始。到了中午,他侧过身子向西而坐,奇怪的是,疼痛又从东半边头上开始。他还不太相信;到了晚上,他又侧身向东而坐,果然疼痛又从西半边头上开始。孙小圣经过验证,心中欢喜道:“这个念咒的人一定在南方无疑了。”
挨到第二天,孙小圣便一路驾着筋斗云向南而去。不多时,他来到了南瞻部洲,按下云头一看,原来是大唐国界。他再验证一下头痛的位置,却发现疼痛不在南方,又转到西方了;他只得压着云头慢慢往西寻找。
一直找到长安城中,这默痛的位置又在北方了;寻到北方,这默痛又在东方;寻到东方,这默痛又回到西方。他寻来寻去,整整找了两天,才找到城西的半偈庵。
此时还是辰巳之时,他的头还没有痛。他在庵门前坐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便起身走进庵中东张西望。渐渐到了中午时分,只见内里走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和尚来,双跏趺着脚儿打坐在佛座之前,口虽不开,却像默默念经一般。
那和尚才坐下一刻钟的时间,孙小圣的头上就已经开始疼痛不已了!他想要上前询问那个和尚,但又怕弄错了对象,只得忍着头痛在窗外偷看。正当他疼痛难忍的时候,忽然又看见另一个和尚双手捧着一杯茶送给那个打坐的和尚道:“老师父请用茶。”
打坐的和尚忙立起身来接过茶杯道:“多谢老师。”就在那两个人说话间孙小圣的头突然不痛了。不一会儿茶喝完了收走了茶杯那个和尚又依旧坐下像之前一样默念经文孙小圣的头不知不觉又开始痛了起来。
这下子孙小圣终于确认了就是那个和尚在念咒害他他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走进佛堂双膝跪在唐半偈面前道:“老师父我与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为何在此咒我?”唐半偈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尖嘴缩腮像猴子一样的人双手抱头跪在地下说话。
唐半偈回答道:“贫僧只是在持定心真言并没有咒你啊!”孙小圣道:“你不咒我为何我一听你念咒就头痛?”唐半偈道:“哪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孙小圣道:“你不信你就再念念试试看。”
于是,唐半偈又按照孙小圣说的默默念起咒来。他才刚一念动孙小圣的头就立刻痛了起来连声叫道:“老师父别念了别念了!”唐半偈心知是真言有灵了徒弟这是来求助自已的要借此机会收服他于是便默念不停。
这痛得孙小圣抓耳揉腮满地打滚道:“老师父你好狠心啊!弟子我不惮数万里寻声而来求你救苦。我叫你别念了为何你反而念得更狠了?”
唐半偈刚刚住口,孙小圣的头就不再痛了。他忙爬起来,仍然跪在半偈面前,说道:“在老师父面前,我不敢说谎。我来自东胜神洲傲来国的花果山,从仙石中诞生。我姓孙,名履真,别号小圣。因为修成了道法,我闯入了王母的瑶池,索取了仙桃和仙酒。玉帝得知后,命令三界五行的诸神来捉拿我,但我用一顿棒打得他们东倒西歪,还打出了南天门,无人能够抵挡。玉帝无法可想,得知我的老祖在西天为佛,只得苦苦请求我老祖出面调停。这几年,我遵从老祖的命令,在山中修心养性,不敢再生事端。我老祖担心我野心不定,临行时又将这金箍儿套在我头上,说道:‘这虽是你的束缚,但你的正果也在这个箍儿上。’一直以来都安然无事。但这几天,它忽然开始束缚得我疼痛,我想是我的磨难到了,也或许是我的正果该到了。因此,我从花果山一直寻找到这里,才遇见了老师父。老师父念咒束缚我,显然是我磨难的体现,但我的正果也要依靠老师父。”
唐半偈问道:“你的老祖是谁?”孙小圣回答道:“我的老祖是昔年唐三藏佛师的徒弟孙大圣,如今已经证果为斗战胜佛。”半偈听了,满心欢喜地说道:“我佛有灵!我佛有灵!”并连连点头。
孙小圣看见半偈的反应,因问道:“老师父连连点头称佛有灵,这其中定有缘故。请问这咒语是谁传的?为何一向不念?老师父的法号是什么?还请指示。”半偈微微一笑,说道:“我说给你听吧。”
这正如诗中所说:“雪隐鹭鸶飞始见,柳藏鹦鹉语方知。”有些事情只有到了一定的时机才会被揭示出来,就像隐藏在雪中的鹭鸶飞起来才能被看见,藏在柳树中的鹦鹉说话才能被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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