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精神病院里,傅子夜与姓顾的老医生聊了许久,他也并没有因为他们把自已当精神病而抗拒或者编造一些谎话来欺骗医生。
而是医生问什么就说什么,反正说不说都一个样,自已再怎么隐瞒也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已正常,他现在就是越争辩别人越觉得他精神病发病,索性有什么说什么,至于他会把自已诊断成那一类精神病自已也无所谓了。
“好了傅先生,咱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之后你可以随时过来找我聊聊你的情况。”
顾医生坐在办公桌上一边与傅子夜闲聊一边不时低头在写些什么,聊的差不多了这才危险着把傅子夜送出了门。
一出门,跟着院长去填写资料的陈诗颖已经与一名女护士坐在门外长椅上等着了,顾医生与那名护士低声说了两句就回办公室了。
“跟我来吧,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
那名个子也就一米五,胸围却大的出奇的年轻小护士微笑着与两人说了一声就转身带路,于是两人就沉默的跟在那名护士的带领下,往医院给傅子夜安排的病房走去。
“我叫薛晓彤,你们可以叫我彤彤。”
“我们医院分了A、B两个住宿区。”
“住在A区都是病情比较严重需要单独看护治疗的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或者自杀倾向的病人。”
“B区就是普通的不会造成危害的普通病人住的地方。”
“傅先生就被安排住在B区。”
一路上小护士一边带路一边腼腆的自我介绍着还不忘给两人说一些医院的情况。
“你,就你,看到朕的玉玺没有?”
就当三人走出医生办公的办公楼经过病人活动区之时,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一身病号服的瘦高个中年大叔拦住了几人的路,指着傅子夜一脸严肃认真的问道。
“额……”
傅子夜与陈诗颖两人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齐齐看向一旁的护士。
“他叫赵峥,就是一个妄想症患者,总幻想自已是秦始皇。”
小护士倒是习以为常,小声与两人解释了遍这才上前把那大叔安抚劝离。
在小护士温言细语的安抚“秦始皇”的间隙,傅子夜大致环顾了一圈周围正在四处活动的病友,那真是群魔乱舞不足以形容啊。
在宽阔的活动区内,穿着统一的病号服的病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四处,都各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之中,有的疯狂地奇怪扭曲的摇摆着身体,有的手舞足蹈地跳跃着,有的自言自语却语气很激烈的像是与谁争吵一般,也有的安静的望着天空发呆,像是被什么人生难题困住一般。
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疯狂而快乐的表情,不时发出欢笑声和尖叫声。整个活动区充满了混乱和疯狂的气氛,像极了一场失控的狂欢舞会。
陈诗颖也被周围的嘈杂吵闹声吸引,看了一圈下来,她感觉比起这些人傅子夜倒显得不像个正常的精神病人,想到他就要与这些人成为病友,她有些同情的看向傅子夜。
“包吃包住!”
但看到他那张长得挺白净好看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想到之前在车上他那气人的话,便收起了好不容易冒出的同情,揶揄道。
“都挺好,就是有些替你感到难过!”
傅子夜看到她那一脸藏不住的调侃,也莫名的很不爽,就是这女的一手把自已安排进来的,结果看到这些群魔乱舞的病友,她还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深沉着语气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没有精神病,用不着住在这里。”
看到一个精神病居然跟自已装起了深沉,陈诗颖也有些小脾气上来了,没好气的说道。
傅子夜没有说话,只是隐晦的看了看一边正在安抚着拦路的“秦始皇”情绪的小护士的巍峨挺拔,再转头看了一眼陈诗颖胸前的惨不忍睹,故意一脸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你……”
正在等他会用什么话挤兑自已的陈诗颖自然是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傅子夜的眼神和表情,想了几秒反应过来的她差点儿气炸了,气鼓鼓的指着他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走吧两位。”
更气的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怼回去呢,那个护士已经把“秦始皇”打发走了,回头甜甜一笑示意两人可以继续走了,结果把她气够呛的那小子直接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还一脸臭屁的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傅先生,这里之后就是你的房间了,本来都是四个人一间的,但这里之前住了三个,这两天康复出院了两个,所以你现在还有一个室友。”
“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其他一些规定和需要注意的情况,我这边会慢慢跟你说,…………”
跟着小护士穿过活动区没走多远,来到病人宿舍楼三楼,小护士就把傅子夜带到了给傅子夜安排的病房,然后微笑着跟他解释了一大堆。
这时候气鼓鼓的陈诗颖这才跟着走了进来,没有理会傅子夜,而是在房间里好奇的四处查看起来。
等那名叫薛晓彤的小护士尽职尽责的事无巨细跟傅子夜说了一通之后离开,傅子夜这才走到分配给自已的床位边,无视掉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般舒服的躺了下来。
“你就没有觉得不适应吗?”
看到傅子夜一副根本没打算搭理自已的样子,陈诗颖更来气了,但也觉得这傅子夜虽说本来就是个精神病无法以常理度之,但这刚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还是精神病院,他的表现也太淡定了,于是好奇的问道。
“能有什么不适应的,既然这里包吃包住,就既来之则安之呗。”
“反正我就是个精神病,不在这里还能去哪儿?全世界都没有人认识我,出去了连个身份都没有。”
傅子夜闭着眼睛不以为意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一直很清楚这一切并不是自已的问题,却对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毫无头绪,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从何下查清楚事情原委。
但他也清楚,以自已现在的情况,与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自已已经被认定是精神病了,一个别人眼中的精神病人再怎么向别人证明自已没有精神病都是无济于事的,他越据理力争的解释自已没有病,别人越会觉得他这是发病了。
所以他现在就想着在自已没有想明白问题的关键之前,先安安分分的认下精神病这个头衔,等想清楚自已该怎么办了再策划一场“飞跃疯人院”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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