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恭送高公公!”白玉龙心中愤愤不平,早就听闻这些宦官经常勒索地方官员,今日算是见识了,狮子大开口,丝毫不体恤民生,千方百计搜刮财富,以享一己之私……
白玉龙回到秦县,已是傍晚时分。
残阳如血,嗖嗖的寒风让白玉龙不由地紧了紧衣服。
进到屋内,婉玉不在。这傍晚时分,能去哪里呢?
正思忖着,听见婉若进门的声音。
“玉儿,你去哪儿了?”玉龙关切地问。
“听说刚来的那位高公公,深得皇上宠信,又颇爱财,喜小人恶君子,心狠手辣,不知夫君见他所应如何?特去庙内上香,以求菩萨保佑。”婉若说着,依旧放心不下。
“玉儿难道忘了?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若我白玉龙一身清白正气,不用祈祷自有天佑,若身不正、行不端,上香祈祷又有何用?若是上香菩萨就对有罪的人网开一面,那菩萨成什么了?”玉龙一直觉得玉儿是知性的,没想到她还会去庙里上香。
“话是如此说,今日你走后,只觉心神不宁,去庙里一拜求得心里安慰罢了。”婉若说不上为什么,心中总感觉空落落的,自从和玉龙在一起,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马上就要失去他似的。
“好啦,玉儿,不用担心,我这不好好儿的?吃罢晚饭早点休息吧!明日我去祭祀,你就好好在家休息。”白玉龙轻轻拥抱了一下婉玉,好让她安心。
婉若在他怀里,轻轻问道:“那高公公来,有何事?”
“别提他了,他开口要百斤名贵药材,还不出分文。”玉龙本不想提此事,见玉儿问了,又不好瞒她。
“那你给他了吗?”婉若心中一惊,以白玉龙的脾气,定是不会给他的。她还是开口问了,希望听到一个万全的答案。
“当然没有了。”他拂袖而去。白玉龙轻描淡写地说。
婉若看惯了古代宦官的手段,正直官员的下场,不由得悲从中来。
这次白玉龙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可是怎么跟他说呢?
即便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摸了摸白玉龙的面颊,深情地说:“玉龙,我很理解你的做法,支持你的选择,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定、顽强地活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我只要你活着……”
“玉儿你放心吧!我命大,死不了的……”白玉龙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玩笑地说。
婉若见他说“死”字,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许你说这个字!”
“姑娘、姑爷吃饭啦!”只听丫鬟喊道。
席间也有很多丰盛的饭菜,婉若却毫无胃口,吃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在意,只是“嗯啊”地敷衍着。
“姑姑后天带我去上康谷玩!”仁松淘气地说。
“吃饭别说话,你姑姑身体不适,别老烦着她!”嫂子知道婉若怀有身孕,怕累着她。
“我让我姑父带我去!”说罢朝白玉龙挤眼。
“好好!明天先去祭祖,后天带你玩儿个够!”玉龙笑着说。
吃完晚饭,婉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忽然想起了云游龙。不知他现在官居几品,人在何方,若是白玉龙真有事,能否请他帮忙说情?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只见朝堂上一个人凶神恶煞地问:“白玉龙,你可知罪?”
“臣不知。”白玉龙语气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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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打二十大板!着实打!”那人狰狞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话音刚落,就上来几个彪形大汉,几板子下去,白玉龙已经皮开肉绽。
“别打了,别打了!”婉若使劲儿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
情急之下,哭了出来。
“玉儿,玉儿……”白玉龙睡得很轻,听见婉玉哭泣,知道她在做梦,忙把她叫醒。
“玉龙,你一定要活着……”婉若说罢又哭起来。
“好了,玉儿……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安心睡吧……”白玉龙见婉玉如此,也感觉到一些不妙,好像有一只五行的大手要向自己伸来。
但是,他自认无愧于天,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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