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玉龙和婉若的哥哥一起去上坟祭奠婉若的母亲。
刚烧完纸钱,放上供香准备起身,忽见有人鬼鬼祟祟,从后面坟间穿过。
白玉龙飞身过去,一把抓住他。
“贵人饶命!”那人头也不抬,好想钻到地缝里去。
“你又没犯法,罪不至死,谈何饶命?你在此地鬼鬼祟祟做甚?”
那人头垂得更低了,“来寻些吃的……让白宣抚见笑了。”
白玉龙心中诧异,这人认得自己?
仔细一看,这不是萧觉清嘛?
“几日不见,你怎么来此地寻吃食?”白玉龙有些不解地问。
“白宣抚不知,馥梅她平时优渥惯了,又逢过年,我想着如此俭省些还能改善改善……没想到在此地遇见!”萧觉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人言吃供香胆子大,难得你节俭如此,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这里还有些碎银两你拿去!过些日子去找个活计吧!”白玉龙说着递给他一个碎花布兜。
“这如何使得?”萧觉清推辞起来。
“好了,萧艮,不必推辞了!”白玉龙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眼不见身影。
萧觉清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手中的花布兜,竟然掉下泪来。
人生为何?为钱为权为色?如今落得仁义两空,苦日多。
钱财的债易还,人情的债,还不清。良心的债,更奈何?
若不是被名利熏心,或许和婉若过着平凡而又脚踏实地的生活。
既已如此,世间没有后悔药。只能往前看。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捡了些品相好的供品,回住的地方。
白玉龙回身见得哥哥,寒暄了几句,一起回岳父家。
刚到门口,就见有官差在候着。
见白玉龙回来,有人高声道:“江北省巡抚陆大人来急信!”
白玉龙忙接过信,打开一看,大意为:
高公公到空柱,汝作为地方宣抚理应做好接待,倘经费人员有限,自当立即请示上报,由省统筹协调,岂有怠慢之理?如今高公公言空柱经济凋敝,治安混乱,已呈报皇上,这可如何是好?请火速回复!汝好自为之!
白玉龙读完信,拜谢、送走官差,他忧从中来,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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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出什么事了?”婉若关切地问。
“这帮畜牲!”白玉龙生气地把信摔在桌子上。
婉若拿起来略读一遍,已明白八九分。
这高公公无恶不作,四处找茬搜刮财产,却极尽阿谀奉承之事,讨得皇上欢心,忠正之士不讨好他,多被陷害。
“如今事已至此,我们立刻回信,禀明情况。”婉若安慰道。
“信必须得回,只怕收效甚微,已经得罪了高公公,估计凶多吉少。”白玉龙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婉若看出了白玉龙的心思,咱们不如回两封信,一封给陆大人,另一封信直接给皇上。
陆大人:
臣白玉龙不才得罪高公公,因去药市,高公公索要名贵药材价值五千两,微臣实在难以支付,有心承报陆大人,远水难解近渴,无奈只能回绝。臣知陆大人忠正知人,微臣绝无冒犯之意,如若问罪,与大人无关,还望大人宽心。
空柱宣抚白玉龙敬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白玉龙乃空柱宣抚,蒙圣上隆恩,世袭空柱史,殚精竭虑,治理经济,平定匪寇,未敢有一丝懈怠。
臣闻君明臣直,如今有宦官行狐假虎威之事,颠倒黑白,索取民膏,来我空柱索要名贵药材价值白银五千两,我一介微臣,俸银几两,曾闻“宁养盜臣,不蓄聚敛之臣,”国之蛀虫一日不除,地方官员一日饱受其害。空柱经济繁荣,民生安居乐业,却被居心叵测之人说成凋敝而混乱,臣实在蒙冤。望陛下明察。
空柱宣抚白玉龙敬上。
书信写好,命人快马加鞭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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