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我正在和师娘贴贴,关于老九门的事情师娘也是知道的,在得知我从张启山那边回来后就立刻找了过来。
“会觉得不适应吗?”师娘摸着我的头,温柔的问。
我靠在她肩上:“那倒不会,只是有点惊讶…”
是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震撼。
师娘又小声问:“那会讨厌你师父吗?”
我坐直身:“怎么会,师父那么好我才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讨厌他。”
想了想我又补充:“我也不会讨厌佛爷的。”
社会本来就是这样,人凭本事凭实力赚钱,而且张启山和二月红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怎么想我都没理由讨厌。
师娘拍拍我的手,笑了:“不讨厌就好,你师父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很喜欢你的。”
我眨眨眼:“怎么,师父怕我讨厌他?”
师娘小声说:“那当然,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徒弟。”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抱着师娘撒娇:“放心吧师娘,在出师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佛爷同意了?”
“哼,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他同意!”
别的不是,张启山对我的态度其实不冷不热,你说他对我好吧,他好像也不管我。你说他对我不好又基本上有求必应。
或许是为了他父亲的遗愿吧,才那么执着让我承认自已的身份。
“佛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师娘叹了口气:“我虽然不懂这些,但二爷以前说过像佛爷这样当官的在外面肯定会有不少敌人,也许佛爷疏远你也是一种保护。”
有道理,这么说没毛病。
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听了师娘这么一说好像一下子全都能理解了。之前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或者是因为张启山给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我完全没想过他还有敌人。
和师娘待了会后我又被二月红叫了过去,二月红在书房里看起来似乎有点局促,但又很快笑了起来:“佛爷都和你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看着我,认真的询问:“你还想认我这个师父吗?”
我歪了歪脑袋。
二月红轻轻咳了声:“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丫头很喜欢你,你如果不想去佛爷那可以继续留下来给丫头作伴。”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二爷,一杯敬师茶,一生师徒情。”
茶敬了,也叩了。
二月红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的不错,既然我喝了你的茶便是你的师父了。”
他转身绕过书桌打开了藏在书架后的暗门。
…原来真有暗室。
我微微挑眉,安静注视着二月红推开那扇门,他对我招手示意我过来看。
“虽然我不教你地下功夫,但是一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的。”二月红领着我走进暗室,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出来是另一个机关入口。
看着断截的地面和下面一排排尖锐的利刺,我不禁感慨,如果有人掉下去估计会被戳成蜂窝吧?
二月红抬手拎着我,大步流星的跳上了中间几个可以踩脚的柱子。
我捂着嘴,尖叫压在肚子,生怕二月红一个不小心把我丢下去,我可不想变成蜂窝!
二月红短暂的停了下,屈指向前弹了个铁弹子好像砸中了什么,前面又缓缓出现了新的机关柱子。
我:“……”
小说里的飞檐走壁原来真的有啊?
还不急我细想,二月红已经行云流水的拎着我走完了这一趟,他把我放下来,怡然自得的展现出秘密基地。
我定睛看了眼然后闭上眼睛。
好好好,密室很大存档了不少有年代的东西,那些黑漆麻乌的玩意也不少呢。
我转过头好奇地问:“二爷,你最近一直待在这里?”
二月红愣了下,点点头。
我继续问:“…没有觉得不舒服吗?”
二月红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好像最近确实不舒服…”他小声嘀咕着,手揉了揉肩膀视线又看过来:“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抬头望着他,抬起手在他肩膀上空划了一下。
“这个地下室不通风,待的时间久了会很闷的。”我顶着二月红研究的目光,平静的说。
二月红多聪明。
他揉了揉已经不重的肩膀,眉眼带笑:“是这样啊,我下次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他带着我简单在屋子里介绍了些关于红家的事情和规则,然后我看了眼屋内正中间的一个大桌子,上面似乎摆着什么。
“那是一座墓的地图。”二月红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我好奇地问:“是二爷去过的?”
“是我前辈和父亲去过的墓。”他露出了陷入某种回忆的表情,有些沉重。
我果然看不得好人难过,回过神时手已经不自觉的拽着二月红的袖子,对上他的目光,我松开手摸了摸自已的鼻子:“有点闷,二爷我们回去吧。”
回到书房,二月红关上暗门的机关。
我看着他背影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刚准备找个理由回房间,二月红却突然说:“那日佛爷受伤是因为墓里的东西。”
我愣了下,没理解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八爷说你或许在佛爷身上看到什么,但今天我能确定了,阮阮你看得见对吗。”
原来是你啊,齐铁嘴。
我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果然刚刚不该伸手帮他驱邪的。
二月红见人不说话心里又喜又忧:“那天佛爷身体恢复的很快,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扭过头,支支吾吾的说:“没喂什么…就是喂了他一点血……”
“血?你的血?”
二月红表情有些微妙。
我沉默了几秒硬着头皮说:“对,因为有人说过我的血是麒麟血,可以驱邪。”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我低头抠手心里嘀咕着,反正你们也找不到我身体的系统。
我偷偷瞥了眼,二月红在那皱着眉思忖着。
张家的秘密太多有许多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二月红不是张家人自然不知道麒麟血有什么用,他叹了口气:“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找佛爷好好谈一下。”
“好。”我垂下头乖巧的回答。
二月红盯着我看了会:“你应该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了吧?”
“……”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
“说。”
“就一件,啊不应该是两件事。”我小声说:“之前我被绑架时陈皮中了枪,是我给他治疗的。然后还有就是…”
我小心翼翼观察二月红的表情:“我把师娘的病转移到我身上了。”
二月红猛地拍桌站起来:“胡闹!”
他在我面前来回走了起来,看起来着急的很:“我就说最近丫头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健康,反而是你经常生病。”
我摸了摸鼻子嘀咕道:“病是慢慢转移我身上的,过程是没办法停止的。”
所以就算骂我打我也没用。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我:“丫头的病到你身上,你不会有事吗?”
丫头这几年的病来的凶,并且莫名其妙,任何大夫过来把脉都看不出问题。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半留一半:“师娘的病因是中毒,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但是转到我体内至少没有生命危险,麒麟血可驱邪祛毒。
我虽不是纯正的麒麟血,但花了一两年时间也能把这些毒素祛除掉。”
毒自然是从墓里带出来的,这我可不敢讲。
红府谁能从墓里带东西回来?谁又能送师娘礼物?
想想我收到的那些放起来的礼物都不禁为陈皮捏一把汗,我那便宜师兄估计还不知道是自已害得师娘中毒染病吧。
而且,这要被二月红知道估计杀了陈皮的心都有了。
所以师门和睦,我还是把这件事烂在心里吧。
今天本来就是约好了和陈皮去分舵玩。昨天知道张启山把老九门的事情和我说了后,陈皮好像就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更是直接邀请我去分舵玩。
他说的分舵是二月红给他搭理的几个船队,都是做着售卖古物的生意。
听陈皮自已说,他接手分舵生意做得兴旺,有不少商人都冲着他过来订货。
哪怕我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下车后看着分舵屋顶上那盘旋的黑红色气体时还是心里一咯噔,这么凶的煞气还是头次见。
我微微皱眉,左右看着分舵来来回回的人一时间也找不到煞气的源头。
陈皮以为我在担心上次的事情,安慰的拉起我的手往前走:“你放心,那些日本人不会再找你了。”
我愣了下,被我牵着的奥利奥叫了声,似乎在不满意陈皮抢了自已的工作。
“如果他们还敢找你,你就和我说。”
“你打算怎么做?”
陈皮本来想说来一个杀一个的,但转头对上阮阮的脸,少女皮肤白皙眼睛蒙着一块黑色的布也依旧清秀可人,他心里莫名一紧然后改口道:“听你安排,你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我没有回答。
因为分舵的人看到我们纷纷围过来打招呼,他们中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一口一个老大叫着陈皮,讨好献媚的声音不断。
我粗略扫了眼周围,这些人都染着些淡淡的煞气。
等着周围人都被陈皮赶走后,我小声问:“你们去地下回来不拜神佛的吗?”
“拜那些干嘛。”陈皮并不在意。
他理直气壮的回答让我欲言又止,好像陈皮还算有点眼力见,盯着我看了会说:“好,我以后从地里出来就去拜拜佛。”
我歪头看看他:“也不用那么麻烦,你买个小的摆在着,让大家每天上香图个心安。”
陈皮痛快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好,听你的,我今天就安排人准备。”
他不信神佛,佛渡不渡是佛的事,他从来不信命。
但如果是阮阮想那他就努力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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