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娃娃就是那张启山的妹妹?”
我抬起头,问话的男人穿着一身皮袄,身上挂着乱七八糟的链子,他面色玩味的绕着走转了圈:“我还以为那张启山的妹妹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是个病秧子。”
他的手下笑着说:“可不是嘛,听说还是个小瞎子呢!”
“去去去说什么呢,一点都不会说话。”在我面前的金钱豹扭头瞪了眼手下,一手指着我:“就冲这张脸,那也是个漂亮的瞎子!”
这些人哄然大笑。
我冷静的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道:“几位爷既然要找张启山,又何必在梨园砸场子?”
还偏偏挑了个二月红和陈皮都不在的时候,这显然就是冲着我来的。
第二次了。
我无奈叹气,这已经第二次因为张启山的原因令我遭罪了,这么说倒也不是埋怨什么,只是我并不喜欢麻烦。
金钱豹弯下腰,手里攥着的鞭子不轻不重地碰了碰我的脸:“你可知道你那好哥哥几日前,就是在这里,让我金钱豹脸面丢尽的?”
“……”
用鞭子的外地人,看来应该是之前在梨园闹事然后被张启山赶走的那一位
我继续假装看不见:“那你抓错人了,我不是张启山的妹妹。”
“不可能。”金钱豹根本不相信:“长沙这边随便打听都能知道这二月红的徒弟就是张启山的妹妹,你以为我们抓人前没调查啊。”
“他奶奶的,张启山敢撵我出长沙,老子就抓了他妹妹。”
“老子倒要看看这张启山还有什么能耐!”
我欲言又止。
用长沙人话说,就是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人了,哪怕是我这个穿越者,这段时间也知道张启山在这就是一手遮天,黑白他都吃得死死的。
我摸了摸头发上的峨眉刺,寻思着实在不行就用技能把这几个人放倒,就当是练练手。
但……话说又说回来,我确实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一直针对张启山?如果说第一次我和陈皮出门那次的绑架是意外,这一次难道还是意外吗?
梨园是二月红的地盘在长沙很少有人敢乱来,再加上上次我被绑架之后张启山在长沙大肆打击了一番后长沙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张启山的‘妹妹’,张启山的身份有价值,所以我的身份自然也存在价值。
所以有人想针对张启山,对方无法直接下手只能借别人的手。
看着眼前甩着鞭子准备向我动手的金钱豹,我藏在布条下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么现在要继续往下演演吗?
在今天出门时系统就察觉到有人跟踪我,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把地点定在了梨园。
这里的管家也是在配合我的演戏被这些人扣在了后场,金钱豹粗鲁地抓起我的脸左右瞧瞧:“那就要可怜你这丫头挨我几鞭了,要恨,就恨你那个好哥哥吧!”
我挑眉,听到鞭子的动静还是没忍住动了起来。
虽然二月红没教过我武功,但是系统和陈皮都有教过。
我手掌撑在桌上轻松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身下的椅子替我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场面变得混乱起来,金钱豹的手下们乱哄哄的嚷嚷:“老大!这丫头会功夫!?”
“闭嘴,别吵吵!”
“……”我平稳的落在地上,看似平静实际上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我的武功基础是陈皮教的,其他更多的都是系统提供秘籍然后我学,对于我现在的战斗力我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我扭头望向身后:“抱歉,我还不打算挨你那一鞭。”
“你这臭丫头竟然会功夫?”金钱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他扯了扯鞭子:“难道你之前都是装的,连眼睛也是装瞎的?”
“那只能说你们的情报不行,怎么能说是我装的呢。”我靠在身后的桌子上解释道:“我的眼睛确实不好,但是可以治疗的,看来你们调查这事的人瞒着不少事呢。”
我没给他机会,继续说着。
“你也不想想我是二爷的徒弟,怎么可能一点功夫都不会。还是说,你要像上次一样吃个亏才舒服?”
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抽下发簪上的峨嵋刺,捏着发凉的圆环让他们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
【回答,宿主目前的战斗力高于现场所有人。】
系统冷不禁的提醒让我更加有信心了,背都挺得板正。
金钱豹脸都黑了。
我心里乐得不行,还不忘揭他伤疤:“听说你上次在这被张启山赶出去的,没想到今天还会跟着我来这里。“
“你知道我跟踪你?!”
“当然啊,不然我为什么还要来这?”
金钱豹的手都抖了起来,似乎气得不轻,他咒骂了声提起鞭子向我砸过来一把椅子:“没想到被你这小娃娃给骗了!”
我侧身躲开那椅子,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人哎呦一声叫疼。
诶?这场子里还有别人?
在下一个凳子砸过来的时候我抬脚将那桃木凳踢开,跳过去将躲着的人抓起来,戴着墨镜的青年被我抓住时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跑过来了,他刚张嘴,我就扭头对后场的大门那喊道:“管家,该清人了!”
青年被我拽得踉跄了下:“诶,慢点慢点……”
我瞥了后面追上了的人,手里的峨嵋刺转了圈反手打在对方的腹部,哪怕这对峨嵋刺被磨平被捅一下也是痛得不行。
听着金钱豹手下惨叫的声音,我拉着戴墨镜的人说:“跑!”
“咦?跑哪?”他疑惑地还没问完就被我拽着往大门跑,门口的下手已经被梨园的小厮痛揍奥条了一顿。
小厮拿着棍子对我憨厚地笑道:“小姐您放心回去吧,这些人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嗯,记得留活口直接送到张启山那。”我匆匆丢了一句话就带着人走出了大门, 在门外,我松开手回头看着这个陌生人,这么仔细看他长得还挺高的,细胳膊细腿,哪怕戴上小圆墨镜也能感觉到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我抱起手臂问:“你是谁?”
这年轻人笑了笑,揉着方才被我捏着的手腕说:“大小姐不知道我是谁,还拉我出来?”
“……你不说,是不愿意说,还是不能说。”我歪头,试图在他身上找点什么有用的情报,只是他身上太过干净了,就穿着身简单的中山装,身上什么都没带。
“没,别紧张,我是八爷那边的人,叫我瞎子就行。”他耸了耸肩膀说道:“八爷说,二爷的徒弟是张启山的妹妹,和我一样都患有眼疾,所以我就好奇想过来看看。”
“眼疾?”
我狐疑地看向他戴着墨镜的眼睛。
瞎子指了指自已的眼:“我的眼睛有毛病,不能见光,越黑看得反而越清楚。”
“是吗,我的眼睛是日本实验后遗留的问题。”我认真听完后才解释起自已的问题:“现在正在慢慢恢复,现在也是不能见光,但…我没你那么厉害,如果太黑的话我是看不见的。”
说完后我好奇地又问:“不过你没名字吗?为什么要叫你瞎子啊。”
对于让别人叫自已瞎子这件事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很爽快的点头:“我确实没名字,是八爷救了我,硬要说名字的话我给自已取了个黑瞎子的外号。”
我觉得如果真没名字齐铁嘴肯定会给对方取一个正常的,至少不会是这种奇怪的名字。
“那大小姐现在要去哪?”
“去珠宝店。”我也没有瞒着,直白的说:“听说那边的老板进了一批新的淡水珠,我准备去看看。”
本来我的计划里就没有梨园,是金钱豹打乱了我的行程。
瞎子笑嘻嘻的弯下腰凑过来:“大小姐一个人去?”
我后退了一步:“你想说什么?”
他毛遂自荐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呗。”
“你?”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要当我保镖?”
黑瞎子点头,甚至搬出了八爷:“八爷说了大小姐是我的贵人,以后我得跟着你混,再说了人张启山后面天天跟着个副官多威风,你就当我是你身后的副官。”
这话是不假。
张日山天天都跟在张启山身后,忠心耿耿,说一不二,在这个年代有这种部下,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我又看向瞎子:“八爷呢?”
他回答:“被张启山叫走了。”
“还是矿山的事?”我皱眉,之前张启山因为调查矿山遇难后才一天不到,怎么还要调查,真不要命了?
瞎子在我身后,语气有些意外:“咦?你知道?八爷还说他们怕你担心没跟你说呢。”
“是那天他来红府时我听到的。”那三个人神秘兮兮的,话只说一半,很明显是不想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放心,我对他们在做的事情不好奇。”
“可是你在担心诶。”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我心平气和的继续说:“八爷也应该知道,他们在火车上救下我,所以他们三个都算得上是我的恩人,担心恩人很正经不是吗?”
“好吧,这也说得通。”他低低说了一声,然后又问我:“所以我们去珠宝店,是你要买首饰吗?”
我抬起头:“这你也要问吗?”
“好奇嘛。”他理直气壮的说。
“小姐,您的狗给你牵来了。”管家带着奥利奥走出来,他把牵绳递到我手里才看向黑瞎子:“这位是?”
“哦,我是八爷的人,今天碰巧来这。”他非常上道的站在我身后,表明之后会跟着我去珠宝店。
在知道是八爷的人管家明显放心许多,再加上奥利奥也在我身边。
大了一圈的边牧犬神气十足,此刻非常人性化的贴在我腿边正盯着陌生的黑瞎子。
我心情大好:“走吧,保镖二号。”
他愣了下跟上我还不忘追问:“保镖一号是谁?”
“当然是我的狗了!”
“为什么要算上狗啊?”
“我乐意。”
管家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心中又喜又忧。那年轻人性子比陈皮好,但是眼睛似乎不是太好…算了,小姐的事情他也不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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