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天顺19年夏。楼兰国大举进攻伽兰国,伽兰国不敌楼兰,被逼向楼兰称臣纳贡,但楼兰国主不接受伽兰国王的投降书,不仅围困了伽兰国都,更是切断了伽兰国的水源,逼迫伽兰国主主动交出全部土地和女人,从而归并伽兰国。
西域之地,水比黄金可贵,伽兰严重缺水,不得不向东边的大国求助,原本伽兰国与南国邦交。但南国覆灭,如今的皇帝改国号为荣,荣国皇帝和伽兰国王并无交集。伽兰国王听闻南国的常乐公主和亲到了北国,常乐公主与伽兰国王的母亲是姑侄关系,或许求一求北国皇帝,北国会伸以援手,也由未可知。
求救文书是伽兰国王的长女——月若兰溪公主送来的,月若兰溪公主自称是常乐公主的侄女,希望求见常乐公主。纳兰洪祥初见月若兰溪,只一眼,便被她的绝世容颜所俘虏。
她的美如诗如画,眼眸如秋水般清澈,肌肤似雪般白皙,微微一笑,仿佛春花绽放。皇帝欣然同意了月若公主的请求,不仅答应月若公主求见常乐公主的事,更是答应了她,会立即派兵相助伽兰国,但除了文书上的条件外,另加了一条就是待击退楼兰大军,伽兰国必须送一位公主前来和亲。
伽兰国别无选择,月若公主没有回旋余地,当即同意了皇帝的条件。皇帝大悦,朝会上,众人举荐由太子领帅10万大军前往西域,援助伽兰国击退楼兰。皇帝本就对太子心有余悸,毕竟是他霸占了太子的侧妃,太子率军出征,远离北国,不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皇帝才能高枕无忧,再不用担心太子随时可能谋反。
天顺19年六月初四,纳兰洛亲率10万大军,在月若兰溪公主的带领下一路西行。
太子离宫远行已有数日,纳兰皇帝顿感轻松。皇帝兴起要去狩猎,北国的皇家园林宽阔无比,园林的老虎,棕熊,各种动物种类繁多,皇帝带着受宠的妃子一同参加围猎。
大皇子、二皇子、连同大长公主也带着家眷参加了这次围猎。大皇子的儿子众多,五子两女,二皇子也育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三个皇子中唯独太子膝下无子。往昔,大皇子党羽和二皇子党羽总以太子无子为由,希望皇帝改立太子,但皇帝总是说太子尚未娶妻,年轻气盛,儿子总会有的,为由拒绝废黜太子。
自皇帝强要了太子的侧妃后,满朝文武皆知皇帝和太子有了嫌隙,如今皇帝直接让太子去西域援助伽兰国,皇帝对太子看似重用,实则是让太子远离朝堂,逐步削减太子在燕都的权利。大臣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谋划着怎么样为自已站队的皇子争取太子之位,两位皇子都想在这次围猎中大展身手,希望赢得皇帝的青睐和奖赏。
北国女子也喜围猎,大长公主身穿束衣短袖,一条马裤长靴,格外英姿勃发,她也要参加围猎。大皇子的两个大儿子二十出头,比太子还要长两岁,也穿着骑马装站在人群中。惠妃有孕在宫里静养,皇后年迈不喜这种粗暴的运动,皇帝只带了云贵妃和崔贵人参加,云贵妃和崔贵人自幼骑马射箭,又极其年轻貌美,方便随时随地伺候皇帝。
皇帝年迈早已骑不动马,只是坐在车辇里看孩子们骑射。
大皇帝身披华丽的猎装,骑着矫健的骏马,带领着一众随从进入了广阔的园林。这里草木葱茏,风景如画,各种动物在其中自由栖息。
远处的草地上,一群老虎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它们雄壮的身躯散发着威严。大皇帝注视着这些猛兽,心中涌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一群棕熊出现在眼前。它们庞大而威猛,厚厚的皮毛下隐藏着强大的力量。二皇帝毫不畏惧,手持弓箭,准备展示自已的猎手本色。
狩猎的队伍在园林中穿梭,二皇子尽情享受着追逐与猎杀的刺激。他的箭术精湛,每一次射击都精准无误,让旁人赞叹不已。
“二皇兄好棒,要是太子弟弟在就好了,他可是有一箭双雕的本领。”大长公主想到太子不在场,难免有些遗憾。
“父皇,我去林子里打几只野鸡回来,晚上烤着吃。”大长公主说着,连人带马已经绝尘而去。
“疯丫头,”皇帝慈爱的笑道。
“皇上,臣妾也想去打猎,好久没骑马打猎了。听闻贵妃以前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不知围猎怎么样?”崔贵人笑问司马初云。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回忆。臣妾不想骑马。”司马初云向皇帝行了一礼,躬身回答,却并不去看崔贵人。自从端午宴席过后,司马初云很少参加嫔妃聚会,也不出宫走动,那日宴席过后皇帝也不曾去过安庆宫,她这段时间安心不少。月若兰溪公主来安庆宫拜会她时,才得知那位远嫁伽兰国的姑姑已经驾鹤西去了,如今伽兰国君正是姑姑的儿子,虽然相隔万里但仍血脉相连,希望纳兰洛能够拯救伽兰国,凯旋而归。
崔贵人也不恼,反而笑道:“贵妃精神不佳,骑骑马,遛溜弯,说不定回去就活力四射了呢,走吧,我们一起去射几只鹿回来,烤着吃。”
“既然出来围猎,就要玩的尽心。爱妃总是愁眉苦脸,朕看着厌烦。朕喜欢看你笑,明白吗?去吧,活动活动筋骨,晚上伺候朕就更有精神。”皇帝说着看向司马初云的裙摆,浮想联翩起来。
司马初云心里一阵恶心,但面上笑道:“诺,”,既然无法忤逆皇帝,那就学会顺从吧,至少少了很多皮外之苦。
侍卫牵来两匹马,崔贵人率先翻身上马。司马初云慢悠悠的也上了马,崔贵人笑道:“云贵妃,得罪了。”说着一马鞭抽在司马初云的坐骑上,马儿受惊绝尘而去,崔贵人也打马追了上去。
皇帝悠闲的喝着茶,和高公公下着围棋解闷。
司马初云骑马奔进树林,众人已经散了开去,各自寻找着猎物。崔贵人打马上前道:“我们去那边,那边没人过去,人少猎物才不会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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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初云向崔贵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树木茂盛,雾气弥漫,道路铺满荆棘不好走。马儿打了个转身不再往前走,崔贵人骑马走在前面转身,冲司马初云笑道:“姐姐,快来。”说着抽出一只羽箭射向不远处的一只野兔,野兔中箭瘫倒在地,崔贵人下马将野兔捡了起来扔进袋子里。
“我走这边,姐姐你走那边吧。”崔贵人上马笑道,打马而走。
司马初云打马向相反的方向驶去,远处传来长公主的笑声,笑声和说话声逐渐远去。一只梅花鹿在眼前跑过,司马初云打马追了上去,抽出马鞍上的羽箭,对准梅花鹿。只见一个黑色玄衣的男人矗立在离梅花鹿不远的大树后,男人戴着一副银色鬼面面具,很是熟悉。
“是你?”司马初云呆立在原地,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那个雨夜,那个山洞,庆幸的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我。”男人有些激动,但又努力克制着自已的冲动。
“他呢?”司马初云问道。面具男子愣了半天,疑惑的看着司马初云。
“你的主子。他去伽兰国,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你应该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司马初云想到纳兰洛,有些伤感。
听了这话后,面具男子眉头舒展,但没有回答司马初云的问话,而是答非所问道:“跟我走,离开这里。”说话间已来到司马初云马前,司马初云跳下马来,仰头去看他。
他戴着一个神秘的鬼面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锐利的双眼,却难以掩盖他的英气。面具的材质似乎是某种光滑的金属,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他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闪烁着深邃而迷人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的长发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他的额头,呈现出一种优雅的姿态。
尽管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从他的眼神和身姿中可以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禁想要揭开他面具背后的真实面容,一探究竟。
“一别一年多,别来无恙。”司马初云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子。
“走”男子拉着她的手,温暖而坚定。
“你来晚了,如果一年前你说同样的话,或许我会跟你走。如今,我不能跟你走。”司马初云抽出手,偏过头去不看男子。
“为何?”男子邹眉。
“我如今是北国皇帝的妃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纳兰皇帝连太子的侧妃都占为已有,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做的。如果我走了,我的孩子会被老皇帝处死,如今太子被老皇帝支开到千里之外,皇帝随时可以另立新的储君,我要留下来帮助太子。”司马初云缓缓说道。
“乾儿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面具男子再次握住司马初云的手,司马初云抬头看向男子的双眼,不敢置信的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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