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轩)
“用过午膳了吗?”司马初云拉着碧玉问道,碧玉摇头。乾儿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的缩在碧玉怀里,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司马初云。
“还没有”碧玉道。
“阿珂,快去去准备些饭菜,做好了端进来。”司马初云吩咐婢女阿珂道。
“是,侧妃”阿珂领命而去。
“你们主仆很久不见,你们聊。我带昭儿去溜马,待会再过来。”纳兰洛在司马初云耳边低语道。荣昭听说要去骑马兴高采烈的和纳兰洛离开了。
“你们都下去吧。”司马初云打发仆人出去后拉着碧玉的手叹道:“这几年辛苦你了,怎么来了北国。”
“公主,奴婢是没有办法了啊。”碧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低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万般委屈又带了些焦急。
“是钱不够花了吗?荆州到北国十万八千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司马初云急忙问道,自己每年都会派人给碧玉上万两银子,如今千里迢迢来北国投靠自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乾儿得病了啊”碧玉低喘着抽泣道。
“什么病?”司马初云急急问道。
“大夫说是哮喘,跑跑跳跳就会上气不接下气喘不过来气,虽然哮喘病养着不干粗活累活就不会犯病,可是这孩子命苦啊。他还有癫痫症隔一个月就会发病啊!发病时口吐白沫抽搐不停。这几年我带他走访名医,以前还好有钱医治,自从朝廷………公主出了事,奴婢家中也有变故,奴婢不得不来北国投靠公主啊!”碧玉满脸是泪痛哭不已,抱住司马初云的裤腿掩面痛哭。
“碧玉快起来,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你独自照顾乾儿劳心劳力,原本我以为那些个金银钱财足够你们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没曾想你们过得这样艰难。是我的错,快起来。”司马初云扶起碧玉一滴眼泪滴了下来。
“公主,奴婢不苦。照顾主子是奴婢应该做的,这几年公主寄来的钱够多了。只怪奴婢命苦嫁了一个赌鬼酒徒,再多的钱也不够他拿去赌。”碧玉叹道。
“乾儿都这么大了,我却从来没去见过你们一面。原本想让他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远离皇室争斗,却不知离开了皇宫还是会有更多的苦难。早知道你们这样的处境当初就该把他留在我身边的,生死我们母子都不分开。”司马初云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摇头叹息,伸手想要去抱孩子,可男孩退后一步,司马初云更加后悔当初的决定,现在孩子已经和她生分了。
“二郎快叩拜公主,她是你的亲生母亲。”碧玉拉着小男孩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小男孩双膝跪地听话的磕了一个头喊道:“母亲”
司马初云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男孩揽进怀里,想到儿子这么小就疾病缠身她终于还是绷不住哭了起来,碧玉站在一旁不停抹泪。
“昭儿是你什么人?”司马初云想到荣昭唤碧玉姑姑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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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碧玉一时不知道说的是谁,忽然想到那个孩子便道:“不瞒公主,离开那个赌徒后,我又嫁了一次。第二个男人是地方官,奴婢带着乾儿孤苦无依,他见我生的貌美就收了我做妾室。可是好景不长,王朝更替老爷被抄家,一家几十口人被流放岭南,三郎是我和他的儿子。抄家前老爷休了我,让我带三郎离开的,为的就是保住家里唯一的血脉。”碧玉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现在昭儿是我的孩子,以后没有什么三郎只有司马荣昭。”司马初云想到昭儿也是命苦的孩子,她一定要护住这两个孩子。
“是,是,是,多谢公主不嫌弃昭儿身份低微。”碧玉眼角一眯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一大一小狼吞虎咽的吃着,司马初云不禁低语道:“慢点,慢点吃,别噎着了。”
(马场)纳兰洛带着荣昭骑了两圈,小孩子毕竟年龄不到四岁多骑一会就说屁股疼,纳兰洛只能将他抱下马。
“严肃,”纳兰洛唤了身边的护卫。
“属下在,”严肃平时不苟言笑为人十分谨慎。
“你去查一查刚刚进府的那个妇人,事无巨细好好查上一查。但凡公主身边的人都要必须是干净的,值得信任的。”纳兰洛缓缓道。
“诺,属下即可去。”说着就要动身。
“等等,以后昭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做他的暗卫本殿很放心。”纳兰洛又道。
“谢主子厚爱,属下必定鞍前马后无微不至照顾小主子。”严肃道。
“下去吧”纳兰洛挥手道,严肃恭敬退了下去。
“昭儿,你姑姑疼你吗?”纳兰洛抱起昭儿问。
“疼的,但是更爱弟弟。”昭儿嘟嘴道,表情有点不开心。
“弟弟更小,自然要宠着他,爹爹以后会更宠昭儿的,爹爹绝不偏心,爹爹保证。”纳兰洛安慰道。
“昭儿也会更宠爹爹和母亲的,昭儿听话,不调皮。”一大一小又骑了一会儿马。
入夜,纳兰洛下职回来后就直接去了云庭轩。司马初云纠结了一天要不要告诉他乾儿的事,但又担心祸从口出怕乾儿的身份一旦被世人知晓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恐危及性命,再三衡量后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床上纳兰洛从身后抱着司马初云,两人都没有睡意。
“碧玉的孩子有哮喘病,还有癫痫症。不知道宫里的御医有没有能治这种病的能手?我看那孩子很是可怜”司马初云忧郁的说着。
“哮喘和癫痫两大病症,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是只要防范得当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不要担心改日我给那孩子一些药丸,只要按时服用是可以预防的。”纳兰洛道,将司马初云翻转过来吻一下她的额头.
“不能根治?”听到不能医治根时司马初云眼里泛出了泪光。
“嗯,将养着也和常人无异的,你不要过于担心,乖。”纳兰洛低低安慰着:“药丸我会给他都备着,发作时吃一颗就可以缓解疼痛的,派两个婢女贴身伺候着不会有事的。”
“那孩子面黄肌瘦身子弱,看着可怜。”司马初云想到这几年自己对碧玉和那孩子不闻不问如今孩子病魔缠身就觉得愧对不已,世上如此狠心铁石心肠的母亲居然会是自己,心痛悔恨只觉得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云儿,云儿,怎么了。”纳兰洛见初云痛苦捶胸好似喘不上气来,顿时吓得面色一白急忙掐着她的人中,好一阵司马初云才缓过神了。
“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她们离开我的,子誉答应我,一定要护住这个孩子。”司马初云抓紧纳兰洛的手,在这个世上唯一能护住自己和孩子的人就只有眼前之人了。满目是泪我见犹怜的女子,纳兰洛第一次从她的眼里看见了无助和哀求。
“我答应你,我会护住那个孩子像疼你一样。”纳兰洛低沉的声音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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