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卿走在路上,大街房门、窗户皆挨家挨户紧闭。她未想太多,径直走向目的地—镇北抚司。
门口的守卫看了眼合伞的顾晚卿,“姑娘要是报案,请向东到县衙去,我们这里只管要紧的案子。”
顾晚卿解下浅青色的披风,这是她已逝的母亲苏映柔最爱的颜色.“不用了,我来应聘仵作。”
门口的守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身形瘦弱的顾晚卿,“姑娘,你…你没开玩笑?”
顾晚卿点了点头,守卫无奈只好领她进去,“这样,我先领你进去,北堂大人不在。先去见见判官大人,等他定夺。”
顾晚卿默默跟在身后,打开门,里面主位上坐着一位正喝着茶不停扇着扇子,穿着紫色衣袍的男人。那男人看清来人后,立马从位上跳下来,“哎,巧了,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顾晚卿看了一眼那男人后,“是啊,好巧。我是来应聘许作的,文大人。”
文宥昌看了眼顾晚卿盯着的腰牌,“姑娘好眼力,准了,月例一个月二十两。”
站在一旁的守卫都惊得说不出话了,“不,不是文大人。上一个仵作一个月才十两月例,怎么这一个成了一月二十两?”
文宥昌气的在他脑门上敲了一扇子,“你是猪啊,我说二十两就二十两。”顾晚卿笑着开口,“不用了,就跟上一个仵作一样好了。明天来?”
文肩昌看了眼天色,点了点头,“也好,不早了,明天开始正式上工。”顾晚卿走后,文宥昌又给了那守卫一扇子,“你要蠢死啊,咱们好死也是世上之事无所不知的锦衣卫。你难道就没听说活阎王有一位爱慕多年的人?”
此时守卫才反应过来,疑惑开口,“不会就是刚才那位姑娘吧?”文宥昌此时脸上露出了极其“和善”的笑容:“你、说、呢。”
回到偏院的顾晚卿看着在门口焦急张望的梅兰,开口问道,“梅兰,出什么事了?”
梅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派人来说有要紧事找你,让你赶快去偏厅。”
顾晚卿听后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他的宝贝女儿顾蓁香又搞什么幺蛾子等我去背锅。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顾晚卿回房后换了件衣服,又理了理发鬓这才动身前往偏厅。
推开偏厅门,迎面砸来一个茶杯。顾晚卿偏头躲开,行礼道,“拜见父亲。”顾铭见顾晚卿躲过了茶杯,极不高兴,“跪下。”顾晚卿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女儿何罪之有。”
眼见顾铭准备强行让她下,顾晚卿却缓缓开口,“如果没猜错今天是进宫面圣的日子,想必父亲此次找我过来是想让顾蓁香也跟我一起去。”
每年的这个时候皇上北堂临天就会召顾晚卿一人进宫陪太后小叙,如今算算日子顾蓁香也快到了及笄的时候了。
顾蓁香只比顾晚卿小了几个月,如今顾铭的算盘打的很明显,为了给顾蓁香嫁入皇家铺路。
此时推开门,一穿着华丽罗裙,头戴珠钗,与顾铭,有七分相似的少女。拉着顾铭的胳膊撒娇道:“爹爹,女儿也想进宫看看,你就让我去嘛。”
顾铭笑得异常开心,“好好好。着对顾晚卿道,“此事由不得你,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随我进宫参加宫宴。”顾晚卿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回房,随意找了根桃木钗插在头上,便随顾铭进宫。
顾晚卿坐在轿子里,掀开帘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
不久到宫门口,禁卫军看了令牌便放行了。下轿后便随宫人进宫,一路上顾蓁香不停地左顾右盼。
随着官员进官的家眷对着顾家指指点点,“哎,以前宫宴不只有顾家长女参加吗?她今天怎么穿的这么素净,旁边那个不会是顾家二小姐吧,果然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顾晚卿没有理会那群人,低头走向自已的座位。与往年不同,如今她已及笄,已继承了母亲的身份,成为了新任郡主,赐封号永安。
龙椅上坐着如今的皇上北堂临天,端坐高位,有一种平易近人之感。“众爱卿不必多礼,此次宫宴是为了凯旋归来的镇北候和镇国将军接风洗尘的。”
镇北侯苏致远及其子苏远青常年守卫边关,抵御外敌。算算时日,他们与顾晚卿已有多年未见了。
“镇北侯及镇国大将军到。”随着门口宫大的宣召,众人皆望向门口。“老臣苏致远携犬子苏远青归来,因着急赶路,未换衣裳,望陛下恕罪。”
北堂临天大笑抬手示意两人起身,“好,爱卿一路车马劳顿。来人,赐座。”
苏致远特让宫人把座位搬到顾晚卿旁边,看着眼前已长成亭亭玉立少女模样的顾晚卿小心开口,“夭夭,还记得外祖吗?”
顾晚卿愣了一下,夭夭是她的小字,自从娘亲去世后便很少有人这么亲密地叫过她了。
她缓缓转过头,对他一笑,“自然记得,外祖,舅舅。”一时间苏致远与苏远青皆老泪纵横,跟个孩子般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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