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是亲眼所见那个女尼走向蝶蛊时,它害怕得甚至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就逃了?”何药也坚信自已看见的。
“你怎么就知道它是害怕,不定人家那是不屑跟你们纠缠?”宋绵绵懒洋洋道。
“不可能。”何药摇头。
当时它几乎贴在他脸上,它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他能感觉到,当时他只以为是那个神秘女尼的高强法力的缘故,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啊!
“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那个女尼就是制蛊人。”宋绵绵十分肯定地说。
何药愣了愣随即否定:“不可能。”
“她要是制蛊人干嘛总在莫小心命悬一线时出手相助,而且她昨天出现时,我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灵体上了莫小心的身。
所有法器也没任何变化,但莫小心就不是之前那个莫小心了,站在我面前的绝对是个法力高强的佛门中人。还有······”
何药顿了顿斟酌着语句说出自已的想法:“我觉得那个女尼并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一直都在,换句话说她就是莫小心的一部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懂。”宋绵绵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管了,反正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再搞不定就去找大······”
师兄两字被她硬生生截断在口中,心狠狠一痛。
“就这样。”宋绵绵低低咕哝一句,也不管何药听没听见就挂了线。
宋绵绵打了个充满气体辣乎乎的饱嗝立刻就觉得饿了,她唉声叹气地爬起来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
斜对门门没有关严,能清晰的听到两个男生的声音,其中一个嗓门格外大的就是刚刚拦截电话说要给何药好看的那个。
宋绵绵斜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往厨房走去,经过餐桌时不经意瞥到那幅画嘴角一撇咕哝一句。
“切,也不知道房东大叔从哪儿找来的玩意儿,抽象画里的极品,梵高看见估计都得让位,看久了居然还会眼晕。”
宋绵绵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对所有普通人来说看到它的第一印象估计都是——
“卧槽,这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给集中到一张纸上啦……!这绝对绝对不能用色彩明亮、用色大胆来形容!
这她妈的色彩斑斓到能让你看三秒就成色盲,还是永久性的那种!!
并且出于好奇宋绵绵强忍着变色盲的风险变换过多种角度都看不出它到底画了个啥?
看到最后眼前都冒小星星了。
抽象抽成这样,宋绵绵也是服了,和二师姐语音聊天时也提过一嘴。
二师姐嘿嘿一笑当时的原话是——
“师妹你是大学霸都看不明白,我就更不可能了,大概这就是艺术的最高境界吧,就像道术也是,学无止境啊……”
然后开始很顺畅的从艺术拐到道术对着师妹巴拉巴拉一通输出……
殊不知大洋彼岸的宋绵绵听得脑袋发胀,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提了了了……
宋绵绵转身进入厨房,背对着餐桌,窗外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客厅随之暗淡几分。
在这一刻如果宋绵绵的其他任何一个师兄弟在这都能看出这幅画的异常。
只要在余晖落尽的那半刻钟内在屋内摆上一个与之相呼应的阴阳局,就能够发现这是一幅非常特殊的,无比狡猾又善于隐匿的一种歹毒法术。
此术名为
——阴阳绝画
来处正是茅山派的那本只传掌门的禁书。
上面潦草记载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中了这种邪术的人从此非人非鬼非妖,不入阴界,不入轮回,此后岁月就只是施术者的一件杀器。
奈何宋绵绵是道观公认的道教第一学渣,哪怕她早就把禁书倒背如流也不妨碍她对着这幅画将近一年也没看出那还有一副阴画。
并且很快就会要来要她们的命!
依旧很大条的哼着歌给自已做晚饭。很久很久以后再想到此刻,想到那画里假冒伪劣的阴马阴车和那一团……
宋绵绵就想穿回去给二货的自已好好捶几拳清醒清醒!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何药摇摇头轻叹一声,唉,他这个大师兄还真是个“祸害!”
“你干什么?”何药一转身就见莫小心杵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们师姐弟平时这么不友爱么?”莫小心一脸八卦笑。
“你懂个屁。”何药很不吝啬地给她一个大白眼。
莫小心也没生气,接着又问:“能解释一下她是我的一部分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有点瘆人吖!”
语气没有一点墙角偷听后的羞愧。
何药坐回沙发讽刺一句:“你耳朵还真好使哈。解释不了,我也还没弄明白。”
他看着莫小心摊摊手:“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父母就一定会查清楚,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身体往下滑,整个仰躺在沙发上,十分惬意地咕哝一声“好舒服”。
“那行,你回吧。我明早还得上班呢”旷了一天工,我的三百块,呜呜······想到这,莫小心揪着胸口,一脸痛不欲生。
“嗯,那我睡哪儿?”何药昏昏欲睡,咕哝的更加听不清楚。
啥?
莫小心怀疑自已听错了,于是走到沙发边俯身问道:“你,要睡我家?”
等了半晌,就在莫小心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对方来了句:“嗯,不是跟你说好同居的么?”
69書吧
莫小心足足愣了五秒才记起,羞愤地差点一巴掌扇死他,又怕真把他毁容了更要讹上她,生生忍住了,抓起茶几上的一沓资料狠狠摔在他身上。
“起来。”
“哎呦——”正酣睡的何药惊得嚎了一声,整个人反射性地弹跳着坐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眼茫然地望着莫小心。
他的五官轮廓十分秀气,属于那种漂亮型帅哥。此时刚从睡梦中惊醒,有点反应不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呆萌。
有种别样的诱惑······
莫小心看呆了一下,旋即偏过头掩饰她刚刚被美色迷了那么一瞬的不自在。
“你干嘛,有病啊?”稍微清醒了的何药看了一眼身上乱七八糟的文件生气地瞪向莫小心。
“讲清楚谁要跟你同居啊,你个小白脸,想揩油是吧?”莫小心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回瞪着他。
何药愣了半晌总算想起自已是说过这话,还不止一次。昨天那叫开个恶意玩笑。
刚才那是梦话,指的还不是字面上的一声。
“小姐你别想太美,好吗!我指的是跟你住一屋,没说跟你睡一床啊!”
听到这话,莫小心眼前一亮,脑子快速地算起账来。
“可以。“莫小心严肃地点点头接着又道,“那······什么住宿费、伙食费、卫生费、网费、水电煤气啊,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加起来按天算,你反正不差钱,打个八折,一天五百块,你看行不?”
何药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何药神色平静地瞟了一眼厨房,料理台上只有一个三角牌电饭锅。
“你那煤气在哪呢?”又把屋子上上下下看了圈:
“那网呢?”
莫小心脸色有点挂不住,讪笑道:“有,有,你付了钱自然有,肯定有。”
何药淡淡地又看她一眼:“请问那个精神损失费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我一个单身女性跟你一个男的同住一室,总归不好。
万一你哪天兽性上来了,我这不得防着嘛,时时警惕自然精神紧张,收点精神损失费也应该不是?”
莫小心答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
何药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莫小心,你不去传xiao真是你的损失。”不等她开口又道,“我同意。那,我的保护费你打算给多少?”
“什么费?”莫小心没从天降横财的喜悦中醒过来,听到这话,笑容立刻僵住。
何药坐直身子,打算好好跟她叨叨这保护费。
哼,这死丫头还真把他冤大头了咋的!
“你开玩笑的吧?”莫小心有些急了。
何药睨着她刚要开口,突然一阵沉闷的“铛铛“声在屋内响起。他神色一凛,人随之站起向大门而去,莫小心随着他的移动也望向大门。
她突然“咦“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在我家大门上挂的铃铛?”
显然有些吃惊。
铃铛是铜制的,被一根红线系着挂在大门上方的墙壁上,不似一般铃声清脆空灵,一声声沉闷似鼓,听得人心口发震。
何药神情凝重,他刷地抽出桃木软剑同时猛地打开门,一时间红光大盛。
好浓郁的阴气!并不长的巷道黑雾沉沉,浓得似墨,完全看不见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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