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妈妈离开没多久,嫂子把刚炒好的菜摆满一桌,顿时香气四溢。
“吃吧,凉了不好吃。”嫂子招呼大家吃饭。
老谢问:“妈妈呢?不用等她吗?”
“每天这个点她都会去厂子里转转,别等她,吃吧。”
说罢,嫂子热情地往小静碗里夹菜。
饭后,老谢跟随爸爸去邻居家打牌。嫂子收拾厨房,小静则闷闷不乐地在一旁洗碗,嫂子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别往心里去,我婆婆的嘴巴是厉害些。明天就没事了。”
听到嫂子的开解,小静心里稍微好受了些:“阿姨是不是不高兴了?”
嫂子边用力地刷锅边忿忿地说:“哼,她整天不高兴。除了她小儿子,没人能让她高兴。”
小静又问:“你们平常相处的时候,她也这样?一不高兴就一个人走掉?”
嫂子冷笑了一声,说:“其实你不用太顾及她的想法。你跟小弟结婚后,不会跟她住在一起。只要不在一个屋檐下,偶尔见面的时候,你表面上应付一下就好。你跟小弟两个人感情好就够了。”
小静认真思量嫂子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刚亮,嫂子轻手轻脚地起床穿衣服,小静也醒了。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嫂子轻声问道。
“不是的,我可能有点认床。而且,平常我上班也起得很早。”
“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做早饭。你要是睡不着,可以去外面散散步。农村没什么好玩的,但是空气好的很。”
小静笑笑说好。
散步回来,只见老谢爸爸一人在饭桌上吃早点。小静左顾右盼没看见老谢,便想去叫他起床吃早饭。
“你别喊他。他昨天打牌打到很晚,让他多睡一下。”老谢妈妈边啃着馒头从厨房走出来,说道。
面对老谢妈妈,小静有点发窘。她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阿姨早。说也奇怪,老谢妈妈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小静坐下吃早点。
“今天中午你将就将就,在工厂吃一顿。晚上我们家摆酒,村子里的亲戚都说要见见我儿子。他常年不在村子里,大家都挺想他的,”老谢妈妈擦了擦嘴,说,“对了,你别去吵他,他饿了自已会起来找吃的。他要是睡到中午还没起床,你就自已来工厂,你应该认识吧?”
“知道,老……”她刚想说老谢,但当着人家妈妈面这么称呼,似乎不太礼貌。她马上改口说,“小谢昨天带我看了,我知道。”
老谢妈妈点了点头后风风火火地往屋外赶,边走边对厨房那边喊道:“你洗完碗就快过来。今天多的是要做的事,你老公早就过去了。”
嫂子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这时,老谢爸爸也吃完了,他客客气气地对小静说:“你慢吃啊,我先去工厂了。我们家每天都这样,跟打仗似的。你要是无聊就看看电视,中午记得过来吃饭。”
说完,他就小跑着离开了。
没多久,嫂子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她对小静说:“你吃完了早饭就把碗筷浸在厨房水池里,我待会儿回来洗。”
刚说完,她也跑了,只剩下小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吃完早饭后把碗筷洗干净,小静坐在客厅看电视。来来回回也就几个频道,她觉得没劲,索性关掉电视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她躺在床上,脑子始终静不下来。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那件事会怎么处理呢?妈妈还是坚持让他们俩结婚吗?不知是事情太复杂,还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没多久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看手机,十一点!她一边责怪自已睡的太死,一边匆忙地穿鞋、往小工厂跑去。到了门口,她小心地立在门边,探半个身子进去。她数了数,总共五个人在干活。有的在机器上切割木材,有的在熟练地用皮革包裹框架。老谢爸爸和哥哥拿着锤子敲来敲去的,她不懂他们在做什么。老谢妈妈背着手,在工人们面前走来走去,神气的很。
她正津津有味地观察大家干活的样子,嫂子从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吓得她跳了起来。嫂子像小朋友的恶作剧得逞了一般,笑的灿烂:“你来的正好,差不多开饭了。进来吧。”
嫂子熟练地摆好桌椅、端上饭菜,其他人自觉地聚拢到一起。桌上总共四个菜,四个都是蔬菜,隐约能看见些肉沫。嫂子给小静盛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倒了满满一大碗白开水。小静好奇地看了看大家,每个人都是一碗水加一碗饭。可能是他们的习惯吧,入乡随俗。
开饭后,三个工人夹了些菜在碗里,然后端起水碗,蹲在工厂门口大口大口地吃饭。饭桌上,老谢爸爸、妈妈、哥哥、嫂子也开始吃饭,期间没人开口说话。小静一开始觉得工厂的空间并不大,现在只回荡着吃饭和喝水的声音,她又感觉这地方其实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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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静夹了一口菜,刚放进嘴里,五官立刻扭曲在一起。她急得坐在椅子上打转,硬是没有找到可以吐东西的地方。嫂子给她递来刚才那碗水,我接过水一股脑地喝起来,硬生生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
“这菜咸的发苦啊。”她放下喝了大半碗的水,抱怨道。
桌上四个人继续吃饭,没人抬头看她一眼。小静识趣地继续吃饭,不过她没有了胃口,只是随便扒了几口白米饭,再也不敢吃菜了。老谢妈妈问她怎么吃这么少,她只好说早上吃的挺多,不饿。
老谢妈妈埋怨道:“你看看你,瘦成这样,还不多吃点。”
说完,又继续监督工人们干活儿去了。
下午,小静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突然,仿佛有一只大手揪住她的胃,慢慢地、顺时针旋转。随着旋转的速度加快、力道也越来越强,疼痛不断加剧,蔓延至胸口以及全身。她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绞痛严重到想喊却发不出声。
这时,老谢睡醒起床,见她穿着外衣躺在床上,问她怎么不出去逛逛,是不是好无聊。
她快速喘气,稍微缓解一点痛苦后,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胃痛。”
“是不是水土不服?”老谢问。
她实在痛到说不出话,只能轻微地摇摇头表示回答。
刚好嫂子回来了。她对老谢说:“你起来了。妈妈说你这个点差不多该醒了,我给你下碗面吃吧。”
老谢说好,拿着手机走去客厅,打开电视。嫂子倒了杯温水,把小静从床上扶正坐好,让她先喝点温水,待会儿也给她煮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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