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周朝末期,有一位高尚且有才智的人,他姓庄名周,字子休,是宋国蒙邑人,曾在周朝做过漆园吏的官职。他曾师从一位大圣人,这位圣人是道教的祖师,名叫李耳,字伯阳。伯阳生来就有一头白发,人们都称他为“老子”。庄子经常白天睡觉,梦见自已变成蝴蝶,在花园的花草之间快乐地飞舞,感觉非常舒适。醒来时,他还觉得自已的双臂像翅膀一样在飞动,心中感到非常惊讶。之后,他不时会做这样的梦。
有一天,庄子在老子那里讲解《易经》的空闲时间,把这个梦告诉了师傅。老子是个大圣人,他知道庄子三生三世的来历,于是向庄子指出了他前世的因缘。原来,庄子在混沌初开时原是一只白蝴蝶。天地初开,一生出水,二生出木,树木茂盛,花开繁荣。那只白蝴蝶采集了各种花的精华,吸收了日月的精华,得以长生不死,翅膀大如车轮。但后来它在瑶池中游玩时,偷偷采摘了蟠桃花的花蕊,被王母娘娘手下的守花青鸾啄死。然而,它的精神并未消散,投胎转世成为了庄子。
因为庄子天赋非凡,对道的理解深入,他师从老子,学习清静无为的教义。今天被老子揭示了他的前世,他如梦初醒。他觉得自已两腋下仿佛生出风来,有蝴蝶翩翩起舞的感觉。从此,他把世间的荣辱得失看作行云流水,心中不再有所牵挂。
老子看出庄子内心已经有了大彻大悟,于是把《道德经》的五千字秘诀全部传授给他。庄子低声吟诵学习,修炼身心,于是能够分身隐形,出神变化。此后,他放弃了做漆园吏的前程,向老子辞行,开始周游世界,寻求道的真谛。
庄子虽然信奉清静无为的教义,但并未断绝夫妻之情,他先后娶过三个妻子。第一个妻子因病早逝,第二个妻子因为犯了过错被休。现在要说的是他的第三个妻子,她姓田,是齐国田氏一族的女儿。庄子在齐国游历的时候,田氏看重他的人品,就把女儿嫁给了他。这位田氏比前两个妻子更美,肌肤白如雪,美丽如神仙。庄子虽不是贪图美色的人,但也对她十分敬重,他们的生活真的像是鱼和水一样和谐。
楚威王听说庄子的贤能,派使者带着百镒黄金,千端文锦,以及四马拉的安车和众多随从,聘请他做上相。然而庄子叹息道:“祭祀用的牛,身上披着华美的锦绣,口里吃着上好的饲料,看见耕牛辛苦劳作,还自以为很荣耀。但等到它被牵入太庙,面对刀俎的时候,再想做一头耕牛都做不到了。”于是庄子拒绝了楚威王的聘请,带着妻子回到宋国,隐居在曹州南面的华山上。
有一天,庄子下山游玩,看到山下一片累累的荒坟,感叹道:“无论老少,无论贤愚,最终都归于此。人最终归于坟墓,而坟墓中的人又怎能再回到人世呢?”他沉思了一会儿。
再往前走几步,他忽然看到一座新坟,坟上的泥土还未干。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坐在坟旁,手里拿着一把细绢制成的白扇,不停地对着坟墓扇动。庄子觉得奇怪,就走过去问道:“娘子,这坟墓里葬的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拿着扇子扇土?这其中必有缘故。”那妇人并没有起身,依然如故地扇着扇子,嘴里却说出几句不合逻辑的话来。这些话真是:听的时候会让人笑破肚皮,说出来又更加让人觉得羞愧。
那妇人说:“坟墓里葬的是我的丈夫,他不幸去世了,被埋葬在这里。他在世的时候和我非常相爱,死后也不能舍弃我。他留下遗言,如果我要改嫁他人,必须要等到葬事完毕,坟土干了之后才可以。我在想,新堆的土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干呢,所以我就拿着扇子扇它。”庄子含笑,心里想道:“这个妇人好性急!她还说生前相爱,如果不相爱的话,那还要怎么样呢?”于是庄子问道:“娘子,想要这新土干燥其实很容易。因为你手腕娇软,扇扇子没有力气。我愿意替你出一份力。”那妇人才起身,深深地行了个万福礼,说:“多谢官人!”然后双手将白绢扇递给庄子。
庄子施展道法,举起手来对着坟墓顶连扇了几下,水气都消失了,坟土立刻就干了。妇人满面笑容,感谢道:“有劳官人费力了。”说完,她从鬓边拔下一支银钗,连同那白绢扇一起送给庄子,算是感谢。庄子拒绝了银钗,只接受了白绢扇。妇人高兴地离去了。
庄子心里有些不平,回到家里,坐在草堂上,看着那把白绢扇,口中叹出四句话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相聚几时休?早知死后无情义,索把生前恩爱勾。”
田氏在背后听到庄子的叹息声,便走上前去询问。庄子是个得道高人,所以夫妻之间也互称先生。田氏问道:“先生为何事感叹?这把扇子是从哪里来的?”庄子便将那妇人扇坟,为了让土快点干以便改嫁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然后说:“这把扇子就是那妇人用来扇坟土的。我帮她扇干了坟土,所以她就把这扇子送给了我。”
田氏听完之后,突然面露愤怒之色,对着空中把那妇人痛骂了一顿,说她“千不贤”,“万不贤”。然后她对庄子说:“如此薄情的妇人,世间真是少有!”庄子又吟出四句诗来:“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田氏听了大怒。自古道:“怨废亲,怒废礼。”田氏在愤怒之中,也顾不得体面,朝着庄子脸上啐了一口,说道:“人类虽然相同,但贤愚却有所不同。你怎么能轻易地说出这种话,把天下的妇道人家都看作是一样的呢?你这样岂不是让好人受到了连累。你难道就不怕遭罪过吗!”庄子说:“你不要只是空口说白话。假如我不幸死了,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难道能熬过三年五载?”
田氏说道:“‘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哪里见过好人家的妇女会吃两家茶,睡两家床。如果不幸轮到我身上,这样没有廉耻的事情,别说三年五载,就是一辈子我也做不出来,甚至在梦里我也有三分的志气!”庄子说:“很难说,很难说!”田氏出言不逊道:“有志气的女人胜过男人。像你这样没仁没义的,死了一个又娶一个,出了一个又纳一个。你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的见识吗?我们妇道人家一鞍一马,却是立场坚定的。怎么肯把这种事情说给别人听,惹后世耻笑!你现在又没死,怎么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冤枉人!”说完,她从庄子手中夺过白绢扇,撕得粉碎。庄子说:“你不必发怒,我只希望你能如此有志气,那就很好了!”从此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说过这件事。
过了几天,庄子突然生病,病情日益加重。田氏在床边哭泣。庄子说:“我的病情如此严重,永别也只是早晚的事。可惜的是前几天那把纨扇被撕碎了,如果还留着,正好可以用来给你扇坟。”田氏回答道:“先生不要多心!我读书知礼,会从一而终,我发誓绝无二心。如果先生不相信我,我愿意死在先生前面,以表明我的心迹。”庄子说:“这足以看出娘子的高尚志向,我死也瞑目了。”说完,庄子就断了气。田氏抚摸着尸体大哭。她只能请求邻居帮忙,准备衣衾棺椁来殡殓庄子。田氏穿了一身白色的丧服,整日忧郁沉闷,夜夜悲痛哭泣。每当想起庄子生前的恩爱,她就如痴如醉,寝食难安。
山前山后的村民,也有知道庄子是个逃避名利的隐士的,所以也有人来吊孝,但这里的热闹程度毕竟比不上城市。到了第七天,忽然有一个少年秀士来到庄子家。他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相貌俊俏无双,风度翩翩。他穿着一身紫衣,头戴玄冠,腰系绣带,脚穿朱履,还带着一个老仆人。他自称是楚国王孙,说以前和庄子有约定,想要拜他为师,今天特地来拜访。见到庄子已经去世,他口称“可惜!”,然后慌忙脱下华服,叫仆人在行囊里取出素服穿上,向灵位四拜,说:“庄先生,弟子没有缘分,不能当面受教。但我愿意为先生守百日之丧,以尽我作为弟子的道理。”说完,他又拜了四拜,然后流着泪站起来。接着他请求与田氏相见。田氏开始推辞了,但楚王孙说:“按照古礼,通家之好的朋友之间,妻妾都不需要回避。何况我与庄先生有师弟之约。”于是田氏只能走出孝堂,与楚王孙相见,并寒暄了几句。
田氏一见到楚王孙的标致相貌,就心生怜爱,只可惜无法接近他。楚王孙说:“虽然先生去世了,但弟子仍然难以忘怀他的教诲。我想借住在这里百日。一来可以守先师的丧事,二来如果先师留下什么著作,我可以借阅一下以领悟他的遗训。”田氏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住多久都没问题。”说完就准备饭菜款待楚王孙。饭后田氏将庄子所著的《南华真经》和老子的《道德经》五千言全都拿出来献给了楚王孙。楚王孙非常感激地接受了这些书,并在草堂中间设了灵位进行祭拜。之后他就在左边的房间里安顿下来。
每天田氏都假装以哭灵为借口去左边的房间和楚王孙聊天。渐渐地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熟悉,开始眉来眼去、情难自禁了。楚王孙只有五分情意而田氏却有十分情意。所幸的是这里地处深山隐僻之处即使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也不会有人传说出去;但遗憾的是庄子新丧不久并且女方主动追求男方难以开口表白心意啊!
又过了几天,大约半个月了。那婆娘心猿意马,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她悄悄地叫老苍头进房,赏他美酒,用好言安抚他。然后从容地问:“你家主人是否曾婚配?”老苍头回答:“还没有婚配。”婆娘又问:“你家主人想要挑选什么样的人才会考虑婚配呢?”老苍头带着几分醉意说:“我家王孙曾经说过,如果能找到像娘子一样有风韵的女子,他就心满意足了。”婆娘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问道:“真的有这话吗?莫非你在说谎?”老苍头回答:“老汉我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说谎呢?”
婆娘趁机说:“我请你老人家做媒,如果你家主人不嫌弃,我愿意侍奉他。”老苍头有些为难地说:“我家主人也曾跟我说过,这段姻缘虽然好,但是碍于你们曾是师弟的关系,恐怕会惹人议论。”婆娘急忙解释道:“你主人与先夫只是生前的空口约定,并没有真正拜师学艺的事情,所以不能算是真正的师弟。再者,这里地处偏僻,邻居稀少,谁会来议论呢?你一定要尽力成全这件事,到时候我请你喝喜酒。”老苍头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婆娘又叫住他嘱咐道:“如果事情说成了,不论早晚,都要来房中告诉我一声。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老苍头离开后,婆娘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她在孝堂边张望了数十次,恨不得用一条细绳把那俊俏的后生捆来,搂在一起。
快到黄昏的时候,那婆娘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走进黑暗的孝堂,听左边的声音。忽然灵座上发出响声,吓了她一跳,以为是亡灵出现了。她急忙跑回内室取灯火来照看,原来是老苍头喝醉了,直挺挺地躺在灵座的桌子上。婆娘既不敢责怪他也不敢叫醒他,只得回房去等待。她熬过了一夜又一天。
第二天看到老苍头走来走去却不来回复那个话题婆娘心里发痒。于是她再次叫老苍头进房询问前事的结果如何。老苍头摇头说:“不成!不成!”婆娘急切地问:“为什么不成?难道你没有把我昨天那些话都解释清楚吗?”
老苍头回答:“我都说了我家王孙也觉得有理。他说了三个不成的理由让我回复你。”婆娘追问是哪三个理由。老苍头道:“第一这堂中摆放着一个凶器我们却在这里行婚礼心中不忍而且也不雅观;第二庄先生与你是恩爱夫妻并且他是个有道德的名贤我的才学与之相比万分不及恐怕会被你轻视;第三我家的行李还在后面没有到达这里空手而来没有聘礼和筵席的费用所以这件事情不能成。”
那婆娘听后说道:“这三件事都不必担心。凶器并非生根固定,屋后还有一间破旧的空房,叫几个庄客把它抬出去就行了,这是第一件事。至于第二件,我先夫真的就是个有道德的名贤吗?当初他不能正家,甚至导致我被出妻,人们都称他薄德。楚威王只是仰慕他的虚名,用厚礼聘他为相,但他自知才力不胜,所以逃到这里。前个月他独自在山下行走,遇到一个寡妇在用扇子扇坟,要等坟土干燥后才嫁人。我那粗心的丈夫就调戏她,夺过她的纨扇,替她扇土,并把那把纨扇带回来,却被我撕碎了。他临死前几天,我们还为这件事情吵了一场,这又有什么恩爱可言!你家主人是青年好学,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他是王孙贵族,我也是田宗的女儿,我们门第相当。今天他到这里来,我们的姻缘是天作之合。第三件事情,聘礼和筵席的费用,我可以做主,不需要什么聘礼,筵席也只是小事一桩。我还积存了二十两白银的私房钱,送给你家主人,做一套新衣服。你再去转告他,如果能成就这段姻缘,今夜就是合婚的吉日,我们便可以成亲。”
老苍头收了那二十两银子,回复了楚王孙。楚王孙也只得顺从。老苍头再回复了那婆娘。那婆娘当时欢天喜地,脱下孝服,重新化妆,再点上朱唇,穿上了一套鲜艳的新衣。她叫老苍头找来附近的山庄客,把庄生的棺材抬到后面的破屋里。然后打扫草堂,准备做合婚的筵席。
当天晚上,那婆娘收拾好新房,草堂内灯火辉煌。楚王孙身穿华贵的袍服,田氏也身着锦缎绣裙,双双站在花烛下,如玉雕金饰,美丽无比。他们交拜完毕后,彼此千恩万爱,手牵手进入洞房。喝了交杯酒之后,他们正要上床解衣睡觉。
然而,突然楚王孙眉头紧皱,痛苦得寸步难移,立刻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只叫心疼难忍。田氏深爱着王孙,顾不得新婚的廉耻,上前抱住他,替他按摩并询问原因。王孙疼得说不出话来,口吐白沫,奄奄一息。老苍头也慌张无措。
田氏问道:“王孙平时有这样的症状吗?”老苍头回答说:“这种症状他平时常有,有时一两年发作一次,无药可治。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立刻见效。”田氏急忙问:“那是什么东西?”老苍头说:“太医传下一个奇方,必须用活人的脑髓加上热酒吞服才能立刻止疼。平时这个病发作时老殿下会奏请楚王拨一名死囚来杀了他取他的脑髓。但现在在山中怎么可能找到呢?他的命恐怕是要结束了!”
田氏说:“活人的脑髓肯定找不到。但不知道死人的可不可以用?”老苍头说:“太医说凡是死亡未满四十九天的人他们的脑髓还没有干枯也可以使用。”田氏说:“我丈夫死了才二十多天为什么不开棺取他的脑髓呢?”老苍头说:“只怕娘子你不愿意。”田氏说:“我已经与王孙结为夫妻了妇女应该服从丈夫我连自已的身体都不爱惜又怎么会在乎那将要腐烂的骨头呢?”
于是她立刻命令老苍头去服侍楚王孙,而自已去找了把砍柴的板斧,右手提着斧子,左手拿着灯,走到后面的破屋。她将灯放在棺盖上,瞄准棺头,双手举起斧子,用力劈去。但妇人家的力气毕竟小,怎么可能轻易劈开棺材呢?不过,这其中有一个缘故,那庄周是个通达人生的人,他并不喜欢厚重的葬礼。因此他的棺材只有三寸厚,一斧子下去就劈掉了一块木头。再一斧子劈去,棺盖就裂开了。只见庄生从棺材里叹了口气,推开棺盖,挺身坐起。
田氏虽然心狠,但毕竟是个女子,被吓得腿软筋麻,心头乱跳,手中的斧头不知不觉地坠落在地。庄生叫道:“娘子,扶我起来。”那婆娘不得已,只得扶庄生出棺。庄生携灯在前,婆娘跟在后面一同回到房中。
婆娘心里知道房中有楚王孙和他的仆人,所以她走得非常紧张,每走一步都要退回两步。等到她回到房中看时,发现房中的陈设依旧灿烂,但那主仆二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婆娘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和疑惑,但也放下了心,开始用巧妙的话语掩饰,对庄生说:“自从你死后,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刚才听到棺材里有声响,想到古人中有很多还魂的事情,希望你也能复活,所以我用斧子劈开棺材。谢天谢地,你真的重生了!这真的是我万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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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道:“多谢娘子的深情厚意。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娘子守孝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穿着锦缎袄和绣花裙呢?”婆娘又解释道:“开棺看到你复活我太高兴了,不敢用丧服来冲淡这份喜悦,所以暂时穿上锦绣衣服以求吉兆。”
庄生道:“算了!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棺材不放在正厅而却被放在破屋里呢?难道这也是吉兆吗?”婆娘无言以对。
庄生又看到桌上摆满了酒菜也不问其原因就让人暖酒来喝。庄生放开酒量喝了好几杯。那婆娘不懂事还指望能重新与老公和好重做夫妻所以她紧挨着酒壶撒娇说甜言蜜语想要哄庄生上床同睡。但是庄生喝得大醉后索要了纸笔写下了四句话:
“从前了却冤家债你爱之时我不爱。若重与你做夫妻怕你巨斧劈开天灵盖。”
那婆娘看了这四句诗满脸羞愧无言以对。庄生又写下四句话:
“夫妻百夜有何恩?见了新人忘旧人。甫得盖棺遭斧劈如何等待扇干坟!”
庄生又说:“我让你看两个人。”庄生用手指了指外面,婆娘回头看,只见楚王孙和老苍头走了进来。婆娘大吃一惊,转身却发现庄生不见了。再回头看时,连楚王孙和他的仆人也都不见了。原来并没有什么楚王孙和老苍头,这都是庄生使用分身隐形的法术。婆娘感到精神恍惚,自觉无地自容。于是,她解下腰间的绣带,悬梁自缢,真的死了。
庄生见田氏已死,便将她解下来,用之前劈破的棺木将她盛放进去。他拿起一个瓦盆作为乐器,敲击出韵律,并靠着棺材作诗。诗中表达了他对生与死、情与爱的看法,以及人生的无常和选择的无奈。
庄生吟完诗后,又将瓦盆打碎,并从草堂放起火来,整个屋宇都被焚烧,连棺材也化为灰烬。只有《道德经》和《南华真经》没有被毁掉,被山中的人捡起并流传至今。
从此,庄生遨游四方,终身未娶。有人说他在函谷关遇到了老子,便随他而去,已经得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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