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芯愣愣的看着我,「小姐是在叫奴婢吗?奴婢名唤小草。」
母亲和管家也向我投来一样的眼光。
我这才想起来,芷芯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她原来叫小草。
「哦。我认错人了。」
「奴婢觉着小姐念的名字很好听,谢谢小姐赐名,奴婢以后就叫芷芯了。」
芷芯笑的合不拢嘴。母亲,管家和另一名侍女也跟着笑起来。
这丫头还似前世一般伶牙俐齿。
「小草变芷芯?是个好名字。」
母亲微微颔首笑道。
看来主仆缘份这东西,真是几世轮回都挡不住。
我心念一动。
主仆之缘尚无法阻挡,那姻缘更是无法阻挡吧!
难道说,无论如何重生,我和莫归舟,姐姐和少宫侯,都是拆不散的姻缘。
所以姐姐动了心念,改了策略,与我灵魂互换?
灵魂互换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想到这里我便头疼欲裂。
「夫人和小姐舟车劳顿,是不是累了,奴婢带你们去休息。」
芷芯见我眉头紧锁,以为是我累了。
「请夫人和小姐先回屋歇息一会,老奴已吩咐厨房备了午膳。」
管家说道。
「好!」
芷芯蹦蹦跳跳在前方带路。
我算了算,今年的芷芯应该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沐浴更衣后,我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感觉自已的灵魂飘荡在空中,万物静谧。
莫归舟、母亲都不认识我了,只有少宫侯冲着我诡异的笑着。
远处好像有个和尚模样的人,背着手站着。
「小姐,小姐。」
我被芷芯欢快的声音叫醒。
起床之后,满身是汗。
「小姐,该用膳了。」
我简单装扮一番,陪母亲用膳。
桌上摆满了齐非美食,母亲欣喜万分。
「姬少爷吩咐老奴为夫人准备了些齐非特色菜肴,请夫人和小姐慢用。」
管家说道。
管家口中的姬少爷就是小舅父。
小舅父化名姬越,成为活跃在齐非王城的新晋富商。
「谢谢管家。」
「老奴分内之事,老奴告退。」
管家说罢退下。
芷芯为母亲斟满一杯齐非特色果酿。
母亲举起酒爵,深深的闻了闻,随后一饮而尽。
我也向芷芯示意。让她给我斟上一杯,呷了一口。
这酒入口酸甜爽口,酒味略薄,别有一番风味。
难怪我小时候,母亲总偷偷喝这果酿。
确实挺好喝。
「续晚,你怎么也喝上了?」母亲说道。
我才意识到,齐非是不让未婚女子喝酒的。
难怪适才芷芯为我斟酒时,有些犹豫之色。
「我······看母亲喝的起劲,想尝一尝。」
「奴婢错了!奴婢听说夫人和小姐是大应国来的,以为不必拘于齐非之礼。」
芷芯慌忙跪下认错。
「芷芯快起来,你和错之有。」
母亲扶起芷芯,转头看向我。
「我并不是奇怪这个。而是续晚你,可是从不喝酒的。」
姐姐不喝酒吗,这我倒是没注意。
此前和莫归舟一起去拜见应王和厉后,我喝的是酒,但没有注意她喝的是什么。
「呃······这酒没什么酒味,味道喝起来像是果子酿的茶一般,可能比较对我的口味。」
69書吧
我慌忙解释道。
「哦,你这次生病之后,性子倒是有些变化。」
母亲微微蹙眉,随后说道:「你身子可好些,这两日舟车劳顿,头疼没再犯吧?」
「母亲,我不要紧,只是头不时有些痛。」
「知念给你带的药散,你记得服用。」
「是母亲。」
那药散是「殷知念」好心让我带的,一口都不敢吃。
说到性格变化,我心念一动。
「母亲,我这次醒来以后,有些记忆总是模糊不清······」
我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说道:「母亲可记得,我曾见过什么僧人吗?」
「僧人?」
母亲沉吟半晌,努力回忆着。
「我好像是听你提叙过几句,前段日子你曾陪厉后见过一个绝世高僧。就在知念回来不久前。」
绝世高僧?
难道是我梦里那个和尚?
「什么样的绝世高僧?我可曾说过。」
「没细说,只说是来自西南域,法力高强。他自荐想做大应的国师,但是厉后拒绝了。」
母亲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西南域国之人,最善使用巫蛊邪术。
也许殷续晚从这个高僧这里,学了什么巫毒之术?
「我想起来了,你还说,这高僧要收你做传世弟子。为母说不可,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一惊。
我既然没见过这高僧,缘何会梦到,定是印刻在殷续晚的身体里。
我一直奇怪殷续晚是如何能骗过莫归舟这些时日,竟没有出现破绽。难道说,她得到我的身体里,是存有我的记忆的?
而我的梦境里,逐渐显现的是殷续晚的记忆。
只要用力思考,我的头就痛。
「芷芯,你和管家说一下,我头有些痛,请他帮我请个大夫来。」
「是小姐。」
之前在荀府找的大夫,可能是殷续晚提前收买过的。
大夫为我把脉后,眉头紧锁。
「姑娘这脉象有些奇异?」
大夫捻着花白的胡子,摇摇头。
「先生不妨直说。」
「我从未见过如此乱之脉象,似乎体内有两个人。」
「两个人?难道是喜脉?」芷芯脱口而出。
大夫狠狠瞪了她一眼。
芷芯知道自已失言,赶紧吐吐舌头。
大夫闭上眼睛,凝神定气,过了很久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绝非喜脉。姑娘这体内一位脉象淳厚,一位脉象虚弱。两位脉象似乎在博弈。」
「博弈?」
「通俗些说,就像是两个人在打架。本来应该是强脉象压制弱脉象,但这个弱脉象似有崛起之势。」
「依先生看,该如何医治?」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脉象,委实不敢乱开药方。至于如何医治,姑娘只能另谋高就了。实在抱歉。」
大夫说罢,拱手告辞。
「先生,还有一事,这药散能帮我看一下是何成分吗?」
我掏出「殷知念」给我带的药散。
大夫闻了闻味道,用小指微微蘸起一丝送入嘴中。
「只是安神之药。」
我点点头。
「有劳先生,芷芯,送先生出门吧。」
「是,小姐。」
我思考着大夫的话,杂乱无序。
「续晚,续晚!」
母亲大声呼叫着,匆匆忙忙推门进入我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绢布。
「不好了,大应传来消息。知念被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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