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斜眼看着他做事,并没有吭声。
靳辞砚拖到他面前,停下来,道:“没有吹风机吗?这么擦要很久才能干,而且头发湿的也不能睡觉。”
白蘅不知道吹风机是什么,但是他又不想问对方,更不想让对方小瞧了去。
“与你何干,别在这里多管闲事了。”白蘅冷冰冰的回了他一句。
靳辞砚就没想过他能好好和自已说话,但是他还能和自已说话,事情就不算太糟。
他拿起拖把回了浴室放好,然后在浴室的抽屉柜里面翻找,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吹风机。
他拿着出来,看到床头有插孔,就走了过去。
白蘅还在认真的擦头发,看到这人阴魂不散的又凑过来,他张嘴就要怼,一抬头就看到对方手上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黑色东西。
他虽然将这屋子熟悉了一遍,但是还是有些东西不知道用在何处,所以这个东西放的柜子里面他也就没去动。
他看着靳辞砚手中的东西,又看着对方将带线的另一头插进窗台的插孔,然后按了手握的地方上的按钮,一阵嗡嗡声响起。
“可以用。”靳辞砚伸手试了风力,暖烘烘的热风吹出来,也吹到了白蘅的脸上。
白蘅惊奇的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忘记了擦头发这件事,靳辞砚也没多解释,走到他面前,拉下他头顶上的毛巾扔到一边,风口就这么对着他的头发吹了起来。
暖烘烘的温度,还有靳辞砚插入发间的手指,时而停留揉着他的头皮,时而抓起他的头发,这种感觉其实很舒服,他不自觉的闭眼享受着。
靳辞砚最开始的注意力是在他的头发上,吹到后边才将视线落到白蘅的脸上。
从上往下看白蘅的脸,脸型很小,额头很饱满,眼睫毛很密很长,鼻梁骨依旧鼻子挺翘,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像个沉睡中的洋娃娃。
他双手撑在床沿,略微有些弯曲的脊背,这个状态,证明他此刻很放松。
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光看这一幕,就能让人感觉到温馨舒适,谁能想象前面发生的一切。
靳辞砚看着这样的白蘅,只觉得心头软的一塌糊涂,他可以很凶,但是遇到好奇的东西,他就会放松利爪,去感受去探索,又会让人觉得很乖巧很听话。
白蘅只觉得脑袋都被哄得暖暖的,直到头上的手摸到他的脸颊,他猛的睁开眼睛,怒视着靳辞砚,冷冷道:“手拿开。”
靳辞砚乖乖的收回自已的爪子,心道还是个张牙舞爪的狮子,这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了。
见人默默的收回手去,收了吹风机朝浴室走去,白蘅这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已的头发,竟然真的已经干了,确实好神奇。
就在他坐在床边摸头发的时候,靳辞砚从浴室伸出脑袋来,征求道:“我喝了酒,浑身都是酒味,可以在这里洗个澡吗?”
白蘅的手依旧摸着头发,闻声看向靳辞砚,样子有些呆萌。
样子虽然呆萌,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嘴巴带刺。
他道:“我前面没同意你不也对我霸王硬上弓?让你滚出去你不也没滚,现在我不让你洗,难道你就不洗了?”
被戳穿的靳辞砚咧嘴笑,结果扯到嘴角,嘶的一声,捂住嘴角闷声道:“我其实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可以借我换一下的睡衣?”
白蘅无语的看着浴室门口这个自称脸皮厚的人,无情道:“没有。”
“哦!”靳辞砚撅了撅嘴,道:“没有的话,那我洗完只能光着了。”
白蘅听着他的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已此刻想将人扔出去的想法。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将厚颜无耻表现得如此的淋漓尽致,靳辞砚也算个人才了。
他气呼呼的从床上站起来,无视了对方的视线,走到挂衣服的架子前,东找西翻给翻了一套短的来。
然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那套短的扔到靳辞砚身上,靳辞砚动作利索的接住。
就看到白蘅已经转身走开,话都不想多说一句,能给他找衣服穿,已经不错了,靳辞砚在心底默默的宽慰自已。
浴室再次响起水声来,白蘅坐在床边朝浴室看去,然后掀开薄被躺了下去。
按照那人的德行,等一下肯定会厚脸皮的要挤他的床,白蘅原本是侧躺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干脆换成了平躺,最后竟然颠覆了以往,被子下直接睡成了四仰八叉。
反正就是不能让那狗东西上床,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他,所以他得先睡,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结果,浴室里面的水声都停了,他眼睛都闭痛了也没能提前睡着,这个姿势他根本睡不着。
意识到有些为难自已,白蘅干脆睡回了习惯的姿势,侧躺着睡向一边床。
凭什么要因为这种人折腾自已,为难自已,简直得不偿失。
浴室门被打开,只有一双拖鞋,所以靳辞砚出来是光脚出来的,光脚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
白蘅还在装睡,装睡的同时竖着耳朵听动静,等他听到动静,人已经走到床边来了。
靳辞砚光着上半身,这套衣服估计是路边摊买的断码处理,他穿着都合适,就是买的人眼光实在有些···老旧,这根本就是老大爷会看上的款式。
“睡着了?”
白蘅听着近在耳边的声音,眼睫毛不自觉的颤了颤,但是没睁开眼睛,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靳辞砚将他的小反应看在眼里,眼底含笑,声音极小,像是自言自语一样:“那我睡另一半床应该可以吧。”
白蘅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又不能让对方看出他假睡。
心里略微思考完,就这么闭着眼睛,在靳辞砚的注视下,假装翻身平躺着,手脚将另外一半的床给占了个全,因为脑袋还在枕头上,所以他现在是斜在床上的。
靳辞砚就这么将白蘅的动作看在眼里,忍不住笑道:“你不去演戏都可惜了,装睡。”
听到对方的调侃,白蘅才知道对方是故意作弄他的,他睁开眼睛,瞪着靳辞砚。
靳辞砚弯下腰去,凑到白蘅的上方,道:“太子殿下应该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借一点床给我睡一晚如何?”
白蘅淡淡道:“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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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了,可怜可怜我吧,太子殿下。”靳辞砚装可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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