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宁微直接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那双和宁晋相似八分的眼睛。
宁微的眼睛柔和又仿佛带了点冰霜,和宁微不熟的人,宁微都是淡漠的生人勿近般。熟悉宁微的人却知道,宁微的热情一旦升起那便是铺天盖地的。
其实宁微和宁晋的性子是相似的,大底是龙凤胎的缘故吧。
虽然宁微比宁晋快那么几分钟出生,占了个姐姐的名号,可宁晋一直像个哥哥一样,守护着她这个姐姐。
宁微觉得今天一天累极了,但是脑海里一浮现出那个眉眼明媚可爱的孩子,宁微又觉得心都要化了。
在福利院临走前,宁微和王院长说了,她想领养安安的事。
当年,那个女孩找到自己时,宁微就有了这个想法。
那时候的女孩出了车祸,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难产生下了安安后,便便去世了。
那时候的宁微因为母亲的事和林秋闹的不可开交,一个宁家鸡犬不宁,加上宁微那时候没有适当理由领养这个孩子,只好把刚出生的安安托付给福利院的王院长。
宁微和福利院的关系是因为宁晋三岁时走丢,被福利院王院长捡回去了,最后让宁家安安全全地找到宁晋。
从那时候起,宁微和宁晋就常来福利院,宁家也一直为福利院捐钱,福利院对于宁微来说有恩也有情
三年来,宁微没有去看孩子一面,宁微决定很亏欠。
宁微想领养安安,留住这个他唯一的血脉至亲。
后来几天,宁微都是三点一线,公司,宁家,医院。
期间接到过一次季肃州的电话,宁微不奇怪,在福利院那天,宁微就给了季肃州联系方式。
但是季肃州这次打电话,不是因为什么私事,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宁氏集团和季氏集团有合作,季氏集团现在的CEO是季肃州,宁微早知道以后在工作上和季肃州的交道还有很多。
陌生电话号码闪烁的疑惑到听见电话里熟悉的男声,疑惑到期盼的感觉,宁微默默把这个号码存下.....季肃州。
在公司忙了几天,宁微已经熟悉了公司事务,也建立下一些威望。
公司的管理层的人员,也看见宁微做出的成绩,反对之声也少了很多。
这天,宁微早早就起床,前一天晚上让张妈买了很多螃蟹回来,宁微决定自己亲手做一次蟹黄煎饺。
捣鼓半天,蟹黄蟹肉真的好难剔,想到这些,宁微觉得自己以前真不懂事,那么难做的东西老是赖着妈妈做给自己吃,想到现在再也吃不上了又要伤感了。
正出神,手里的剪子划过坚硬的蟹壳,划伤了宁微的手。
“嘶~”宁微吃痛出声,思绪回神,看着血珠从指尖冒出来,宁微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水。
张妈刚好来厨房,刚到门口正好看见这一幕,走过来心疼的看了看宁微的伤口。
又出去拿了个创可贴走进来,给宁微贴好创可贴,想帮忙,宁微拒绝了,宁微就要自己来一次。
张妈作罢就站在旁边指导着。
忙到中午,宁微终于做好了蟹黄煎饺,吃过午饭后,宁微打包了一份蟹黄煎饺就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宁禹齐刚做完化疗,因为疼痛出的汗浸湿身上的衣服。
刚换好衣服出来回到床上,宁微刚好开门进来。
“还来干嘛?”宁禹齐背对着门口躺着,没看见来人就开口。
“爸,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宁微疑惑开口。
看见来人,宁禹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气极了说出口了什么。
“没什么。”宁禹齐解释道,“就是一个护工做事不利落,看不过去”。
宁微没怀疑,宁禹齐因为生病,脾气也坏了不少。
看着宁禹齐吃完自己带来的蟹黄煎饺,宁禹齐看见宁微手上的伤口,关心的问了下手怎么了,宁微只说没事。接着和宁禹齐商量了一些公司的事情就离开了。
其实宁禹齐也没做什么决定,只让宁微自己看着办,看样子是准备把公司全部交到宁微手里,虽然这个决定看起来很唐突,先不管宁微愿不愿意,单看她可不可以就有些让人担忧。
宁禹齐看着离去女儿的背影,成熟了不少,比三年前任性离家的女孩多了沉稳担当。
这些天,小庄也会不时来医院和宁禹齐说公司状况和宁微管理公司的做法和效果,宁禹齐也看出宁微的能干,宁禹齐相信这个女儿,不止如此,宁禹齐也有自己的私心,宁氏集团只会也只能在宁家人手里。
从医院出来,宁微接到管司炀的电话。
“微微,我联系到国外治疗肝癌的专家了,我已经约到他了,下周他就会来中国。伯父的病会好的,别担心。”管司炀一收到古医生的消息的时候,就给宁微打去电话。
听着管司炀说完这些,宁微开心的握着手机,连连道谢。
“不用的,微微。”
“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父亲怎么办。”
宁微知道管司炀一直喜欢她,但是宁微无法给他回应,对他的陪伴和帮助,宁微只觉得亏欠,又感谢。
知道这个消息后,宁微开心了一天。
回到家,张妈看着面前的女孩正开心的插着花,心里也感到开心,已经好久没看见见宁微发自内心的这么开心了。
季家
季远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抚摸着面前窝在书架上黑猫的脑袋。
面前的黑猫懒懒的,蹭着老人的手,绿色的眼睛眯着条缝,看着懒洋洋的。
听着身边的人讲话,季远兴皱眉出声,“让他去吧,他有分寸。”说完接过身边人手里拿着的文件。
夜色渐浓,季肃州刚从海城出差回到黎城。
季肃州刚下房间就赶回季家,看见老爷子一个人坐在客厅,逗弄着膝上的黑猫。
“祖父。”季肃州走上前,低头尊敬的喊道。
“回来啦。”老人看着面前站着的风尘仆仆的季肃州说道。
“祖父,海城的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已经处理好了。”季肃州淡然开口。
季肃州每每讲到正事,就会收起眼里的散漫,严肃认真。
季远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三年前,刚回到家的他青涩无知,再到三年后的现在成熟稳重。
三年下来,人愈发老练了,季远兴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孙子,一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感到欣慰又不免有些担忧,越老练便越难以掌握了。
季肃州回了趟季家,从老爷子手里拿走了那份文件 就回了南都别院。
季肃州不常回季家,一直住在南都别院,这个寸土寸金的别墅,住在这里的人,先不说非富即贵,没有点身份是有钱都难买到的。
刚回到家,屋里静的怕人,伸手不见五指,季肃州打开玄关的灯。
平时季肃州回到家,季肃州养的那条狗都会屁颠屁颠摇着尾巴跑过来。
季肃州唤了两声,都没听见声音。
今天反常的让季肃州还没换下鞋就大声唤起那只狗的名字。
“可乐,可乐。”季肃州慌了,打开家里的所有灯,最后在楼梯口听见楼梯转角传来可乐虚弱的哼唧声。
季肃州看见可乐这样,赶紧打了电话给祁阳。
祁阳从医院做完手术回到家,倒头就睡,酣睡正浓,被季肃州电话吵起。
“喂!干嘛!”被人扰了清梦,难免气愤,就算是对好哥们季肃州也是没有好气的。
“可乐生病了”季肃州不和电话那头的男人废话,直截了当说。
“不是哥,我是医生,我不是兽医,我是医人的不是给狗看病的,我的出诊费很贵的。”祁阳虽然口里的话不饶人,但是也下床穿起了衣服。
祁阳明白季肃州有多宝贝那条狗,虽然是条品种不名贵的萨摩耶,却三年里,季肃州不舍得它有一点问题。
“价钱随你开,你先带人过来。”季肃州有点不耐烦的说。
挂了电话,祁阳又打了电话给自己的朋友,动物的病还得兽医来治嘛。
很快,祁阳就带人来了南都别院。
深夜,祁阳带来的医生说可乐从高处摔下,折断了肋骨,已经接好了,只要静养就好。
季肃州出差前有请一个短期保姆照顾可乐,但是刚好今天保姆请了假,正好季肃州就要回来,保姆给可乐喂完食就回去了。
没想到就这么会功夫,可乐就从楼上摔下来受了伤。
祁阳走后,看着在麻药作用下已经熟睡的狗狗,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就回了房间。
洗完澡,季肃州又去看了一眼可乐,才回房睡觉去了。
如果她知道,她该伤心的吧。
躺在床上,季肃州闭眼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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