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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富是我孜孜不倦的追求。
为了满足每晚黄粱美梦的构建素材,我特别喜欢看考古类的新闻、故事、纪录片。看着一座座被打开的墓穴里摆满各种奇珍异宝的镜头,总是让我产生出不可遏制的占有欲,所以,我对片中讲述的有关盗墓的情节总是特别上心。
比如出土近两万件文物的中山王墓,被盗墓者精准打出的盗洞,不愧是盗墓行业一绝。除了对盗洞技艺精深的啧啧称赞,我承认更吸引我的是那些出自古墓的宝贝,青铜,金器,银器,玉器,老天啊!只要能得到其中任何一件,对我这样的阶层,瞬间就能实现财务自由。
于是不知何时起,在我的认知世界里盗墓就成了富有的同义词。
梦中的我无数次身处千年墓穴,青铜瓷器,玉器珠宝、琳琅满目,唾手可得!
69書吧
可惜没人引路隔行如隔山,只能梦醒后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沉浸在意淫的幻想中。
当梦想的种子播撒,只要机缘巧合,就会生根发芽。爱好虽不能变现,兴趣却是可以坚持的。也就是这种坚持最终让我遇到了引我入行的人。我的师父跟我说,盗墓行当除了运气,就是吃苦。
如果非要将盗墓行当分出派别。
我认为,只需根据地形不同,分成山区派和平原派两者即可。地形环境的不同也就意味着使用工具也有区别。
地势平坦的平原地区惯用洛阳铲考究,铲子可以深达数十米,土层变化一目了然。
山区处处岩石,少土,勘探时候,洛阳铲无用武之地,区别土质靠一般的铁锹足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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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之所以没人引荐,入行隔行如隔山,完全是技艺传承的特殊性决定。
古人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自古至今,全世界的手工艺者在技艺的传承上都有着自己严苛的要求,比如传男不传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等。如果不是沾亲带故或者挚友引荐,一个优秀的手工艺者是不会将他赖以生存的绝技传授给非亲非故之人。
别的职业在继承问题是都是如此严苛,更何况充满一夜暴富传说到盗墓勾当。因为随时面对巨大诱惑,是否忠诚关系到团队成员的性命,那么技艺传承人选上的慎重严谨包括多疑都是可以理解的。
否则一座座墓穴除了掩埋古人也将不可避免的成为后世盗墓者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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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之所以能入了这行,完全是因为我的熟客---鲁喜。
江浙一带的人说话总是伸不直舌头,“肉”与“又”,傻傻的分不清楚。鲁喜在来之前都会通过电话与我预约:彰师傅我后天中午到,你来市里接我,晚上咱俩吃“又”喝酒。
信任不会平白无故而来 。一年前鲁喜通过朋友介绍第一次包我的车。
县城转了三天后送他回市里,等我到家收车清扫时在座位的缝隙里我发现了那个装满8000块钱的信封。
面对飘逸着油墨芳香崭新到一塌糊涂的钞票,说不动心那是石佛。最后还是职业操守克制住了我内心的贪欲。虽然当时的我在看见钱的7秒内,头脑里已经生成了7749种据为己有的由头和花天酒地场景,但还是拿起了电话。
鲁喜说他是在接到我电话后才知道信封的事情。因为已经离开了某市,电话里他轻描淡写的说:彰师傅拿着花吧。
两个月后鲁喜再次联系我。这次是两个人同来。一样的价钱继续包我的车。那8000块钱我给了他,他转手又塞进我的手里,说当作他预付的车费。
也就是那次,我开始注意起这些外省人在县城举动。
他们有时候独来独往,有时候又两两三三,最近常用车的是在县城和市里的往返。也有些时候在县城下各个乡镇漫无目的游荡。
当然最多的时候是在某处茶楼静静的等人。一直到某天某位客人神色匆匆的来,神色匆匆的走。随后鲁喜这样的外省人就会让我送他离开县城离开本市。
8000块的包车钱还没未用完的时候,我和鲁喜已经成为一起喝酒吃肉嫖娼的战友。他的酒量到底如何我不得而知,反正每次酒到兴头似醉非醉的他都会搂着我的肩头,反复说着那句话“武哥,你人地道,以后跟着老弟干保你发达”。
闻听此话,仿佛看见未来美好的生活向我挑逗。
鲁喜介绍我认识的黑三娃。
黑三娃的姐夫带黑三娃入的盗墓行当。
现在黑三娃成了我的师父。
见黑三娃时他的第一句话是:武哥,要想富挖古墓。
这句话也就成了我盗墓职业生涯中孜孜不倦追求的目标。
我管鲁喜叫喜子。
管黑娃叫三娃或者老黑。
其实黑三娃皮肤白皙,一点都不黑
因为年纪比他俩大,自然就被叫了“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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