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非认为的表白,只是走个流程罢了,静一定会很开心的答应。
然后他俩会就此牵手成功,阿非同时还会得到一个大大的甜蜜的吻。
电视剧里的俗套剧情给阿非的启示。
阿非觉得自已日常表现是满分,甚至都溢出了分数线。
阿非调整了一下想象中的,本不存在的西装领带,故作潇洒的突然一个转身。
悄声的,对错愕中的静说道:“静,做我女朋友吧。”
静,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非没有得到痛快的回答,催促道:“静,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静,静静地还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阿非有些着急了,他没有想过静竟会用沉默回答他!
脑海里的手和脸颊还等在那里,突然就被泼了冷水,结了冰,再被击碎,落了一地的冰碴儿。
阿非的心也碎了一地。
69書吧
阿非有点生气了,固执的,语气带有疑问的继续追问道:“你不想做我女朋友吗?”
静,静静地没有说话。
如果无招胜有招,能克制一切的绝招。
那无声胜有声是直接刺破了阿非的死穴。
阿非被刺的愣住了。
阿非很是难过,他不明白为什么?
想着电视剧里的俗套情节。
妄自揣度,是没有下跪吗?那不是求婚时才做的吗?
是没有买表白礼物吗?这个确实疏忽了,连朵花都没有准备,要不摘点槐树花?
阿非及时制止了自已跑偏的想法。
阿非想这些日子,两个人难道不是跟大多情侣一样,形影不离的吗?
为什么静就静静的站那,不肯点头答应呢?
阿非越想越难过,他心思很乱,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难过就逐渐变成了愤怒,对自已的愤怒。
愤怒积攒到一定程度,阿非有点克制不了自已的行为了。
静,一直静静地看着阿非,见他脸色由羞愧的红,变成愤怒的白,又见他面部变得狰狞,又见他挥拳而来。
静,吓的不敢再一直静静地。刚想要躲避这一拳。
拳却打偏了!
静想错了,他还是想错了阿非。
“现在的阿非,你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伤害静。”15年后的阿非说。
阿非于是只能伤害自已。
挥着拳向没招他、惹他的槐树打去。
一下,两下,又一下,树是不知道疼的,阿非也不知道疼。
静看到树皮流血了,而槐树是不会流血的,那就是拳头流血了。
阿非发泄完,静静地茫然的看着前方。
静,静静地没有说话。看着阿非滴血的拳头。
阿非和静,又默契的一起走动了起来。
一路无话。
一路悲伤。
阿非安全的把静送回宿舍女生部。
然后怏怏的上楼,回到宿舍,宿舍里的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宿舍打牌的喧闹声,也不影响他爬到自已睡觉的上铺,闷头就睡。
滴血的拳头,已经不再滴血了。
一觉醒来,打牌声还在喧闹,阿非以为天亮了,看看时间,怎么是晚上10点钟。
这时他看到了,静发来的那一条,让他记忆一辈子的,短讯。
很短的短讯。
三个字。
不是:我爱你。
也不是:你不配。
更不是:赶紧滚。
“跟你好”
阿非珍惜了一生的三个字。
以后阿非,每次想到这三个字,都会莫名的开心,满足。
至少证明在曾经的每一刻,静曾答应过:“跟你好”
虽然人是会变得,但发生过的是无法抹掉的。
短讯应该是阿非倒头就睡的时候就收到的。
这有点让阿非陷入了不知所措。
缓过神来,再次确认自已没看错的确是:“跟你好”
阿非雀跃了。
一下从上铺蹦到了地上。
同宿舍还在打牌的人吓到了,以为他掉了下来。
刚想来扶他,他一个猛子,站起来。
端着脸盆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还哼着张学友的《祝福》:
朋友
我永远祝福你
不要问
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
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度过
……
他不知道的是,这首歌一曲成谶。
他以后会和静,经历太多次的“伤离别”。
“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最后
“莫挥手,莫回头”
也许大多数曾相爱过的情侣,都会是这种结局吧。
第二日
阿非并没发现,静的态度有什么变化。
他也没有追问:“你不是说跟我好了吗?牵个手吧!”
他没那个胆子,那时的阿非,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小男孩。
那三个字“跟你好”仿佛什么也没改变。
下雨了,阿非会打开伞伸直胳膊,静在伞里,阿非在雨里。
静从没说过:“快进来,你都淋湿了。”
阿非就从来都是呆在雨里。
那时的阿非不委屈,他觉得自已很自豪。
可是看到过此场景的旁人都说他是傻子一个。
关于牵手。
曾是那时的阿非最头疼的事情。
这件事对一般的情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对于阿非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因为他的天不同意。
静的纤纤素手。
是阿非见过的最好看的手。(主要他也没真正见过几个。)
有几次手就在那里。
记得一次坐公交,静闭着眼睛睡着了吧。
阿非见纤纤素手搭在腿部裙摆上,白的很是诱人,阿非禁不住就要去伸手牵。
可刚握上,立马就被抽走了。
反手就是一声清脆的“啪”,
直接给阿非的手打回了原籍。
这是阿非记得最深的一次,因为打疼了。
阿非一直遵循先牵手,再拥抱,再亲吻……的流程。
就因为第一步不成功,革命事业就一直停滞了。
一下就停了15年。
每次阿非想到这里就很是愤怒,愤怒自已当初的无能为力。
阿非认为自已想牵手是没有错的。
也认为静不给牵手也是没有错的。
如果都没错,那终归还是阿非错了。
“想牵是欲望。”
“不给牵是矜持。”
“或者是……”阿非不敢再想下去了,即使那几个字已经呼之欲出。
“其实那时的阿非想的是对的。”16年后坐在桌前的阿非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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