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确实挺好玩,但玩久了余桑就不可控制的感到了小臂发酸。
她这种不仅作息不健康,还不爱出门不爱运动的死宅,对于运动的兴趣就如同突然脑子发抽开始整理东西一般,是间歇性的,且持续时间极短。
对射箭也是如此。
一开始的新奇,射中的喜悦,没中的失落,最终都汇成了一句——“啊,好累。”
余桑肩膀一沉,头也往下低,提起一口气却叹了出来。
“你才玩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累了?”
许禹琛休息一会就继续玩了,与余桑靠运气不同,他例无虚发,不是靶心就是九环十环,这会听余桑喊累,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拎着弓上上下下看她一遍,嫌弃道:“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行不行啊你。”
“对,我不行。”余桑果断赞同,她身体素质就是差,就是不行,她骄傲了吗?她骄傲了。
许禹琛一噎,“6”。
他常常对余桑感到无语,常常,常常常常。
不不,说正经的。
“行吧,累了玩够了那就换个地方。”不就是累了吗,小问题,许禹琛提出解决方法。
“我好累,要不我们回学校吧。”
余桑停下来后胳膊还留着那股酸痛感,她并不觉得换个地方或者换个玩的就不会累了,她觉得自己更需要休息。
但显然许禹琛有其他的想法,他问:“你觉得凭你那身体素质,你胳膊能撑到你回学校?明天还不反酸?”
“那怎么办?我捶捶它?”余桑颇为乐观的开了个玩笑。
“呵,别雪上加霜了,你就听我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余桑妥协了,然后他们就到了一个新地方。
直到换好店内提供的一次性衣服坐在床上余桑大脑才终于清醒回过了神。
许禹琛竟然带她到按摩店按摩!!
哦不,是理疗馆。
许禹琛真的带她来理疗馆按摩了!
这里的传说她可听的不少,难道谜题就要揭晓了吗?余桑暗戳戳的激动,双眼放光。
低胸黑丝大长腿,腹肌帅哥枕边吹……
冷冽又无语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维,“别瞎想,正规的。”
许禹琛穿着和她同样款式但大码的按摩服,在她身上像是睡衣的衣服,被他穿上却仿佛下一刻就要上秀场一样。
衬得他身材好极了,不显壮也不细狗,看的余桑嫉妒之余还嘶哈嘶哈——
“说什么呢,我哪有瞎想。”反正她不说,谁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余桑心安理得的回怼过去。
对,你没想,你是直接写脸上了,许禹琛一个大大的白眼就翻了过去,“嗯对对对你没想你没想~”
他好阴阳怪气哦,余桑撇撇嘴,可惜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诶,所以她说:“你知道就好。”
许禹琛:无语。
不一会儿,技师进来了,既没有大长腿,也没有黑丝。
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大妈和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虽然他们都戴着口罩。
在余桑一丝丝侥幸中,大妈走向了她。
余桑立马扭头看向另一张床上的许禹琛,他幸灾乐祸的躲开她的视线,但余桑还是看到他勾起的唇角。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
余桑最终被大妈强制爱了,她不是没有挣扎过,她刚对许禹琛开口:“要不...”咱俩换换,没有美女,帅哥总得给她一个吧。
倒不是讨厌大妈,实在是她听的看的传奇里都没有大妈这号人啊。
但许禹琛当即就剜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咬牙切齿般,“你想都不要想!”
嘤嘤嘤,她拿人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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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妈专业啊,按摩要帅哥美女有什么用,要专业啊,余桑很快把自己哄好。
只是她忘了,忘了大妈除了专业,手劲也大,忘了传奇里客人是女主角时也同样会发生h文喜闻乐见现实脚趾扣地的情节。
比如现在,大妈手上不用力,余桑舒服的在嗓子里哼哼,大妈手上一用力,余桑便痛呼出声。
之前舒服的骨头都酥了的余桑这一嗓子一喊,那叫一个娇啊,听的许禹琛脸都红了,又紧张的看给他按摩的技师的反应。
好家伙,技师脸被口罩遮住看不清神色,但脑袋却默默的低下了,许禹琛哪能不明白,红着脸恶狠狠的瞪余桑。
余桑心虚的不敢看他,甫一出声她就闭了嘴,大妈按的她太舒服了,猛一用力又太措不及防,结果就是...实在是太尴尬了。
脸红的能滴血,余桑此刻才真正感受到这个词,她想她应当是真的脸红的能滴血了。
出了这尴尬的事,后半程按摩余桑都时刻咬牙提防着,愣是再没出过一声。
甚至出了理疗店余桑都还处于尴尬状态,低着头不看人,脸也红着。
许禹琛被她这反应逗到了,就跟两O相遇必有一A般,他竟然自我感觉良好的开始笑她。
“这有什么哈哈不是这真没什么哈哈哈,我不是在笑你,我就是……”许禹琛边说边笑。
笑笑笑,笑屁啊,就你会笑是吧,余桑咬牙怒视地面,还笑还笑,有什么好笑的,看她丢人很好笑吗,笑吧笑吧干脆咱俩一起丢人。
一个恶毒的想法涌上心头、一个看过的视频在脑海循环。
余桑把口罩往上提了提,又把刘海往面中拨弄,抱住许禹琛胳膊,趁他没反应过来夹着嗓子开口:
“姐夫~你带我来按摩,姐姐~她唔唔道唔~”
许禹琛本还因余桑突然靠近愣神,下一刻就听到余桑在那胡诌,一扭头看到周围人兴奋的表情和八卦的眼神,赶紧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余桑的嘴,拽着她狂奔到拐角处。
把她抵在墙边,停下后一看,不得了了,余桑口罩戴的好好的,扎在发间的刘海竟然被剥离出来盖住了眼睛,捂得严实。
呵,她还知道丢人。
看着她明显有些后悔的神色,许禹琛突然没那么在意刚刚她让自己社死的事了,但该训还是得训,不能让她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
于是他冷笑道:“姐夫?余桑,你都敢跟姐夫出来按摩还戴什么口罩?”
余桑躲闪着他的目光,暗骂自己太过冲动,脑袋一热满脑子都是让他也社死的念头,竟然以身犯险。
更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玩笑,她真是昏了脑袋了,出轨娱乐化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吗?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她可以直接不理会他的嘲笑也可以硬气的反怼过去‘不好笑你笑什么笑’,怎么就偏偏犯了蠢呢?
反思完自己她又忍不住埋怨起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一直笑……
算了,都过去了。
这是狂奔路上余桑的想法,她可以觉得自己做的不好甚至骂自己,但别人就不行,尤其是许禹琛这个诱因。
即使他同样是受害者也不行,因为他受害是有原因的,她才是那个被连累的人,不过许禹琛带她按摩她还是很感激的。
所以她可以勉强不计较他的冒犯。
但也不能任由他把错误都推到她身上。
余桑垂眸,可怜巴巴的小声引导,“是你先笑我的,你明知道我尴尬你还一直笑一直笑,而且就是很痛啊,我叫怎么了,我不能叫吗?”
说到最后一句,她还抬头睁开那双桃花眼看着许禹琛,盈着水光,真的很委屈似的,许禹琛顿时心就软了。
对啊,这能怪她吗?她是社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种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被他逼急了。
许禹琛竟有些愧疚,他想,如果不是他笑她,她就不会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他为什么要笑她?痛到出声本来就很正常啊。
只是她的声音好听了点,让他心动了点,同时也让别人因她而...这并不是她的错,反倒是他心虚了,强把错安在了她身上,这是不对的,她感到委屈也是正常的。
所以...不是她的错。
他不能因为她表达情绪的方式偏激了点就去质问她,毕竟错不在她,在谁?在他。
但要因为错在他就让他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说:“好了,扯平了。”
“啊?”他说什么?
“啊什么?扯平了,你让我社死和我笑你扯平了。”他才不会道歉,余桑最好识趣点,许禹琛想。
余桑很识趣,拿人手短拿人手短,她本来只不过想让他意识到原因不在她,不过能扯平当然也是可以的啦。
“好,扯平了。”
眉眼弯弯,真打算就此揭过的余桑并不知道,某人的愧疚被埋在心底,正化作养料,致使先来者生根发芽,等待未来某一天开出酸涩的花。
那都是后话了,而现在,接下来的行程是什么才是她该思考的。
理了理跑乱的发型,又扶好口罩,她期待的看向许禹琛。
没错,是期待!
除了一开始的乐高,射箭和按摩虽然各有各的意外状况,但总体体验她还是很满意的,也因此对接下来的行程有了期待。
而许禹琛,他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在她全然信赖的眼神里,心脏竟传来轻轻钝痛,他压下这钝痛,把其归咎为良心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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