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夜未眠,早上起不来床,就在床上赖着。
谁知她注定没有这种清闲的命,也就不过眯了一小会儿,就有管事来报,说俪娘昨夜被抓了。
长公主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以为是自已没有休息好,幻听。
“你说什么?”
“昨夜寻芳斋死了人,俪娘被京城衙门的人给抓去了。”
寻芳斋不是没死过人,以长公主的权力,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怎么就能闹到把她的人关大牢的份上?
“死的谁?”
如此,长公主只能想到,死的这人,可能是哪位有实权的人家。
“死的人叫秦祯,是东营里的一个伍长。”
秦祯?伍长!
长公主一脸【你不是在逗我吧】的表情。
伍长是个什么玩意儿,屁都不是!
京城里,姓秦的不是没有,叫的上名来的,都是文官。根本没听说哪家有个遗珠在外头。
一个军营里头闭眼都能抓一大把的伍长,一个没名没姓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路人。
在这京城里头,他的死,还比不上达官贵人家死条狗,怎么就能让衙门把俪娘给抓了!
长公主想不通,她起身就要往外走,去看看那个死人是不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可才走出去两步,她又顿住了。东营是樊家的地盘儿,京城衙门是谢景书的走狗。
是这两人谁在搞鬼?又或者说,是他们联合要整她?
长公主笑起来,谢景书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么?怎么还搞起他自已最不屑的那套来了!
不是说,只有弱者才会抱团取暖?什么时候对付她,还需要这位真正权倾朝野的太尉大人找帮手了!
长公主又慢悠悠坐回去,对来人摆摆手,语气懒洋洋的,
“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
管事没有收到下一步的指示,也不知道该如何,但看长公主这样子,是赶人的意思。
他一出去,时序就走了进来。他看着长公主被包扎的手,挑了下眉头。
“这是,踩到别人陷阱上了?”
长公主看了看自已的手,突然问,
“那个设陷阱的人,不会是你吧!”
时序没有半点心虚,抽空还喝了一口酒。
“虽然东西没找到,但这个人情我认,总有一天,我会还你的。”
话到了这个份上,长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具体如何,等等就能见分晓。
俪娘被抓第二天早朝,又牵扯出一桩更大的案子。
说是俪娘私下与朝臣,有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其中还涉及到一本什么名册。
上面记录了具体的事件与人员,秦祯之所以被杀,就是因为他无意间知道了此事。一时间众人都人心惶惶。
长公主听着人汇报,咯咯咯的笑出声来。什么狗屁名册,她怎么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故事倒是编的不错。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要真有这名册,长公主又何必如此苦苦经营,老早就利用名册对付谢家那群人了。
然而事情远不止于此,名册的事情一出,京城衙门就恨不得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谢景书不愿得罪朝中官员,长公主一派更不敢沾此事,免得再落人话柄。
这么吵吵嚷嚷好几天,也拿不出个章程来。
丞相大人突然在朝堂上,夸路应淮是个可用之才,前不久才办了一桩陈年旧案。
他话头一起,不属于长公主一派,又不属于谢景书一党的路应淮,自然就做了那个靶子。
小皇帝一道圣旨砸下,俪娘被移交大理寺,由路应淮主理,
且由于最近京城歪风盛行,直属官府的妓馆停业整顿,其余妓院妓馆全被勒令关闭。
此事,也由大理寺少卿路应淮一并处理。
长公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寻芳斋三楼和楼里的几个姑娘询问事情。
准备去把俪娘弄出来。俪娘被移交大理寺,交给了路应淮。长公主这下是彻底不操心了。
俪娘在他那儿,比在自已身边还安全。
她还没说什么,就听其中一个姑娘愤愤开口,
“这就是谢太尉,故意针对我们寻芳斋!”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同意她的说法的。
前些日子,长公主皇宫采买的名目,才被谢景书换了,他这是又要对她的另一个生意下手了!
长公主笑了笑,只摆手让她们下去,自已却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人还没走完,突然就听楼下闹哄哄的吵起来,有姑娘从楼上往下看,白着脸折回去,
“长公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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