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举着酒,慢慢踱步离开。
他需要清醒,他不能发疯。
长公主吃酒吃到半盏,雪白的脸上染了红霞,她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
她可不能在谢景书的喜宴上出丑,更不能在初识的路应淮面前失态。
她踉跄着起身往外走,想着出去透透风。她才站到廊下,就见路应淮似在找什么,东张西望的。
长公主知道,她该消失了。于是她坐上自已的马车往府里去。
一路上,她撩开帘子透气,那拂过脸颊的风是那样温柔,她将手伸出去,它们像是和她在嬉戏。
这是她最近心情最好的一次,觉得世间原也值得留一留。
回到府上,她沐浴,特意让人放了花瓣,泡在水里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她想自已今夜多半能睡个好觉。哪知根本睡不着。
于是她又披上外袍,坐到窗台去,看着天上月亮发呆。
偌大的寝殿,静得可怕。偶有风吹过,能听到莎莎的响。
恍惚间,似有人翻窗而来。
长公主低头笑了一声,觉得自已该是魔怔了。
今夜可是谢太尉的洞房花烛,怎么会有人翻窗!
只是她才刚敛住笑,就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那人藏在阴影里,隐约可见身影,根本看不清脸。
是谢景书。
他知她认出他来,就漫步从黑暗里走出来,向着她而去。
那身酒气,也随着他的走动,向她扑过来。
走的近了,她才发现他眼尾坠着红,像擦过胭脂一样。
谢景书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他,他那样子,不像是好相与的。
她警惕盯着。心道:
69書吧
太尉大人,难道是想杀了她!
或许,他成亲了,定性了,就清醒了。
杀了她,他们谢氏一族,就扫清了一切障碍。
他的小表弟皇帝,就稳坐龙椅,他的太后姑姑也会很开心。
她不能死。
他慢慢逼近,她缓缓挪动身体,寻找机会。
待他欺身压向她时,她毫不犹豫举起手边的花瓶,用尽全力往他头上砸去。
哐啷
她并未得逞。
他夺下来,将花瓶摔在地上。
她退无可退,抵在一张大红檀木桌旁,谢景书擒住她的手腕,压在她脑后的窗户上。
他像是醉得厉害,眼里只有一个长公主,不甘心的长公主。
“谢景书,不要杀我。”
她眼圈红了,黑沉沉的眼眸里,有泪光隐隐浮动。
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死在这里。死在她刚搭上路应淮,萌生出一点希望的此时。
要再等等,再等等她就可以和谢景书抗衡了,她缺的是时间。
他贴着她的脸,躬身俯下去,她被迫仰躺在榻上。
谢景书绕过她的脸颊,含住她的耳垂。她整个人都在颤栗,只听他暗哑着声音说道,
“萧秋禾,你的权谋,学的不精。”
翅膀还没硬,就想挣开他,他明明还可以利用,为什么不继续利用呢!
他是在宣判死刑,可这个时候,她反倒突然冷静下来。
长公主勾唇一笑,开口说道
“我半路出家,自是比不得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也跑不了的。今日可是你大喜之日。”
那意思就是说,大喜之日杀人不吉利,尤其这人也逃不掉。
谢景书低声笑,他一寸寸抚摸她的肌肤,在她身上游走、流连。
此时倒是不急了,他极有耐心,温柔的剥开她的衣裳。
衣裳下是皑皑雪白,他覆手上去,滚烫,几乎要将山尖的雪融化,这取悦了他。
长公主这次没有躲,她借着月光看清了谢景书脸上的欲念。
太尉大人,疯了!
他是疯了。从他踏进长公主府,从他见她对月独坐,他就已经疯了。
她把月光披在身上,比那催情的香还迷乱人心智。
他什么都知道。
她要嫁给路应淮,是因为他手上的号令牌。
她想号令麒麟军,与他的军队抗衡。
可她不知道,路应淮并不知道那么多,他只知道,他的那块玉璧是要给他媳妇的。
他低声说,
“萧秋禾,你要军队,我也有,你怎么不管我要呢?”
也不等她回答,他突然撞进她的身体,毫无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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