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指甲,深深嵌进他的手臂里。
她头仰起来,像是承受不住欢愉。实则眼里全是麻木。
但她不能反抗,不能有一点不情愿。万一他又要杀她……
她在他身下,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
是偷 情,是野合。永远都见不得光。
想到此,她又笑着说,
“太尉大人,我犯不上自取其辱。”
末了,她笑声又暗淡下去。
“好像,我也总干这样的事。”
她的声音慢慢消散,最后屋里也只剩下榻板咯吱咯吱的声响。
事了,长公主推开谢景书,拢自已衣裳和如瀑的发。她瞟一眼太尉大人,见他的喜服被揉皱。
“太尉大人,回去可怎么向新娘交代?”
谢景书只是盯着她,她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赶紧拢好衣裳离他远远的。
他的声音这才缓慢的响起来,
“萧秋禾,做两年我的情人,不能嫁人,不能跟别人睡,两年之后,我把军队给你。”
她撩头发的手一顿,直望进他眼里。
“此话当真?”
他点头。
她低头思索片刻,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然绽放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来,衬着她额上的花钿,像是要将人吸进深渊一样。
“好。”
她应下,倒也不见有多喜悦。这时候的萧秋禾谢景书看不懂了。
谢景书要走,非要长公主出门去送。长公主拗不过,只得穿上外袍,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
有时候,她觉得谢景书也挺可笑的。当然,更可笑的那人是自已。
长公主将人送到门口,谢景书站在那,一脚踏在门外,一脚还在门里。又回头去看她。
长公主受不了这么腻歪的场景,整的好像是两个相爱的恋人,在缠绵不休,依依不舍。
她上手将人一推,欲将人推到门外去。
谁知谢景书顺势拉住她的手臂,也要将她扯出去,她脚下绊住门槛,直直往他怀里扑。
谢景书嘴里溢出笑声来,听起来很是开心。
长公主暗暗磨牙,出言嘲讽,
“太尉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莫不是真的喜欢我?”
谢景书身体一怔,伸手将人推出怀抱。
“只是觉得你今晚,格外可口罢了。”
长公主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只觉得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即便是谢景书,也不能免俗。
长公主转身往回走,谢景书想要扑过去抱她,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只告诉自已再等等,再等等。
大门在他面前关上,将两人隔绝开来,像是那永远不能跨越的深渊,将他们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强求。萧秋禾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长公主此时没有困意,她沿着园子慢慢踱步,月光变得阴冷,夜风刺骨。
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好了,她想尖叫,想大吼,想发疯打砸,她觉得心里有股子戾气,在到处乱窜。
她想杀人,她想杀了谢景书和他们谢氏所有的人。
一路走过去,沿途的花草全被她霍霍的不成样子,她还浑然不觉。
时序隐在廊下喝酒,见此便忍不住出声,
“长公主,花草亦是生命,它们都是无辜的。”
长公主闻言稍愣,也不去想时序怎么出现的,为什么出现?又在此多久。
她回过头看他,手里拿着酒壶,正在独饮。他似乎总在喝酒,像是喝不醉一样。
她撩开裙摆向廊下走去,坐到他对面,拿起他的酒壶咕嘟嘟往嘴里灌。
可真难喝呀,呛得人眼泪打转。
时序像是不会看人脸色,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还好今日这酒,是你府里的。”
这意思就是,幸好长公主糟蹋的,不是他的酒。
长公主横他一眼,湿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被时序给气的!那点忧伤的情绪,也散了个干净。
“你知道龙兴军吗?”
长公主喝完酒壶里的酒,趴在桌上玩酒壶盖子,踏踏哒哒碎碎的响。
69書吧
时序有点受不了,但他也只是轻皱了下眉头,没有阻止。
“你说谢家那支军队?不是在谢太后手里么!”
长公主豁然起身,死死盯着时序。
“怎么?”
时序被她这神经质的举动,吓一跳,不解的看着她。
“你说在谢太后手里?”
谢景书明明说做他两年情人,就给她的。怎么会在太后手里!怎么能在太后手里!
“令牌是块翠玉玦,说是常年挂在太后腰间。这事,你不知道?”
时序显得比长公主还震惊,长公主想:
他多半震惊的是自已的愚蠢吧!看她那眼神活像是在骂她蠢货!
谢景书,又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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