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见状,拿着棍子及时拦下,趾高气昂的表明态度:“四小姐,你不能带着林姨娘走,大夫人可说了,要打你100大棍才叫结束,这离一百大棍可还早呢,你让我们交不了差大夫人可是会罚我们的。”
水芸背着林姨娘,不满的回怼:“你们有没有人性啊?林姨娘都晕倒了,再不找郎中就要病死了!”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林姨娘失宠,你们就真能欺负她。再怎么说。相府妾室如果无故死亡还是被大夫人打死的,这样的死因要是传出去了,你们大夫人真能担这个罪名吗?
水芸胡乱加一段威胁,倒真是吓住了他们,任由他们背着林姨娘回到自已院子。
回到院子,周郎中一个人忙不过来,水芸也在旁边充当助手,不断的给两位主子擦拭药物缓解疼痛。
虽然没有打够100棍子,但是后背伤痕累累,原本娇嫩的皮肤恰似被暴雨浇死的花瓣,被打的血肉模糊,分辨不清。
上官照夜趴在床上,嘴里叼着块毛巾,咬牙强忍身上的疼痛,汗珠直流下巴,早将床榻染湿,身边的丫鬟也心疼地直落泪。
上官照夜此时没有任何精力放在痛苦之上,待她敷好药,才将毛巾拿下来。
忍痛吩咐道:“水芸,你安排人把今日之事当做流言散播出去。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是我的丫鬟。”
水芸不理解:“小姐,你平日可是很低调的,今日被大夫人打了,怎么还如此张扬啊?”
上官照夜苦笑着撇了撇嘴,眼底的幽暗渐渐显露。诡异的导出想法:“这次不一样,这次越张扬越好。毕竟……这可是他们主动递到我手里的工具,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对得起她这份心意?”
水云自打在天牢被四小姐救了,他的任何吩咐,从来不过问原因。
因为她知道四小姐同别的小姐不一样,别的小姐只看重自身利益,而她却似乎是在弥补一样什么东西?总归是把丫鬟的命当做人命看待,并非像正室那般粗暴蛮横。
每回想到此处,都在暗暗窃喜,莫不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遇到像四小姐这般仁善的主子。
殊不知,上辈子,是她舍命护住了四小姐,这才换回她今生又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水芸默默应答,转身就去街上散布消息。却被上官照夜及时拉住,待拉到耳边才低声问起来。
“对了。梦回居的秋月回来了吗?”
水芸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回来了。奴婢五更时候起床的时候,是看到他回来了,往梦回居方向去了。小姐吩咐的事儿想来她是办妥了。”
上官照夜默默应了声,水芸转身离开了房间。
睿王府
皇甫逸尘骑马跟月影跑回来。门口的亲卫看到,大老远招手跑来。
“王爷...”
待走近了,近卫才告知说着:“启禀王爷,有一批寒门学子在昨夜出现在皇都城附近的郊外,尽是几年前,十几年前被冒名顶替的春闱考生,据说等天亮后来皇宫击鼓鸣冤,都是状告礼部、兵部有人舞弊,换掉了他们的前程。”
皇甫逸尘闻言急忙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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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不假思索回应:“来的人数数不胜数,还有好些都是十几年前落考生的家属带着考生的牌位来的。领头的正是靖安县县令林远之。”
皇甫逸尘听闻,立刻调转马匹,跟月影直奔皇宫。
月影跟在身后,迎风叫道:“王爷,四小姐这梦还真是成真了,说春闱舞弊,还真有,但是礼部兵部怎么敢春闱舞弊?”
“如果真的查出确有此事,那今年中榜考生该当如何?”
皇甫逸尘边加快速度边应道:“他们自然是没事,他们本就是凭着实力考取,我担心的是往年考生。”
“他们尽数告过来,万一有人心生怨恨,殃及家人,这都是一条条人命。”
皇宫门口
皇宫内,红墙金瓦立于阳光下光彩夺目。门口的几名守卫在大门处来回徘徊,按照往常巡逻,不远处走来一阵乌泱泱的人群,门口的守卫还没意识到任何的异常。
领头的白面书生,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神,毫不逊色任何一位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只是不同的是他此刻要讨伐的是来自官场的公正道义。
身后伴随的无数书生,同样是身娇体弱,却被岁月摧残的面黄肌瘦,毫无气力,唯独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如出一辙的坚韧。
白面书生一步步走近,脚下所踏过的每一步无比沉重。耳畔回响着年迈的父亲临终前的叮咛。
“远之啊,祖父知道,你这个人一身清风,见不得冤案,在靖安县就任期间,百姓对你是爱戴有嘉,只是,世间的不公害了你一次,祖父不愿看着膝下子孙再重蹈覆辙。”
“孩子啊,你一心想为那些被冒名顶替的考生做主,你尽管去,但是你要清楚这后果。”
年迈的林老太爷连续咳嗽几声:“去之前,给你表妹写一封家书,在皇都城不比小县城,规矩繁琐,万一你出事,也好有个收尸人。”
“孙儿明白,孙儿知道表妹跟姑姑在相府过得不如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打扰。”
林老太爷伸着粗糙的大手拍打着孙儿的肩头,再三叮嘱一番:“一切都是命啊,是福是祸皆有天定,老天给了第二次机会,该珍惜才是。”
没说几句话,林老太爷由于病重,倒在床头边不省人事。林远之一遍遍呼唤中回过神。
他们来到皇宫门口,齐刷刷一双双眼睛盯上了皇宫门口的昭雪鼓。
昭雪鼓高高矗立,鼓面虽陈旧却威严尽显。
林远之率先快步上前拿过昭雪鼓旁边的木槌,朝着昭雪鼓猛敲起来。
门口还在八卦闲话的几个守卫听到鼓声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赶过来呵斥道。
“干什么呢你!昭雪鼓是随便敲的吗?下来!”
“快下来!”
说话间,他们就要上前捉拿林远之,林远之也丝毫不惧,扭头回应道:“你们敢吗!我乃陛下钦封靖安县县令林远之,陛下曾许诺我林家,将来但凡有任何委屈,报国无门,皆可来皇都城击鼓,昭雪鼓鸣冤,任何人不得阻拦!”
说罢,还掏出了陛下亲自写下的字据示意:“此乃陛下亲笔,尔等谁敢质疑!”
看着如此霸道的字迹,颇有王者风范,的确是陛下亲笔,门口的守卫也不敢阻拦,只好返回去找禁军统领。
而这阵鼓声却也吸引到街边的百姓围观,放下手里的活儿,在皇宫门口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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