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之看着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手拿木槌更加坚定心中信念,一语道出:“各位,我是靖安县县令林远之,按理说,我作为一方县令当保靖安县平安,不该擅离职守,但是若非发生天大的冤屈,我定不会带领其他县的百姓前来。”
“今日我林远之带来的这些都是往年被冒名顶替掉前程的落榜考生,还有往年受不住接二连三落榜失落,为此丧命的家属遗孀!”
说着林远之手中紧握木槌,撕心竭力喊道:“我林远之就要敲一敲皇族的昭雪鼓,当今陛下是否真能做到掩耳盗铃~”
他悠悠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盯紧那高悬的昭雪鼓,眼中徐徐燃烧着不屈的怒火。高高举起手臂,用尽力气狠狠甩在昭雪鼓面上,发出阵阵哀嚎,传遍整个皇都城。
“咚!”第一声鼓声如雷贯耳,巨大的鼓声在空气中瞬间散播,鼓声阵阵,面前围观的百姓都有些站不住,身子开始晃动。
“臣,林远之求见陛下,一代明君,慧眼辨是非,莫冷寒门学子之心,以昭雪鼓,鸣冤屈!还我等公道!”
赶来的睿王主仆二人,下了马,牵着马匹走进宫门口,抬眼看去昭雪鼓前敲击的白面书生,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门口的守卫看到睿王,小跑着赶来,捂着耳朵说着:“睿王殿下,您来了,”顺着目光看去,“那是靖安县县令林远之,小县令因为一点小事情非来敲鼓,您不必管,过会儿他自会离去。”
皇甫逸尘好奇地问道:“如你所说是小事情,是什么样的小事情竟能让他任性到来敲鼓?”看着守卫不敢应答又追问一句,“既然是小事情,你们怎么没人敢上前阻拦?不知道陛下在宫内上朝最受不得吵闹吗?”
看着宫门口的守卫不敢言语,便知道这定是有猫腻。他没有多问,带着月影径直进宫。
至于林远之,瞥眼瞄了一眼进宫的少年,却只当是另一个高官,前来阻碍自已申冤之路。
他没有理会,继续奋力敲击。
“咚!咚!咚!”鼓声越发短促紧密,声声震慑人心,势必要与天抗衡,冲破面前朱墙碧瓦的约束,为自已讨一份公道!
这短促急切地鼓声,声声都打出了在场落榜考生的悲愤心声,似在诉说压抑心中久久难以平息的不甘。
鼓声被送入皇宫之中,震醒了宫内还在上朝的众多朝臣。
上官楠身后的小吏官观察四周,小心地凑近,低声言道:“将军,昨夜在郊外拦截林远之,被人抢了先,林远之等人想来是已经进入都城了。”
上官楠闻言就要发怒,意识到这是在朝堂这才忍了下去。
宫外的阵阵鼓声,声势浩大,传的震天响。
天启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折子,桌子也跟着震了震。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儿?禁军呢?宫外什么声音!”
禁军统领闻讯从殿外大喊一声:“陛下!臣禁军统领求见陛下!”
天启帝抬眼示意内官觐见,禁军统领慌张小跑到殿中央,半跪着回应:“回禀陛下,皇宫门口是靖安县县令林远之带领往年落榜考生前来击鼓鸣冤,据说是…春闱舞弊。”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慌了阵脚,不约而同地悄悄看向上官楠,又快速收回目光。也只有个别并未参与的武将互相张望着,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再三确认下才证实此事为真。
却也有人立刻否认道:“绝无可能!春闱考试如此严谨怎么可能会有舞弊现象?”又趁机将此事试图推卸责任,“想来是那些寒门子弟不服结果,胡乱说的。”
“我说你们禁军也是,怎么随便一个人你们都能允许去敲昭雪鼓?这事情一听就是假的,你们上去拿下不就是了。”
朝堂有心虚的官员胡乱问责,双手却也有些紧张地冒汗,眼神飘忽不定。
殿外传来一阵清冽,声音颤动之处可见的寒意随风吹来。
“一个寒门学子质疑或许是他胡闹,那么皇宫门前围堵的数不尽的寒门学子难道都是他们胡闹不成!”
众人随声望去,是素来有战神之称的睿王殿下。
众人纷纷疑惑,他不是请假练兵了吗?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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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逸尘走进殿内对着父亲一番行礼,坐在龙椅上的天启帝问起了鼓声来源:“逸尘,你亲眼见到宫外是怎样的情景了是吗?”
“是的,父皇,儿臣本是练完兵回王府,却被手下告知,有人昨夜就聚集在郊外,今一大早便来了皇宫门口敲击昭雪鼓。”
皇甫逸尘应声作答。
“儿臣本以为是聚众闹事,却不想来的人如此之多,竟是乌泱泱一片,有一军队之多。”
皇甫逸尘抬眼直视父亲,异常的坚定劝导:“父皇,如果此事真的如在朝官员所说,区区小事儿而已,怎么会来这么多的人,鼓声如此震慑,分明是心中有冤无处伸。”
“父皇作为天下之主,掌握生死大权,却不知底下的官员若出现春闱舞弊情况,毁掉的是诸多寒门学子一辈子的前程。”皇甫逸尘丝毫不给那些心虚的官员解释的机会,义正言辞道,“请父皇彻查往年春闱舞弊一案,还天下公道!”
上官楠看着从不过问文官事情的睿王横插一脚,暗道不好。
睿王心细如发是出了名,若他插手,自已再极力掩饰的事情终会浮出水面。
上官楠悄悄递了眼色给太子,皇甫景轩细想一番,站出来否认道:“父皇,春闱考试,儿臣也在现场,根本没看到有任何一个学子考试作弊,如今又何来春闱舞弊一说?”
“若往年发生过,为何当时不说,今年却没发生,这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吗?”
皇甫景轩抓住弱点继续责问:“莫不是这些寒门学子不服从结果安排,特地来诬陷皇族不公?刚才禁军统领说了,领头之人是靖安县县令林远之,他可是相爷妾室林氏的亲侄子。”
“家世比不过那些贵族,自已当初参与春闱可是当场险些迟到,若非是念及相府亲眷,恐怕他早就错失春闱,今日何来勇气敲击昭雪鼓?”
皇甫景轩说着眼光特意看向相爷,多加为难。上官城望去这不友善的目光,心中一阵发冷。
“怕不是仗着自已是相府亲眷,心生怜悯寒门子弟,非说落榜是被顶替?他可曾拿出过任何证据来证据自已的话?”皇甫景轩撇了撇嘴轻笑几声,“十一弟莫不是被他的表象也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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