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照夜在房间急得到处拍打门窗,却没有找到一处空隙。
林姨娘强撑着身子,声如游丝,仅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气息。
“雀儿,娘没事,别急。”还没说完,又连续咳了几声,“咳……”
上官照夜急切地扑到床边,伸手替母亲拍打后背:“娘,您还替他们说话?”心疼地伸手给母亲擦拭血迹,“你自已看看,他们都欺上门了,都给您下毒了您还护着她们做什么!”
林姨娘强撑着一口气,吐字不清的解释。
“雀儿,娘不是护着她们,是护着你呀,你如果今天出去了,耽误贡院考试落下罪名,那也是你爹爹来替你收拾后果。”
“咱不能仗着空有个太子妃的名分就四处闯祸呀。~”林姨娘调整气息苦苦劝说,“咱们只有安分守已,让大夫人满意我们才能苟活下去。”
“这些年我不是没中过毒,我都撑过来了,这点毒不算什么。”林姨娘说着又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上官照夜听闻顿时一惊:“娘,你说什么?你以前也中过毒,”转头看向一旁的周郎中责问,“周郎中,到底怎么回事?”
周郎中这才将事情一一道出。
“其实,打从四小姐您三岁之后,大夫人就一直明里暗里的给林姨娘下毒,但下的都是慢性毒药,只是让你姨娘身子变得弱一点,无法行房事。”
“林姨娘说只有默默忍下,你们母女二人才能在丞相府苟活,毕竟当家做主的是大夫人,只有哄好了大夫人。至少你们母女可以苟活。”
上官照夜哪里还忍得了?看着虚弱的母亲心中一阵心痛:好啊,罗氏,上辈子我就没看出来你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给我娘下毒。难怪我娘怎么会突然说病倒就病倒了,丧事还办的那么潦草,不过是生怕被验尸查出真正的死因罢了。
这次能把毒下的这么重。你们也是查到了上官鹏体内有我下有毒药,你们这是在报复我罢了。
那我也不需要对你们客气了。
水芸向四周看了看,想了一招:“小姐要是真想出去,奴婢知道林姨娘的房中之中似乎有一个暗道可以直接通行丞相府外。”
上官照夜顿时眼前一亮,跟着水芸来到书柜旁侧,取下一本书,立刻显现出一条暗道。
上官照夜来不及多问,扭头吩咐周郎中照顾好母亲,自已跟水芸先去贡院。
上官照夜快步小跑着,在路上询问起密道的来由。
“奴婢刚来丞相府的时候才三五岁,那个时候大夫人管的不是很严。奴婢又比较贪玩儿,看着林姨娘的房间少了些趣味,便拿着工具在书柜旁边凿了一条暗道。”水芸提及暗道顿时来了兴趣,脸上露出自信满满地笑容。
“兴致上头凿到了府邸外面,林姨娘看到后生怕出事没再让奴婢继续。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可是她们还没有跑几步,就被街边巡逻的守将发现了踪迹,大声叫喊着让他们停下。
“站住!什么人?不知道净街了吗?这哪家的姑娘?”
上官照夜闻声,拉着水芸躲藏,绕了两条街才甩开。
她们拿走头顶上的纸篓,探了探脑袋,确定守将走远了,这才摘下来。
可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痛叫声,扭头一看,竟是小王孙?
由于街面净街,上官照夜担心再被发现踪迹。央求着小王孙先带她们进王府躲一躲,小王孙没有拒绝。
安定王府 厅堂
慕容婉煊拿着卷轴上下打量着来访的四小姐主仆两人,一阵疑惑。
“街面已经净街,四小姐,你是怎么从相府来到王府?这路上难道没人拦着你了吗?”
上官照夜尴尬的垂下眉头,将母亲中毒的事情一一道来。慕容婉煊闻言面露同情的目光。
“令尊中毒,身为子女,不顾危险,想前往贡院拿去解药,的确符合常理。”
“只是今日贡院刚刚开考,如果四小姐执意要去贡院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敢开门。”慕容婉煊耐心解释着,“贡院附近以及整条街道上千号守将来回把守巡逻。”
“四小姐且不说不会武功,即使会武功到达了贡院,恐怕也见不到十一堂哥的面,十一堂哥是不会给你开门的,十一堂哥再把你放心上,也不可能目无王法。”
上官照夜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跺脚:“但是,但是我娘现在需要睿王身上那颗解药,没有解药我娘就死了,我娘以前就被下过慢性毒药,这一次是最严重的。”
“解药不及时送到的话,我娘随时有生命危险,”上官照夜走近温仪郡主身边,伸手拉扯着她的胳膊,“郡主,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命消失在你眼前,你无动于衷吧。”
“臣女知道春闱严肃,可是也比不过人命吧?春闱三年一次,考生还可以再来重考,但是我娘她的命只有一次。”
看着上官照夜迫切的眼神,慕容婉煊咬了咬嘴唇,耐心劝说道。
69書吧
“但是四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每年春闱不只是年轻力壮的参加考试。还有那些老者,那些老者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很多年。”
“如果姑娘贸然过去,贡院内千千万万考生他们会因为你的举动取消考试资格,这于他们而言公平吗?”
听到此话,上官照夜顿时沉默了,低下额头细想:是啊,前世,那些寒门子弟就因为被顶替,空有一身才华,今生我重生,还要他们因为我要救娘亲耽误他们...
水芸看着,不免多说了一句:“但是,郡主,您让我家小姐看着分明有办法救母亲,却眼睁睁错失良机导致生母离世,这对我家小姐也不公平啊。”
“郡主,我家小姐去不了,那是身份不够资格,但是您可以的,”水芸扑通一声跪在温仪郡主的面前,连续磕了几个响头哀求,“郡主,求您救救林姨娘,她真的是很好的人~”
慕容婉煊见状,连忙搀扶起身:“快起来,有话可以好好说,何须下跪?”
站在一侧倾听的小王孙忍不住张口求情:“小姑姑,你帮帮她们吧,那位妇人侄儿见过的,温顺端庄,跟小姑姑一样。侄儿也不愿看着那位妇人离世。”
慕容婉煊看着他们一个个求情,皱起眉头思虑。
“林姨娘的命固然重要,可是春闱考生也同样重要,他们之中有的是年迈老者,长途跋涉,苦读寒窗多年只为今日得一个公平的机会。”
“若是冒失摧毁,说不准就提前让那些老者驾鹤西去,那我们跟杀人凶手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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