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楠坐在太子的身边,也小声的挑拨起来:“殿下,春闱这件事儿原本就是交给您的,怎么陛下突然又把睿王殿下加进来?莫不是对你不信任吗?”
皇甫景轩并未理会,端过桌子上的茶杯抿了几口,随口敷衍一句:“春闱如此重要,父皇又怎么可能全权交给我管理?多加一个人也是提防作弊现象。”
“所以,上官将军你安排那些人最好都是胆大的,若是被抓出来还是在孤的管辖区域内,坏了孤的大事儿,可别怪孤不肯帮你。”皇甫景轩故意将茶杯发出声响警告上官楠,望之尽是不满。
上官楠连连点头安慰太子,放低声音:“请太子放心。臣安排的那几个人是不会在考场上动手的。”
皇甫逸尘骑马在考场巡视一圈,特意注意到之前看到的几个名字。
但是却一反常态的写着自已的试卷,并没有做出任何异样的动作。
心中不由猜想:难道她猜错了,这几个人看上去倒是挺安分的呀。
丞相府 碎玉亭
上官照夜闲瑕的在院子捡着花枝,一点点将旁边盆栽的土倒进去。
水芸从外面回来,看着四处无人,凑近了才说道:“小姐,贡院并不异样,今年的春闱倒是没看到有考生被丢出来,居然一个作弊的都没有。”
上官照夜对此意料之中,淡定的插进花枝:“自然是并无异常。如果有异常,太子可就危险了。”
水芸确实听的一头雾水:“可是小姐您不是说贡院内是有人作弊的,但是这……并无异常,你这是在欺骗王爷吗?”
“水芸啊!你还是不懂啊。这要想作弊呀,这得挑准时机,你知道今年春闱为什么没人敢作弊?因为太子坐镇了,敢在太子的地盘动手,那不是打太子的脸了?”
上官照夜边动手边分析着原因。
“而且太子很看重陛下对他的态度,这春闱的官差是他主动求来的,若是他在陛下那儿丢了脸,那他必定迁怒其它高官贵族,你觉得那些人还敢用以往的手段塞门生进去?”
看着水芸略微的懂了一点,又继续往深处挖掘。
“不过咱们这位大少爷肯定是会动手的,只是不在考场上而已。”上官照夜收拾好盆栽放在花圃之中,在一旁水盆中净了手,提着裙摆回房。
“在考场上动手,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王爷。如果出了事儿可就得罪了两尊大佛,这笔买卖不划算,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等收卷的时候。”
“那些官员全都换上他自已的人,到时候他只需要挑出那些有才华的试卷,顶替上自已人的名字。这样几乎半个朝廷的人都是他们罗家的人。”
水芸立刻恍然大悟,连连称赞小姐聪慧过人。
上官照夜抿了抿嘴,刚准备回房,却听见隔壁母亲的房间传来一阵阵咳嗽。
林姨娘面色惨白,猛地一阵剧烈咳嗽,随后从嘴里喷出一大摊鲜红的血水洒在地上,鲜血淋漓。
69書吧
周郎中在一侧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血迹,慌乱地盯着地上的血迹,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缓解痛苦。
上官照夜刚走进来便看到母亲在吐血,小跑着到床边,一脸担忧地搂在怀里。
没好气地朝着周郎中责问:“怎么回事儿!我娘怎么会吐血?你怎么照顾的!”
周郎中慌忙下跪解释:“林姨娘今日的药,草民还未曾查看,就由下人提前端来,草民赶来之时,”
林姨娘瞧着女儿焦急,伸手拍打着她的手背劝阻:“不怪周郎中,来的丫鬟我认得,那是大夫人手底下的人。”
“我知道药有问题,但我不得不让大夫人放心,只有她放心,我的雀儿在府邸才能平安。”
林姨娘大口喘气地吐字,近而吐出斑斑血迹染红手中的帕子。
“娘……”上官照夜看着母亲虚弱地身子,着急地给她号脉得到结论,“气血两虚,阴毒草的解药化阴丹,只有睿王有。”
说着吩咐周郎中拿药方吊着母亲的命,转身就要去贡院找睿王。
水芸急忙拉扯着她的胳膊拦下:“不行啊,小姐,贡院现在都在考试呢,不让任何人进出,你这样冒冒失的过去恐怕不合适啊。”
“我娘现在命悬一线,可这化阴丹只有王爷有,我不找他能找谁呀?他极有可能在身上,不可能放在王府里的,如果放在王府,我肯定去王府偷了。”上官照夜急切地就要跑出去,水芸拦都拦不住。
刚走出去,她们却被几个丫鬟推了进去,看清来人正是上官凤瑛。
“你做什么?我娘病危,我去找王爷拿解药,让开!”上官照夜看到上官凤瑛顿时没好气,一通喷火。
上官凤瑛不慌不忙的摸了摸秀发,特意往屋内看了一眼,果真看到李姨娘在床边止不住的吐血。心中乐开了花。
“姐姐知道妹妹心急,可是你该知道。姐姐不能放你出去,你别说咱们相府了,整个大街上一个人都不许出现,这是天启王朝的规矩。”
“春闱这几天是绝对不让任何一个人上街的。”上官凤瑛故意拖延时间,“再说妹妹你怎么能确定王爷一定有解药?你还是让周郎中给林姨娘开一些解毒的药方吧,只要过了春闱这几日,到时候姐姐亲自把全城的所有名医都请来给姨娘。”
上官照夜听罢立刻表示不满,面露凶色拒绝。
“还要等几日,我娘这身子能等得起吗?那是一刻钟也等不了,等春闱结束,我娘早就驾鹤西去了。”
上官凤瑛淡淡的抿嘴一笑,摆了摆手道:“那就不关姐姐的事儿了,这规矩是陛下钦定的。姐姐也是为了相府的名声着想,妹妹今日还是不要出府的好,以前你是怎么偷溜出府的,姐姐都不追究了。”
“但今日包括后面几日都是春闱的大日子。还请妹妹恪守规矩才是,莫说林姨娘今日会死,”上官凤瑛故意翻了个白眼挑衅,“哪怕咱们相府面临着抄家灭族的风险,那尸体也得等春闱结束之后才能上街出殡。”
上官凤瑛甩了甩手帕故作矜持:“这规矩谁都得遵守,不要仗着陛下宠着你。你就可以成为例外。”
随后又吩咐下人把房门窗户锁紧。提防上官照夜翻窗逃出,毁掉相府名声,又自顾自的回到自已院内。
走在路上,捏着手帕轻笑起来:“上官照夜,门窗紧锁,我看你还怎么出来?”
“你那病弱的娘啊,就等着在黄泉路上给我二哥哥赔罪吧。谁让当女儿的毒死我二哥哥,我也让她这个当娘的尝一尝我二哥哥死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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