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 长廊
皇甫逸尘回到王府,途经长廊,将手中的纸条塞进身后的贴身侍卫月影的手中,特意叮嘱要严肃低调核查清楚。
有了上官照夜的叮嘱,皇甫逸尘多吩咐几句:“记住,不要让我们的人去穿着官靴,口音也得改,下次再让人发现破绽,马上加练。”
月影默默跟着点头。
皇甫逸尘走着走着,却想起来此前小王孙冒失地说地一句话‘他亲小姑姑,他欺负小姑姑。’
皇甫逸尘冷着脸转过身质问:“月影,本王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之前,在皇宫的时候,你,欺负婉儿啊?”
听到此话,月影整个人呆住了,说话也开始不清楚:“不是,这,属下,”
皇甫逸尘一步步靠近,抓过他的衣领不由分说打了一拳在他脸上,月影应声后退了几步,嘴角也流出点点血迹。
“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也该知道,本王最看重家人情谊,打从我生母过世,除了父皇,就是婉儿同我关系最亲近,你还敢打她的主意是不是!”
皇甫逸尘脸色立刻变样,瞪着铜铃般大眼怒视面前的男子,握紧双拳的力道连带着身躯都紧绷了起来。
月影知道睿王是生气了,只能擦了擦嘴角血迹,乖乖道歉:“殿下,对不起,属下知错,属下并非有意轻薄郡主,只是当时属下跟郡主一起滚落下坡,无意间碰到了一起,被小王孙看到,误以为是...”
“但是,王爷,属下跟您保证,绝对没有一丝要冒犯郡主的意思,真的没有。”月影急忙伸手作出发誓的动作,双眼诚恳地望着睿王,没有一丝掺假。
听到此话,皇甫逸尘有些动摇,一扭头,刚好看到他的胸膛处藏着一条纱巾,快步上前掏出一看,上边明显地绣了婉煊二字。
月影根本来不及拦下,只能咬着嘴唇试图辩解:“这个,这个是郡主的东西,是郡主落下的,属下本想还回去的,但是,没机会...”
皇甫逸尘捏着纱巾力度加大了几分,不开心地下了决定:“既然是你没机会,好,纱巾我替你还。”
说完,皇甫逸尘搀扶起来,轻声劝慰道:“我不是反对你有心上人,而是你要考虑清楚,你也说了你对婉儿没有心思,既然没有何必再留着东西?”
“你知道这纱巾留下来但凡被人看到对婉儿有多大的影响吗?”皇甫逸尘看着他的迷茫,直接给出答案,“别人会坏婉儿的名声,她还未曾出嫁,名声一旦有损,将来她该怎么自处?”
听到此处,月影深感愧疚,低头默默认错:“属下知错,是属下考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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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逸尘捏着纱巾加以警告:“那么,从今往后,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别再让我听到一点流言是从义儿口中传出的。明日,我替你将纱巾还了。”
说罢,收走纱巾转身离开,还不忘叮嘱把差事办好。
月影呆在原地,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温仪郡主的音容笑貌,一点一滴,挥洒不去,那晚的第一次肢体接触,至今回荡。
想着,伸出手指摸了摸嘴唇,好似昨日发生一般。
但是很快,意识到不对,打了自已一巴掌,准备返回房间,走到一半却连方向都搞错了。
次日上朝,朝堂之上,天启帝听着朝臣的汇报,瞥眼看向百官之首,丞相的位置还有抚军大将军的位置也是空荡,低声招呼身边的总管,一问才知道,是家中有丧事这才告假。
天启帝低声埋怨几句:“朕不是说了,上官鹏不再是丞相之子吗?他们办什么丧事?”
“你去丞相府传话,尸体随他们怎么处理都可以,但是不许大办灵堂,不许尸体进祖祠,还有盯着丞相将上官鹏的名字从上官家剔除出去,死后墓碑上刻着的也只能是罗鹏。”
李总管闻言,观察着朝堂上,太傅还在汇报,悄声劝阻道:“只是,陛下,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若是父母、兄长不能给儿子收尸,那,恐怕丞相府也没人能为上官,不,罗鹏公子收尸了。”
“万一引起丞相府的不满,这,”
天启帝转了转眼睛,才说道:“那,就让他们丞相府的小厮带着罗鹏的尸体去兰阳城,送到他们兰阳城老家。”
李总管听罢点点头应下,看着天启帝破天荒允许他中途离开,便知道这是又给心上人出气了。
原来此前,李总管才将安插在丞相府内的小厮写来的话念完,立刻引得陛下大怒。
‘听闻,几日前,林姨娘为女儿入狱求到相爷面前,却被相爷与相爷夫人拒绝,林姨娘逼急了,将二小姐同样被舍弃与四小姐相提并论,引得相爷大怒,怒扇一巴掌,林姨娘七日未曾苏醒。’
丞相府 厅堂
陛下早有令不许上官鹏入祖祠,丧事也不许大办,丞相府也只能小办。
厅堂内刚挂起了白幡,整个厅堂布满了白条。屋内正中央放着一口棺木,前方摆放着白事所用到的烛火,贡品一应俱全。
整个丞相府的下人都聚集在了厅堂内外,齐刷刷地跪在门口两侧,腰上都系上简单的白布条,谁也不敢出声。
罗氏在身边的两个亲子女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棺木前,看着小儿子脑袋与身体分隔两半,蠕动着唇瓣想要说几句,却被眼眶的泪水打断。
眼泪哗哗直流铺满整张面庞,仰天痛叫一声:“我的儿子~呜呜……”
仅仅这一声,厅堂内的丞相,上官家子女不约而同流下难过地泪水。
林姨娘待在队伍最后面,身披孝服,小心地问起了身边的周郎中:“怎么回事?雀儿去哪儿了?这么严肃的场景,她在磨蹭什么呀?”
周郎中低声应答:“林姨娘放心,四小姐有分寸。”
罗氏在最前面听到了,颤抖着手指,边走过来边指责:“林氏!你的女儿为什么不来吊唁?她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来?”
林姨娘跪在地上为女儿解释:“大夫人多心了,小女只是……她可能还在换衣服,很快就来了。大夫人请放心,今日吊唁如此严肃,小女一定会来的。”
罗氏根本不听解释,扬手一巴掌就扇在林氏那张惨白的脸上,含着眼泪怒声指责起来:“你口口声声说他会来,可她现在人呢,我儿的吊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还不来?是不是她做了亏心事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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