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状况,周郎中立刻挺身而出,挡在林姨娘的面前。直言怼了回去:“大夫人,你有话说话,你动什么手!”
“林姨娘几日前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还要对她动手动脚。请问林姨娘是犯了哪条家规,值得大夫人对姨娘扇巴掌教训?”
上官凤瑛立刻忍不了,厉声训斥一句:“大胆!周郎中,你不过是拿我家奉禄的郎中罢了,居然敢对我娘叫板?谁给你的胆子!”
周郎中刚要回话,却听从屋外回应了一句:“胆子是我给的,怎么,有问题吗?”
众人望去,上官照夜挺直身子缓缓走近。虽着素色麻布衣,都没有按照吩咐穿孝服。
罗氏当即质问起来:“今日是我儿丧事,上官照夜!你何故姗姗来迟,还不穿孝服!这些规矩谁教你的!”
“养在妾室膝下的果真没规矩。”罗氏板着脸,连着母女俩都骂了。
上官照夜听着顿时不爽,咬着牙齿隐隐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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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沉默许久的上官城咽着泪水出声劝阻:“今日是鹏儿丧事,死者为大,你们争执也要看场合,真想鹏儿九泉下也不得安宁吗!”
罗氏回头看了看烛台前立的牌位‘爱子上官鹏灵位’眼底泪水止不住一次次喷泄,想想儿子,这才不愿多追究。由身边子女搀扶坐于一旁。
上官照夜却咽不下这口气,看准上官鹏的牌位,由大师亲笔所写,最好的木制,连棺木也是金子所做。
可前世,母亲因被罗氏母子三人毒害而亡之时,丞相府却不肯出一笔下葬钱,可怜母亲草席一卷,随处扔在乱葬冈,由野狼啃咬分尸。
上官照夜握的拳头发出声响,恶狠狠盯紧牌位,快步上前,朝着地面用力砸去,牌位立刻被摔两半。
这还不够,又用力踩了好几脚,字迹才变得看不清楚,牌位也变成好几半。
众人见状,不可思议地盯着被摔碎的牌位,愣在原地迟迟缓不过神。
上官城顿时气炸了,站起身厉声训斥道:“上官照夜!你干什么!那是你二哥哥的牌位啊~”
说着难过地流下眼泪,蹲下身捡起碎了一地的牌位。
罗氏母子三人更是难以接受,罗氏率先上前就要给儿子出气,抡起的巴掌眼看要被扇在上官照夜的脸上。
林姨娘急忙上前阻拦:“大夫人息怒,小女不懂事,是贱妾没教好,还请见谅。”
说着又催促女儿道歉:“雀儿,快给大夫人道歉。”
上官凤瑛脸上写满怒火,对着上官照夜一顿喷火:“林姨娘,你的女儿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今日可是我二哥丧事,她呢?不穿孝服,不带孝布,白花也不佩戴,现在还敢踩碎我二哥牌位,她到底什么意思?是对我二哥有意见吗!”
林姨娘一个劲地屈身道歉,上官照夜直接将母亲拉在身后,直视面前的几人,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很明确,今日上官鹏的丧事办不了。”
话到此处,整个厅堂的人瞪大眼睛,互相张望着对方,甚至怀疑自已耳鸣。
“这……”
“四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这是不孝啊。”
“都是正室妾室关系处理不好,兄弟姊妹关系又怎么能好?”
“只是再不好,连丧事都要捣乱,太过分了吧?”
上官楠本就对庶妹不满,原本设计的是她,如今死的却是自已弟弟,死后还被人设计认了诬陷,杀人罪名。
现下更是当场质疑发难:“那是你二哥,上官照夜,平日里你到底怎么学的规矩!连基本的孝道都不知道吗!”
“你说不准就不准,这是谁定的!”
上官楠不满地朝着庶妹嘶吼起来。
“圣谕所定!将军对此有异议大可同陛下说说!”
李总管带着身后几个小太监,直接闯了进来,没有着人通报。
上官城回头看着,擦干眼泪,在小厮搀扶下走近一番问候。
李总管并未理会,摆动着拂尘,提高音量说道:“圣上口谕。”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跪拜听候。
“丞相府嫡出次子上官鹏品行恶劣,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惜陷害庶妹,牵连无辜者,更有甚者刺杀朕难以饶恕。”
“朕决意,上官鹏斩立决,且不再为丞相之子,特命丞相亲自剔除上官鹏名字,丧事不许办,全府上下不许着丧服,哭丧事。”
“上官鹏尸首由下人带去兰阳城故乡,入罗氏祖祠。牌位自此更名罗鹏。”
罗氏刚想抬头要反驳几句,李总管接话言道:“如有违者,丞相府上下论罪并处!”
整个厅堂的人听完顿时炸开了锅。
上官凤瑛不解质问道:“为何如此?我二哥已经死了,为何陛下要赶尽杀绝?死后丧事不许办,姓氏都剥夺,赶二哥出族谱,凭什么!”
李总管也不惯着,当场怼回去:“上官大小姐,您若有异议大可请丞相上折子同陛下争论一番。不过到时候,陛下龙颜大怒的话,论罪全府,奴才可就管不了了。”
“公公说的是,丞相府一定谨遵圣谕。”上官照夜抬眼抖动着眉头挑衅罗氏一句,“大夫人,总归,不能为了办一人丧事,连累全府吧?”
听着熟悉的话,罗氏明白了,这是替她那母亲出气呢。可怜儿子死后竟连一场风光的丧事都不许办,耻辱,极大的耻辱啊!
上官凤瑛何时受过如此委屈,发泄起来心中怒火:“上官照夜!你这是巴不得如此是不是!你就是为你娘出气坏我二哥丧事是不是!”
“我二哥都赔了一条命,你还要如何!死后还不肯放过,你到底存了什么恶毒心肠!”
上官凤瑛气不过,朝着庶妹走去,拔出簪子就要捅向她的肚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心肠到底是不是跟你做的这些恶心事一样歹毒!”
林姨娘急忙抓住刺来的簪子,却根本挡不住,直接划伤了手掌。
渗出的血迹吸引到上官照夜,一把推开疯魔的上官凤瑛:“放肆!上官凤瑛,论起孝道,你也这般伤害庶母就是你学的规矩不成!”
“还有,我提醒你,当着你二哥尸体的面,你在此大吵大闹也只会惹恼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上官照夜拿着手帕替母亲先绑了起来,吩咐周郎中带下去止血,身边只留了水芸一个丫鬟侍奉。
上官凤瑛被训的没了脾气,看向母亲的目光,也只是让她暂且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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