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轩顾及面子,走近压低声音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还未曾出阁你就当街施粥,是拿丞相府的面子不当面子吗?还是在羞辱皇族?”
“你自已看看哪家世家子女是跟你一样的?”皇甫景轩不忘推脱责任道,“你自已胡闹就算了,还拉着婉儿一起?你不知道婉儿是郡主吗?她的身份如何能与这些平民站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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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婉煊边倒着绿豆汤,边为上官照夜解释:“三堂哥,无妨的,人生来哪有什么贵贱之分?不过是妹妹比别人投胎好一点罢了。”
“而且也不是四小姐带妹妹来的,是妹妹先带着义儿来摆摊,四小姐后跟来的。要说牵连也该是妹妹牵连四小姐。”
皇甫景轩看着四小姐一脸挑衅的样子,气的只能跺脚,又提及一旁端着绿豆汤的小王孙:“你就算不为自已想,义儿才多大,你带着出来万一有刁民怎么办?”
没想到小王孙也找了借口怼了回去:“三皇叔,您别担心,这些都是考生,没有刁民。而且小姑姑说了,带我出来也是长见识的。”
皇甫景轩顿时垂下嘴角,脸上大写的两个字‘尴尬’
上官照夜故意将盛好的汤勺装模作样舀了一勺撞在太子干净的裙摆上。
皇甫景轩看着被泼湿的衣服,咬牙指着她那张得意的嘴脸,一个字也挤不出:“你!”
身后的内侍监看去,更是不满地替主子责备,又注意到旁人在,压低声音劝诫:“这,四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吧?太子回宫换衣服可要些时辰呢,”
上官照夜立即催促道:“那,太子殿下还不快回去换?晚了若街上出什么事儿,陛下问责,与臣女可没关系。”
说着故作无关的继续给考生打绿豆汤,说看吉祥话。这可把太子气得够呛,没好气地甩了甩袖子离开。
角落处,一道紫衣少年将这番场景收入眼底,嘴角不经意地扯出一道红晕,笑得合不拢嘴。
身后的黑衣侍卫月影抬头望去:“也不知道四小姐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得罪太子?就算是有婚约,也该顾忌身份才是。”
皇甫逸尘却是一脸宠溺的回应:“她若不大胆,就不是上官照夜了。”
大清早,京城的大街小巷却早已被诸多考生挤得水泄不通。三年一度春闱开考,从各个客栈走出的诸多学子汇聚于贡院门前。
贡院那扇朱红色大门紧闭,四周寂静无声,每年这个时候天启王朝这几日都要净街,防止喧闹。
随着屋内,院中央坐着的太子一声“开门检查”门口的手下将那扇大门打开,礼部的官员开始对每个进入的考生验明身份,方可放人。
太子那身蟒袍着实吸引到了考生的目光,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看看,那是蟒袍吧,是太子监考。”
“还真是呢,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应该住在东宫吗?怎么也管起来春闱的事务啊。”
“听说太子殿下这次是跟陛下提起提前就将春闱的安排事务整理的井井有条,陛下才同意让他来监考。”
“况且太子殿下将来可是要继位的,这监考春闱也是为他将来培养人才嘛,这也正常。”
他们边低声议论着,缓缓走进贡院接受检查。
太子身着蟒袍坐立正中央,亲率领着兵部官员坐镇贡院考场。烈日炎炎似火烧,映射出的那一张张冰块脸着实恐惧。
门口的考生人山人海,强压着内心忐忑的心跳一步步向前走。
临近门口,些许考生还在嘴里叽里咕噜念着背过的诗词歌赋,生怕进入考场又忘记了。而在队伍后面的考生看着还没轮到自已检查,慌忙掏出书本拼命的汲取不足的知识。
进入贡院,学子们每进一位知礼数地朝着院中央几位贵人行礼。
贡院之内,一排排狭小的考棚整齐排列,考棚之间仅容一人通过。
还好是白日里,考棚内昏暗,却可以借着阳光补足光线。棚内仅有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把摇晃的凳子。地面潮湿,散发着难闻的异味,棚内帘后也只放了一个简朴的恭桶。
检查的队伍之中,一眼便看到院内坐镇的太子。紧张的汗水顺流而下,染湿了衣衫,慌张的将提前打了小抄撕毁,丢在没人看的地方。
院内香烛燃烧快尽,上官楠看着,吩咐手下去拿考卷。
所有考生都进入考场,大门即将关闭。一道黑影拦了下来:“且慢!睿王殿下驾到。”
门口的守卫不敢拦,允许睿王跟几个近卫军进入。
皇甫景轩看着十一弟居然也来了,互相看着兵部官员,一头雾水,却只能只能先行走近一番问候。
“十一弟怎么也能抽出空来考场?”
“父皇昨夜叫我来跟三皇兄一起监考,父皇说皇兄第一次接触春闱生怕考场上会有什么乱子,皇兄应付不来。”皇甫逸尘担心太子起疑解释,“每年春闱父皇都很看重,毕竟是为官场招揽贤能。多一个人,多一份谨慎,不是吗?”
皇甫景轩看是父亲的诏令也不好多说什么,侧了侧身。敷衍一句道:“那你就骑马巡查吧,这一早上为兄已经够累的了,先歇着了。”
睿王左脚猛蹬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目视前方。贴身侍卫月影在前方稳当地牵着马匹,缓慢走着巡逻考场。
皇府逸尘边走着扫视一圈,提高音量表明态度:“各位考生。今日我不再是以睿王的身份,我只是一个监考官的身份。”
“给予各位一份忠告,祝愿各位缓慢审题,轻松答题,落笔金榜题名。”转而换了口吻,“但是各位有哪些不正当的小动作被我发现,那就别怪我实施王爷的权利。”
“从这里被丢出去,那就是一辈子,终身不得录用,各位可要好好想清楚。”
话音刚落,个别几个还在耍小聪明的几个考生顿时变得老实了,不再东张西望,目光回到自已的考卷上。
坐在院子中央的几个兵部官员,小声的说起了闲话。
“春闱不是让太子来监管吗?怎么王爷也插进来了?王爷可是带兵打仗的,文武不通,陛下怎么想的呀?”
“王爷是带兵打仗没错,但是王爷带兵打仗之前,那可是画得一手好丹青,做诗也是一流的。”
“要不是当年静妃娘娘拿自已的命逼着陛下把睿王殿下赶去打杖的话,恐怕现在殿下靠的是一身才华名扬天下,而不是靠武力来征服天下,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战神阎罗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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