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就是要一起睡觉的，不然会感情不好的。”
“啊？”谢慕恬呆呆地看着哥哥，顾一甜也看向谢慕望。
这，谁教给望儿的？
“你忘了梁双跟你说，她爹爹和娘亲感情不好是因为她爹爹老去别的姨娘院子里睡觉了？”
顾一甜长吁一口气，这简单粗暴的逻辑。
小姑娘反驳，“可是我们家没有姨娘啊。”
谢慕望见没忽悠上，只好使出苦肉计，“那爹爹天天一个人睡岂不是也很可怜。”
小姑娘沉思了会儿，眼睛亮亮道:“那我们和娘亲一起陪爹爹睡觉吧。”
顾一甜已经听蒙了，说他们懂，好像又不懂。
“娘亲，恬恬说的对吗？我们一起陪爹爹睡觉。”
顾一甜叹气，你们爹可不想这样。她狠狠心拒绝，“不行啊恬恬。”
“你们还小的时候是离不开娘亲，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和爹爹娘亲一起睡。”
她确实也不能天天这样陪他们，而且望儿和恬恬也该分开住了。
“不仅是娘亲，恬恬和哥哥也不能一起睡了。恬恬再过两年就是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
谢慕恬瘪了嘴，小脸苦巴巴地皱在一起，眼泪说掉就掉。
她没想到和哥哥也不能一起睡了。
之前谢瑾之怕两个孩子孤单而且都还小，也就没强制他们分开。
顾一甜告诉她这个残忍的真相，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所有的小孩子长成大人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的。我们恬恬和望儿都是最聪明勇敢的小孩，肯定不会害怕的，对吗？”
顾一甜一波彩虹屁哄着，小姑娘才止了泪水，吸了吸鼻子。
正以为自己成功说服女儿，却听见恬恬又问:“那娘亲为什么要陪爹爹一起睡觉？爹爹已经是很大很大的大人了。”
“这……”顾一甜硬着头皮解释，“因为爹爹和娘亲是夫妻，夫妻都是要一起睡觉的。”
谢慕恬不懂，她想不明白，但她是聪明勇敢的小孩。既然所有的孩子都能自己一个人睡觉，那她肯定也能做到。
“好吧娘亲。”谢慕恬窝在顾一甜怀里满脸愁绪。
她还是不太想和哥哥娘亲分开。
*
“夫人呢？”谢瑾之一回府便询问。
小厮迎上作答:“夫人和少爷小姐都在故安院中。”
“不必跟着了。”听到想要的回答，谢瑾之脚下步伐加快。他和甜儿孩子们在一起时，不喜欢有旁人在一边伺候。
一跨进房内，顾一甜和两个小不点一人抱着一碗赤豆元宵。
“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吃一碗热乎乎的赤豆元宵。”顾一甜感叹。
两个孩子点头认同，“嗯嗯。”
谢瑾之轻咳一声，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含笑问道:“我的呢，甜儿。”
“瑾之你回来了。”顾一甜扭头对上他的眼眸，朝他推了推自己的碗，“你可以吃我的。”
谢瑾之舀了一勺尝尝就喂顾一甜了。
见两个孩子快吃完了，才慢悠悠问道:“望儿恬恬，今天的字帖写了几张？”
谢慕望不紧不慢说:“写完了。”
谢慕恬小嘴一撇，“爹爹真扫兴。”
“……”谢瑾之看了眼小丫头，残忍说道，“现在回院子去再写五张。”
小姑娘如遭雷劈的表情，哭丧着脸控诉，“爹爹讨厌，恬恬只剩一张没写。”
谢瑾之不置可否，“如果恬恬能写完，今天晚上吃火锅。”
谢慕恬还没欣喜过三秒，谢瑾之的话又落了下来，“不可以让哥哥代写。”
“哼。”小姑娘气鼓鼓地吃完最后一口赤豆元宵，“娘亲，你可以陪我一起写吗？”
“不可以”谢瑾之立马拒绝，他本来就是为了支开漏风的小棉袄和甜儿单独相处才出此下策。
谢瑾之直勾勾盯着顾一甜，“娘亲已经陪你们玩一天了，也该轮到爹爹了。”
谢慕恬只好拉着哥哥的手去写字帖了。
“甜儿。”俩孩子一走，谢瑾之便埋头在顾一甜肩颈处。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觉着好笑，“你和恬恬较什么劲呀。”
“不是。”谢瑾之轻咬她，“甜儿，你真不懂？”
“什么？”顾一甜往后躲，“小狗似的。”
“昨日不是答应过我的么，忘了？”谢瑾之吻了吻她的唇。
顾一甜一愣想起来了，脸颊微红，“可是等等不是要吃火锅么？”
“嗯，已经让厨房去准备了。”
他的吻越发细密地落在她眼睫、脸颊和唇上，她的话断断续续，“所以，你……”
谢瑾之呼吸彻底紊乱，带着些委屈央求，“甜儿，一次就行。”
好几年未有过的，即使一次也是格外的漫长。
情到浓时，顾一甜呜呜咽咽咬着他的肩膀，所有的感受都来自他，“骗子瑾之。”
谢瑾之心情愉悦，故意调笑她，“哪儿骗你了，甜儿。”
顾一甜瞪了他一眼，“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时辰了，不过不急。”谢瑾之起身抱她去清洗，“以她的磨蹭劲儿，怕是写不完。”
收拾完，两人就让丫鬟去叫两个孩子一起吃火锅，谢瑾之也免了恬恬没写完的字帖。
一家其乐融融。
……
三月开春，顾一甜去了尚书府与李夫人商讨甜味斋新品。只是不巧，李汝安一早便出去了。
“汝安这份就给她留着，不然这馋丫头回来铁定要闹我。”李夫人正笑说着。
李汝安就从前厅经过，顾一甜喊了声，“汝安。”
“顾姐姐好，娘亲。”李汝安做了个礼便神色恹恹的要离开。
“站住。”李夫人叫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是和沈家那小子去赏桃花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娘，别提他了。”李汝安绷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李夫人顿时软了嗓音，“他怎么了？”
“他又带着那个白婉儿一起，明明说好这次就我们两个人的。”李汝安带了点哭腔。
李夫人脸色难看起来，顾一甜这才回来不太清楚白婉儿是谁。
“顾姐姐你是不知道，这白婉儿有多讨厌，总是一副我欺负她的样子。”
李夫人本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后又仔细想想顾一甜也不是外人。汝安不愿意对自己这个当娘说的，或许愿意对一甜说。
这不，她这女儿说着声音变小了，还偷瞄她。李夫人清清嗓子，便出去了。
李汝安本来去年就可以与沈垣翊拜堂成亲了，只是夫妻俩都舍不得闺女这么快嫁出去便想着留两年，没想到就留出问题来了。
不知那沈家从哪儿冒出来个外甥女，整日里跟着沈垣翊，表哥表哥的喊着。
李汝安不是能忍的，有什么她就直说出来了。落沈垣翊眼里倒显得她有意针对白婉儿，前些日子才闹了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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