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枝郁回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包厢,一进去就看到阿澈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
其实他感觉阿澈在成人礼后就一直比较低气压,但是这么关键的时期,阿澈没有主动告诉她,她也不敢多嘴去问,担心影响阿澈的复习状态。
乔枝郁走过去在江澈旁边坐下,满脸关切地问道:“阿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成人礼之后就一直很不在状态。”
“枝郁,怎么办。”江澈第一次在乔枝郁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跟赵声涣有关吗?”
江澈只木讷地盯着空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灵魂。
在听到赵声涣三个字的时候眼里很快闪过一道光,转瞬之间又熄灭了。
“你要见他吗?刚刚沈淮安来找我,是赵声涣给我传达的消息。他们班在这个路口上去的福满楼聚餐,如果你们之间......有没解决的问题,我觉得你们一个当面沟通一下。”
江澈听到后,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出去,乔枝郁不放心,跟里边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黑沉沉的,不知道是本来天色就已向晚,还是有一场暴风雨在酝酿。
江澈迈着急匆匆的步伐,他一秒也等不了。
他要见到赵声涣,他会向他解释清楚那天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赵声涣想的那样。
他离不开赵声涣了,在赵声涣背对他的三十多个日夜里,他没有哪刻停止过对赵声涣的思念。
赵声涣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抛下我。
你擅自闯入我的领地,让我放下所有防备和伪装,轻而易举地得到我的心,然后就这样把它丢在地上。
马上就要到了,江澈心里堆积了太多情绪,思念、紧张、期盼和些许害怕。
江澈按下电梯上行的按键。
电梯从六楼下来。
五,四,三,二,一。
电梯门打开,里面是赵声涣和一个搂着赵声涣的女孩子。
江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里碎裂。
——准确来说,这个女孩子整个人差不多是挂在赵声涣身上,而赵声涣的手搂着她的腰,非常亲昵。
赵声涣在看到外面的人时,明显一愣,但马上掩饰过去了,甚至故意弯下腰往女孩的脸靠近。
女孩欣喜万分,抓准时机在赵声涣嘴唇上啄了一口,笑嘻嘻地问他:“声涣,怎么还不走呀,你们认识吗?”
江澈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滞了。
他脸上逐渐失去血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碎成千万块。
他努力在赵声涣脸上找到一丝破绽,这不是真的。
可惜没有,他们自然得就像一对刚刚坠入爱河的小情侣。
赵声涣勾起嘴唇,玩味的口气介绍到:“喏,这是隔壁班的江澈。这是我女朋友——文衫。”
“你女朋友?”江澈每个字在咬牙切齿。
“是哟,我是声涣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女孩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合时宜地开口。
江澈面无表情地看着文衫:“你确定?我是他男朋友。”
“哈哈哈哈......”赵声涣忍不住狂笑起来,“你现在变成我男朋友了?”
赵声涣恶狠狠地看着江澈。
江澈被这种眼神刺伤了。
他迟疑了。
“不然我们,算什么?”
“玩玩而已,别当真。”赵声涣搂着女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玩玩而已。
玩玩。
玩。
赵声涣的话在江澈耳旁回响。
好一句玩玩而已。
原来肝肠寸断是这般滋味吗?江澈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感觉到清晰的痛感从心脏密密实实地向四肢百骸蔓延。
血液冲进大脑,胃酸又涌向胸腔,痛得撕心裂肺,难过得五脏俱焚。
这是他最爱的那个男孩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在他的心窝上。
两人亲昵的画面在江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赵声涣真的喜欢过自己吗,他怎么这样狠,怎么舍得这样伤他呢?
江澈蹲在地上,痛苦地把自己抱住。
他真的感觉痛苦的要窒息了,眼前一片模糊,无论他怎么睁开眼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
乔枝郁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江澈蹲在地上,把自己埋在双膝间。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江澈抖动的肩膀。
没有任何反应。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说可才是阿澈最需要的安慰。
过了很久,江澈才在乔枝郁的陪伴下回到家里。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绝。
......
就在江澈陷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混沌状态里时,他忽然收到赵声涣发来的消息
——后天下午,学校田径场见。
还要见他做什么呢?继续带着新女朋友耀武扬威地来羞辱他吗?
他已经死在看到赵声涣新欢的那天了。
已经没有任何气力再去承受新的痛苦。
他闭上眼睛。
懒得去思考一切。
可真正到了那天,他还是去了。
他不明白是什么驱使自己去赴约,或许他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那天赵声涣只是想气气他,或许他们还有重来的可能。
他站在田径场上的榕树下,恍若隔世。
他们曾经无数次一起站在这里,嬉笑打闹,赵声涣总爱把头埋在自己肩窝里胡闹。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赵声涣。
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小雨,但江澈木讷地坐在田径场的围栏上,丝毫不躲闪。
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倾盆落下,伴着轰隆隆的雷鸣。
江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惩罚自己。
原来爱才是世间最锋利的凶器。
来自年少爱人的辜负,真的像一把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身上。
......
江澈被乔枝郁找到的时候已经昏在了操场上,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烧到四十度。
这场大雨淋得江澈一病不起,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周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
乔枝郁每天都去看望他,但丝毫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赵声涣这个名字,她知道这次阿澈是真的被伤透了。
她从未见过阿澈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在心里怨起赵声涣来,明明说好会好好地保护阿澈,到头却是伤他伤得最深的人。
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连沈淮安都找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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