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顾晶晶患上了失心疯。
顾母一家子顿时急成一锅粥,为了凑够医药费,只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全家搬到以前的老破小房子里去。
一家子来来回回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内,墙壁上斑驳陆离,露出历经岁月的痕迹。屋内的家具简陋而陈旧,有些甚至破损不堪,散发出一种沉闷的气息。
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照射进来,勉强照亮这个昏暗的空间。窗户上的玻璃早已破碎,用破旧的木板遮挡着,偶尔可以听到风吹动木板发出的嘎吱声。
屋内的空气似乎停滞了,带着一股沉闷和压抑的气息。
顾妈满脸愁容的看着眼前这个,以后要宜居到老的地方,吓破了脑袋也不明白,结婚怀孕本是好事,怎么全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禁留下了无助悲伤的泪水:“我们顾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咳咳咳.....”
顾父上前搀扶着她,顾母的咳疾重新发作了,咳起来就是一整宿,折磨的生不如死。
房间墙上,已经布满了霉斑,和整个屋子的霉味儿。
“铃铃铃”精神病院的电话来袭,告知老两口,顾晶晶的病症越发的严重了,加上所缴的医药费和住院费,已经欠费了,催促老两口缴费。
两人一时间,急哭了,家里哪里还拿的出钱来呢?
顾妈突然想到了,自己不是还有个有钱的亲戚吗?
顾以笙
厚着脸皮,给顾以笙打去了电话,然而电话那头,顾以笙却是连连叫苦:
“二姑,真不是不借给你,这么大个公司,到处都需要用钱,每个月都得支出工资,不如这样吧,我最多只能给你在公司安排个职位。”
顾妈没办法,只能去到公司报到,殊不知,顾以笙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安排的职位,是刷厕所的保洁。
并且,着重交代过,实在是被这个亲戚缠的没办法了,只能让公司的老人,多“照顾照顾”自己这个磨人的亲戚。
“哐”管理保洁员的一妇女,极不耐烦的将捅丢在顾妈脚下:
“这个桶,知道怎么用吧?你本事也真够大的!公司早都不缺保洁员了,还得找个人来一起分部门奖金,换好衣服就赶紧去干活儿!”
说罢,其余的同事,也对顾妈没什么好脸色,顾妈为了给女儿凑医药费,只能将怨气打碎往肚子里面咽。
顾妈跪在卫生间内,头发凌乱,大汗淋漓,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马桶刷,用力地来回刷着,似乎要将所有的污垢和疲惫都刷掉。
她的膝盖上沾满了水渍和尘土,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每刷一下马桶,她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咳咳咳”咳疾越来越严重了,脸上疲惫的神色遮掩不住。
卫生间内的空气弥漫着污垢和汗水的味道,让人感到窒息,使得越发的刺激咳疾。
忙碌了一天,顾妈腰酸背痛的,走路一小时回到家里。
却看见丈夫瘫在床上刷着抖音,看着视频里的美女,乐呵的笑着,似乎家里一切照旧,完全把失心疯的女儿抛之脑后。
顾妈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捶: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家里都变成这样了!你还什么都不管不顾?!”
顾爸上前推搡着顾妈:
“神经病啊?!家里变成这样,是我害的吗?那不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节哀没嫁人,就把自己肚子搞大!害的老子年过半百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老子还嫌冤枉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种啊!!!”顾妈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那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你有能耐怎么不自觉去教育?!现在女儿还欠着医药费,你不出去找点活儿干,这样闲在家里,是不是要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给女儿收尸,你才满意?!”
顾爸觉得丢脸的挥舞着手臂:“去去去!那刷马桶得活儿,你乐意干就去干!老子可拉不下来那个脸!还有啊,不是沾沾自喜有个有钱的亲戚吗?呵!人家不也没把你这个姑姑放在眼里吗?安排了个刷马桶的低等活儿,人家压根就看不起你!”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一个骂的比一个还难听。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最了解刀子往哪里戳,最痛。
顾妈气的直哆嗦,没吃饭导致浑身饿得发软,头晕眼花。
吵累了,去满是老鼠屎的厨房里,找了些冷饭,伴随着泪水,大口大口咀嚼了起来。
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难忍,怨天尤人,自己怎么嫁了个这么窝囊的丈夫,和这么没用,只知道拖累自己的女儿。
其实....
多行不义必自毙,多年以前种下的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另一边.....
在精神病院内,顾晶晶的眼神空洞而迷茫,表情呆滞而扭曲。她的动作机械而重复,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她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或者哭泣。
她穿着病服,独自坐在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怪物.....有怪物要抓我......”
有时她会突然站起来,毫无目的地乱跑,然后又突然摔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几名护工追逐在她后面,满脸无奈的拿出绳子,将挣扎的顾晶晶捆住。
她的衣服破旧而脏乱,头发蓬乱且打着结,指甲长长的,有的甚至断裂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她正被某种无形的恶魔所纠缠: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
几名护工,连拖带拽的将顾晶晶带到了病房中,拷在林病床上。
“她父母来了吗?”走入一名医生询问着
“没有,没有见到”护士回答道
医生无奈的皱着眉头,语气不满:“哎.....医药费都欠不少了,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我们狠心了!”
说罢....
医生便无语的转身离去。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夜晚,床紧紧的贴着发霉的墙壁,因为咳嗽难忍,时常张着嘴巴呼吸,顾妈的咳疾似乎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白天,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满是消毒水的厕所内,跪在地上擦拭着马桶。
突然....
工作中的顾妈觉得胸口刺痛,随后一口鲜血喷在了卫生间内,等同事发现时,送到医院,已经病入膏肓,医生连连摇头,表示没救了。
在二姑最后的时日里,顾以笙去到了医院内,脸上毫无波澜的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喘着粗气的二姑。
“感觉怎么样啊?二姑?”顾以笙语气冷淡询问
二姑这时候还不忘,语气低三下四的求着顾以笙:
“笙笙啊......算姑姑求你了,救救你表妹,好吗?我们现在.....也就只能指望你了.....”
顾以笙觉得可笑的噗嗤,笑了一下:
“指望我?二姑呀二姑,曾几何时,我也有过一样的心境,我也只能指望你了,可是你呢?是怎么对我的?”
说到这里.....
二姑脸色一沉,明显有些慌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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