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惊呆了，她听说过猪是蛇的克星，可没想到克得这么死啊！
两只小猪吃完蛇，摇着尾巴凑了过来，那样子竟然像是在邀功！
“咕咚”，张依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尝试着拿手去摸摸小猪的脑袋，这俩吃蛇勇猪竟然异常的乖顺，非常享受的拿脑袋蹭着她的手心。
猪是享受了，可她的手受不了。虽然只是猪崽，可野猪的鬃毛还是太扎手。这么蹭下去，手都得蹭破了。
“好吧，这次谢谢你们！”
张依拿起砍刀，无视一旁死不瞑目的蛇脑袋，将那棵树莓小苗给挖了出来：“快跑！”
她捧着树苗在前面跑，两只小猪撒开蹄子在后面追，一阵风一般，一人两猪回到了院子，赶紧把院门关好。
“姐姐，是有什么事吗？”听到动静的张二从门里探出一颗脑袋，眨着迷惑的眼睛。
“没事！”张依喘着气，笑着说：“姐姐找到了好东西，你们乖乖的，姐姐一会儿就拿给你们吃！”
三个弟妹听说有好东西，都很兴奋，但姐姐交代，他们要乖乖的。张二很听话的把房门关好，继续哄着弟妹做游戏。
张依确定弟弟没有偷看，对着两只小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轻声说：“走，给你们瞧瞧好的东西！”
她偷摸着带着两只小猪来到院子的角落，再次确认没人后，把树莓苗放在了地上。
精神的力量随着张依的目光被注入到树苗身体里，很快，它就做出了回应。
枝条快速的抽动着，枝干肉眼可见的变粗变高，叶子一片接一片冒出，一棵树莓树很快长大成型。
“不能长太高，不好摘！”
张依无意识的拿手去压树莓的树尖，想让它矮一些。没想到树莓直接拐了一个弯，继续往上长。
“嘿，我这暴脾气！”
她再次把手压在了树莓尖上，这树又再次拐了一个弯。一人一树，就这么谁也不服谁，一个不让长高，一个偏要向天而行。
一番斗争下来，还是张依赢了。
树莓长成了一棵矮矮的麻花，树冠延伸，覆盖了大半面篱笆墙。
矮矮的树上，坠满了香甜可口的树莓，一颗颗如宝石一般，闪着让你去吃它的光。
“终于有点像样的东西可以吃了！”
张依正欣喜，却见两头小猪已经开吃。那吃法简直跟猪一样，连着树叶嫩枝，一口扯下，嚼吧两下就吞了下去。
“喂，你们不能这么凶残！”
张依连忙跑回厨房，拿来筐子，奋力的猪口夺食。好在两只小猪毕竟还是猪崽，没有身高优势，太高处的果子它们够不着。
她摘靠树顶的，猪吃树底下的，一时间，倒也算和谐。只是张依单手哪敌双嘴，两只小猪很快把树底下的洗劫一空。
没得吃的小猪仰着猪拱冲张依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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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你们已经吃太多了，会不好消化的！”张依得意一笑，继续摘着果子。
可谁知这俩猪根本不上她的当，竟然踩着树杈爬上了树！
你敢信？野猪竟然会上树！
张依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赶紧加快了速度，把两只猪够不着的赶紧摘了下来。
一番争夺，她只感觉自己手要断了。还好摘了满满一筐树莓，姐弟四人一天是不可能吃完的。
这时，两只小猪也终于吃饱，翻着肚皮在地上打滚，愉快的哼哼，不一会儿就卧在树下，睡着不动了。
“吃饱了就睡，还真是猪！”
张依不再理会小猪，反正它们也不会怕冷，在院子里……这俩猪味这么重，别把老虎给引来了。
想了想，张依还是不放心，放下筐子，将两只小猪抱回了厨房。
“真重！”
安置好小猪，张依顺便舀了水，给自己洗了把手和脸，这才带着树莓回了房间。
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房间里只能看着三双眼睛，有些反光。
“睡着了吗？姐姐有好吃的，要不要起来吃？”张依的语气，像森林里不怀好意的老巫婆，充满了蛊惑性。
“要要要！”
原本还安静躺着的三小只，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姐弟四人依偎在床角，张依摸着黑，一颗颗把树莓塞弟妹们嘴里：
“甜吗？”
“甜！”
三人异口同声，声音充满了欢乐和满足。
“天热的时候，爹娘也摘回来好多，跟姐姐摘的一样甜！”幺妹一句话，让没有光亮的小屋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幺儿瘪了瘪嘴，终于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弟四人抱成一团，相互安慰着彼此。良久，哭声变成了小声抽泣，幺儿幺妹的小手，紧紧的拽着哥哥姐姐的衣襟。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张依舒缓的歌声响起，张二顺势把幺儿抱了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们一人哄一个，很快就听见弟妹们均匀的呼吸声。
“姐姐，他们说燕子不落无福之家，你说我们家会来燕子吗？”
张二用气声，小心翼翼的问着，虽然天黑看不清表情，但张依知道，弟弟心中是充满了渴望的。
渴望生活能变得更好，渴望一家人能够幸福，也许，他渴望着更多的东西，只是渴望而不可及，语气才透着些无奈的悲凉。
“会的！”
张依伸长了手臂，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只要我们努力，生活一定会越变越好，相信姐姐！”
“嗯！”张二点了点儿，滑到被子里睡下。
张依也躺了下来，看着头顶似乎又大了些的窟窿，缩了缩脑袋。
今夜是朔月，连星星也没有，世界黑得不透一点儿光。她伸出五根手指，放在自己面前，果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都已经黑得这么彻底了，还能更黑吗？
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张依闭上了双眼，脑海中突然呈现出刚才催熟树莓苗的画面：
一颗树莓苗，在她的手中，长成了她想要的形状。
她心里一惊，眼睛猛然睁开——这好像是个非常不错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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