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张依的水还没烧开,罗梅花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顺滑得像是不费力气一般。
然后问题又来了,罗梅花得坐月子,家里几个孩子就没人照顾了。大宝明显是不可能照顾弟妹的。
家里一共四个孩子,除了大宝,都是女孩。据说是因为男孩儿不好养活,生下来没多久,都夭折了。
最大的女儿才十岁,能够做些简单的家务,可是看上去也不太聪明的样子,需要你说什么,她才会去做什么。
最小的妹妹才一岁多,路都走不利索。中间还有个三岁的,跟幺儿幺妹不同,非常的安静,把她们往地上一放,不渴不饿的情况下,玩土能玩一整天。
在张依看来,这几个孩子的目光都很呆滞,将来就算再怎么样,她也绝不甘心让弟弟们娶这家的女儿。
“你们姐弟俩先回去,我留在这里!”阿婆把张依和张二往院子外赶:“跟你阿公说一声,我这几天留在这里。”
“阿婆,伺候月子很辛苦的,我留下来帮帮你吧?”张依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阿婆太辛苦,老人家太辛苦了,容易出事情。
“这有什么可辛苦的,大宝二宝,都能干活了。罗梅花顶多歇两天,她自己也能下地。”阿婆拿手肘把张依往外推: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就别在这里凑合了,不好!”
“那我回去拿些肉,送下来?”
得到阿婆肯定的回答,张依带着弟弟回了家,跟阿公打过招呼,扛着一大扇羊肉下了山。送完肉回来的时候,想着顺路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其他有用的植物,便扎进了林子。
“吱!吱吱!”
张依眨了眨眼睛,这声音听着像是猴子。难不成那只讨厌的猴子又回来找她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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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摸出了砍刀,她环顾着四周,却没发现猴子的踪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拨开半人高的杂草,眼前的一幕吓了她一跳。
一只猴子正被一条蟒蛇缠得死死的,猴子的挣扎越来越无力,眼看就快要死了。
张依讨厌蛇,也讨厌猴子,大自然的法则,不是她该干预的。
可她站在那里,看着猴子乞求的眼神,她犹豫了。
如果厌恶有一个排序,那蛇肯定还是排在猴子前面的。张依把砍刀塞回后腰,她决定救猴子。
蟒蛇,你没有足够的力气,不能拿刀去砍,因为蛇鳞很滑,容易砍偏伤着自己。而蟒蛇大多无毒,所以这种时候,找根粗木棍,看准时机塞它嘴里。
当然,它不会那么配合张嘴就是了。所以张依上去,先给了它脑袋一棍子,然后它就张嘴了……
蟒蛇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这要是在现代,张依就该收获一对银手镯了。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等着蛇死了,把皮剥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太瘆人。
“警告你,咱俩两清了,你要再敢来找麻烦,我一样剁了你!”
劫后余生的猴子逃到了树上,没有马上跑远,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依。看着它贼眉鼠眼的样子,张依决定给猴子个警告。
她相信凭猴子的智商,自己的意思,对方是能够懂的。
没有多做停留,张依割了些茅草就回去了。为阿公阿婆垒的房子已经干透,可以开始往上架梁了。
这个活儿对他们姐弟来说,是非常大的一个挑战。工具不足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选择了退而求其次,用树枝做屋顶。
细长的树枝搭在墙顶上,不好看也不结实,但至少能挡些风雨。先勉强用着,将来弟弟们长大了,有帮手了再换。
回到家里,除了阿婆不在,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张依带着弟弟,用编好的草绳将一根根树枝固定在房顶上,最后铺上茅草,一个房顶就完工了。
别人只要一两天的活儿,两姐弟干了大半个月。
可是看着垒起来的房子,姐弟两人都很自豪。要知道,他们一个十五岁,一个才十二岁,能在山腰建出这么像样的房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阿公,您来看看,这房子建成这样,可以吗?”张依扶着鹅卵石垒的墙,高兴的冲阿公说。
“我来瞧瞧!”阿公看着房子,也很开心。他拄着棍子走了过来,拿手用力推了推墙面,纹丝不动。
又走到房子里面瞧了瞧,屋顶也盖得很严实,没有透过来一丝光亮,除了暗一点儿,这房子比那个人字窝棚要好太多了,至少人能站得直。
幺儿和幺妹也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这里摸摸,那里抠抠:“阿公的房子好漂亮,花花绿绿的真好看!”
“不错不错,辛苦你们姐弟了!”阿公在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里,缓慢的转着圈,眼眶发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屋里还缺张床,门暂时用草帘代替。等我有了工具,一定给阿公做一张漂亮的木床!”
等有了工具,张依要做很多的东西,除了床,还要做柜子和梳妆台,还有好多架子,放在厨房,放在院子里,摆上花花草草和各种好看的摆件。
要是能有个相机,记录下这个家里的变化就好了,在每个闲适的午后。她都可以翻看一下,回想着自己是怎么从无到有,把自己的家园变得美好又舒适的。
“已经很好了!”阿公拄着棍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张依:“没想到在我生命的最后,还能碰见你这么好的孩子。
可惜啊,像你这么好的孩子,不应该在这山里蹉跎。我这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好回报你的!”
张依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回应阿公哪一句话,微微一笑:“阿公,今晚咱们是吃鹿肉还是吃羊肉啊?羊肉吧,炖一点儿,烤一点儿!”
说完,转身顺手捏了捏幺妹的脸,欢快的跑到厨房。
小小的厨房房梁上,挂满了各种肉。还有一只拔了毛的山鸡,阿婆说等捡了好菌子,一起炖了吃。
现在食物已经不愁了,她需要找个地方,开始准备炼铁。只要有了铁器,她敢保证,他们的生活能够快速的上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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