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路易斯经历了惨无人道的礼仪训练,他的腰背都被固定在十字架上,难受极了,不过莱伊总是会贴心的为他擦好药,温和地劝勉着他,这让这三天的时间也不算很难熬。
夜晚,路易斯请求莱伊送自已回房,这位贴心的男仆便依言把他送了回去。
“那么,殿下夜安。”
“等等!”路易斯有些别扭地把人叫住,带了些不安,最终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询问道,“如果我明天还是出错了怎么办?父亲会不要我了吗?”
莱伊一愣,纠正道,“您该称呼陛下为父王。”他顿了一下坐在这位王储床边,安抚道,“陛下只有您一个继承人,明天的典礼上,您会被理所当然地封为王储。一国王储,怎么可能被放逐出首都呢?”
路易斯沉默了很久,久到莱伊站起身子准备开口告辞,小孩不安地抬起了眸子,抓着他的手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莱伊……我父亲母亲,他们还爱我吗?”
莱伊一愣,看着床上用倔强掩藏脆弱的孩子,半晌轻轻扯了嘴角,语气轻柔仿若叹息,“当然。”
“可是!”路易斯瘪嘴,“自从我们离开那个村子之后,母亲就没有再温柔地摸过我的头,父亲见了我也总皱眉……他们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不是。”莱伊重新在床边坐下,“殿下,您现在是王储,要继承的是整个帝国,不再是一个区区勋爵的继承人了,陛下和王后殿下对您的要求当然会变高。您要知道,身份越贵重,责任就越大,为了承担这份责任,您需要有足够的能力。”
“可这些又不是我选的啊!”路易斯委屈又生气地别过了头,“我只是想在我的小城堡过一辈子,每天有妈妈的玫瑰饼吃……”
温暖的大手抚上头顶,路易斯话音一顿,惊讶地抬起头,见平日里笑得公式化让人不爽的男子温柔地笑着,带着浓浓的安抚,“殿下,在命运的滚轮中,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没有人可以选择。人生是一条单向车道,已经向前走了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不过殿下安心,我是您的宫廷教师,会帮助您的。”
自从来到这座皇宫,他只遥遥地看见过母亲和父亲,独自一人十分没有安全感,莱伊虽然也让他警惕,却到底算是亲近的了,路易斯心里涌上浓浓的委屈,好像受伤的小狗被陌生人关心了一下似的,心底生出些许亲近,却别扭得轻轻哼了一声,半晌才道,“……谢谢。”
莱伊好笑地看着小孩缩回被子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无奈摇了摇头,起身告辞,贴心关好了门。
第二天是盛大的加冕典礼,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路易斯看着成人全身镜里穿着王储衣袍的自已,张开手让人为自已配上三金两红的绶带,搓了搓脸,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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